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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qiáng说:邵警官,那天的事儿,我没想不给你面儿,没想让你难做。

邵钧回道:你做都做了,你冲我来的?你说这废话有屁用?

罗qiáng:我不是冲你。

邵钧特严肃地说:我跟郑克盛也说的是这话,我是你们七班的管教,他归我管,出了事儿我担着,出了事儿也是我教育他。你,也一样,你是我七班的人,你归我管,责任也我担!你他妈办的这算是个啥事儿?!

罗qiáng顿了顿,额头眉骨上的疤痕绽露出柔和的浅粉色:真不是故意让你没脸,邵警官,对不住。

邵钧愣了一下,这家伙竟然主动开口道歉。

这种人啥时候能认错,他真心觉着自己有错吗?

罗qiáng说:老子给你jiāo个底,姓郑的收钱了,他就是冲我来的,我必须收拾他,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儿。

邵钧憋着火:还有下回吗?

罗qiáng说:他们别惹我。

邵钧有点儿怒了:我明白,我见过,这是你们道上办事儿的路数。可这是监狱,不是道上,你来改造的,来重新做人的。你打谱重新做人了吗?你现在还能跟以前一样儿?你要是还想那样儿,你在这地方蹲十五年有什么意义?将来,十五年以后,你出去了,你还走回那条老路吗?!

罗qiáng眼底是一片huáng土操场的苍茫颜色,一丝丝波澜都没有,缓慢又顽固地说:我就认这条路。老子长这么大,就懂这一套办事儿的路数。

你这辈子就这样儿了吗!

邵钧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

我这辈子还能啥样?邵警官,不然你给我划个道,我应该啥样?

罗qiáng冷冷地,声音里透着一丝莫名的悲凉与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陌监区长:我们三监区,特产心形石头,批发零售,根据客户需要还有特别订做的专门款式,你们懂得!

二哥:老子会告诉你们,老子送咱家三馒头的信物,就是老子亲手磨的石头心吗,嗷!

邵小三儿:草泥马,你丫以为爷不知道,你丫上辈子那小豌豆、小麻花、小汤圆、小蛋糕的,人手一个破石头心,我咬你,我咬死你!!!

nüè吗,没nüè啊~都被我nüè跑了吗,拖住大腿不许走,不许,不要被nüè跑啊乃们!快吱个声儿吱个声儿打滚~

15、真身

罗老二是没想到,三馒头讲起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特认真,特正经。他以为邵钧就是公子哥儿的作派,小年轻的脾气,高兴不高兴都挂脸上,瓤子里没馅。

邵钧归根到底是个警察,办事儿懂得轻重。平时跟犯人们聊归聊,玩儿归玩儿,勾肩搭背闲扯臭贫的常有,打架炸刺儿也见多了,但是监狱里有规矩,有正气。这一回,二九四做的事情触及了他的底线,简直忍无可忍。

可是忍无可忍,也得忍着,不然拿这人咋办?

也恰恰因为是警察,行事还是有规矩管着,不能乱来。换句话说,老盛收了钱可以黑罗qiáng,罗qiáng火了可以疯狂地报复,做狱警的能把这些人怎么办?不慡能撒开了打吗?能直接把这俩人拉去枪毙然后挖一坑倒着埋了吗?

要追责,要加刑,您拿证据说话,报上级机关批示。

用私刑,无非就是拿警棍抽,关禁闭,关小笼子。这人要是个怂蛋,怕打,怕关,你关他还有用。可他要是不怕呢?连小铁笼子都不怕,还有什么能治得住这号亡命徒?

罗老二在道上这么多年,确实天不怕地不怕,脑袋提在手里,命磕在路上。

得罪的人多了,想gān掉他的人也多。来清河监狱的路上,押解车就差点儿让人点了,押送的警察都见了血。

郑克盛裹着一条胳膊从三监区调走的时候,曾经跟罗qiáng打了个照面。邵钧也是后来才知道,罗qiáng当时跟这人说:够了吗?还来吗?

老盛脸色灰败,摇摇头,这意思是服了。

罗qiáng问:谁?姓刘的,还是姓谭的?

老盛不敢说。

罗qiáng说:这回卸你一只手,下回,我卸你一条胳膊,不信你试试。

郑克盛后来给监狱外边儿打电话jiāo待,罗qiáng这个活儿我办不了,摆不平,钱退回去我不要了。

可是罗qiáng与邵钧之间,确实有一条尖锐深刻到无法弥合的鸿沟。平时穷逗、臭贫两句,可以;越往深里谈,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不可能谈得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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