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相信此刻他说的话,可是通往峰巅的路有太多变数,走向那九五之尊的宝座踩着多少人的尸骨。
次日一早,魏昭穿戴整齐,同徐曜,带着书香、萱草、金橘到积善堂。
魏昭跪下给徐老夫人叩头,“儿媳不孝,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
徐老夫人眼圈一红,“二儿媳,你我婆媳相处融洽,我喜欢你这性子,你跟曜儿小夫妻相亲相爱,暂时分开,我婆媳还能见面,儿媳你一个人住在寒城,有事给府里捎个信。”
魏昭答应,徐曜扶起她。
魏昭又跟赵氏告别,“大嫂,魏昭年纪轻,自从嫁到侯府,大嫂待我亲厚,为我行方便,凡事你跟我不计较,魏昭谢谢大嫂。”
说吧,蹲身行下礼去。
赵氏慌忙扶住,“你这一说,好像你不回来似的,我心里难过。”
说着,拿绣帕擦眼睛。
徐老夫人嗔怪道:“你弟妹是我侯府的人,以后能不回来吗?你倒招人的眼泪。”
容氏走过来,“二嫂,听说我的新房都是你设计的,我很喜欢,我们没相处几日,盼着你早些回来。”
徐玉嫣过来拉住魏昭的手,哭了,“二嫂,你这一走,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我也跟你去寒城。”
赵氏看眼婆母,嗔怪道;“胡说什么,你跟你二嫂去干什么?”
徐老夫人道;“看你们,别跟生死离别似的。”
徐曜别过脸。
四爷徐询道;“二嫂保重。”
魏昭和徐曜离开积善堂,赵氏、容氏和徐玉嫣跟在身后送。
魏昭回头笑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都回去吧!”
赵氏说;“我们看着你出府。”
一行人往外院走,徐玉嫣挎着她的胳膊,小声说:“二嫂,我真想跟你去,不然你跟二哥说说,我去陪你。”
魏昭看眼徐曜,小声说;“你二哥不能答应,你快及笄了,要说婆家,别把终身大事耽误了。”
徐玉嫣红着脸,娇嗔,“二嫂,我说正经事。”
魏昭笑说;“我也说的是正经事。”
赵氏、容氏和徐玉嫣把魏昭送到二门,魏昭告别众人,前院常安牵着魏昭的马黑雾,马车套好了,一辆马车书香和金橘乘坐,另一辆马车装着箱笼,魏昭在寒城要过一个冬,四季衣物日常用品都带上。
魏昭看见桂嬷嬷挎着包袱从府门的小门迈进来,疾走过去,“嬷嬷,你怎么来了?”
“夫人去寒城,奴婢怎么能放心的下,奴婢也跟你去。”
“嬷嬷,寒城在北面,冬天冷,嬷嬷还是留在萱阳城,再说兴伯在马家窑,嬷嬷走了,兴伯回来谁照顾?”
桂嬷嬷把包袱放在马车上,“我跟你兴伯商量了,他同意我跟着你去,反正他柴窑忙,十天半月也没功夫回家。”
魏昭看拦不住,只好由着桂嬷嬷跟了去。
三爷徐霈牵着马,等在哪里,魏昭接过常安手里的马缰绳,轻盈地跳上马背。
徐曜上马,府门大开,一行车马出了府门。
魏昭走后不久,二房东跨院里,常婆子指挥着人把高芳华陪嫁箱笼搬上马车,管家孙用在前院看着,等屋里往外搬箱笼。
高芳华由丫鬟容儿扶着,走下台阶,常婆子挎着包袱跟在身后,大夫人赵氏带着管家金昇及仆从帮忙搬嫁妆箱笼。
赵氏看着地上的箱笼装上马车,对金昇说;“金总管,你带人送高姨娘到青山寺,保证安全送到。”
“是,夫人。”
金昇带着侯府下人,跟着高芳华的马车,送她去青山寺。
马车驶离侯府,高芳华回头看,侯府大门慢慢关上,她转过身,徐曜连最后一面都不见,痴心错付。
徐玉嫣经过东院,走进去一看,东院正院和跨院都人去屋空。
出城后,徐曜要赶奔辽东,燕大军尚驻扎在辽东,嘱咐三爷徐霈,“你送你嫂子去寒城,路上小心。”
“放心吧!二哥。”
徐曜跟魏昭分开,日夜兼程赶奔辽东。
魏昭一行人往北走,太阳落山时,温度降了,魏昭骑马凉风扑面,前面就是蒲县地界。
徐霈说:“二嫂,我们今晚住蒲亭驿馆。”
魏昭看见前方蒲亭驿馆,外围筑一道夯土围墙,一个大的院落。
蒲亭驿馆的驿丞接待一行人,驿馆两进院子,魏昭等女眷住在后院。
吃过晚膳,魏昭走出屋子,后院有个游苑,中间有一座驿楼,魏昭登临远眺,深秋的傍晚,日落后,有空旷苍凉之感。
魏昭对身后的书香说;“把我的琴拿来。”
魏昭坐在高楼上操琴,玉指轻抹淡挑,琴声淙淙,宛如清风流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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