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命令道;“把这几个恶人先关起来,待明日侯爷处置。”
王大少爷和几个家丁被关进柴房。
魏昭和萱草回到屋里,萱草点上灯盏,章言跟了进来,看见魏昭纯色中衣袖子有血,吓了一跳,“夫人,你受伤了?”
“皮外伤,没事。”
魏昭取出药箱,把衣袖扯掉一半,露出伤口,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上药粉,然后包扎,一只手很麻利。
男女有别,章言不好上前帮忙。
魏昭包扎完伤口,看见萱草肩头衣裳已经被血水浸透,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剪刀,把萱草肩头伤口周围连同衣袖剪掉,露出伤口,魏昭拿过瓷瓶把止血药倒在伤口上,很快血透过止血药,萱草的伤口深,却一声也没叫疼,魏昭用纱布把她伤口包扎好。
春季夜里微凉,章言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夫人受伤了,自己跟侯爷保证,护夫人安全。
章言站在那里,嘴张了张,最后还是问,“夫人没有用见血封喉之毒?”
魏昭收拾药箱,摇摇头,章言默然。
章言从正房走出来,站在廊庑下犯愁,这如何跟燕侯交代,不敢不报,叫过一个侍卫,“你连夜到新北镇告诉侯爷这里发生的事。”
“是,章先生。”
侍卫唯唯诺诺地走了,骑着快马前往新北镇大营。
魏昭取出一颗止疼药丸给萱草,“把这丸药吃了,不然晚上伤口疼睡不着觉。”
萱草和着水服下去,“夫人,你手臂的伤口,服一丸药止疼,不然半夜疼起来遭罪。”
“我这点小伤不碍事。”
魏昭走到堂屋,开门看一眼外面,庭院里侍卫来回巡视,这是章言安排的,怕又有恶徒闯入,其实,榆县民风极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知哪里来这么个王家大少爷,扰乱了一方安宁。
章言吓到了,魏昭想叫他撤了侍卫,章言估计不敢答应,魏昭想想算了,这一闹,已经后半夜了。
魏昭闩门,萱草在堂屋榻上睡,魏昭在里屋床上睡,萱草伤重,魏昭先打发萱草睡下,然后,自己走回里屋吹熄了床头茜素红宫灯,上床躺下,放下纱帐。
四周又恢复平静,魏昭迷迷糊糊有了困意,手臂些微疼痛,令她睡不踏实,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声响,好像外面下雨了,阴雨天,夜越来越沉,魏昭睡着了。
春雨淅淅沥沥,天蒙蒙亮,由于下雨天阴,今日比往常天亮得晚,新北镇通往榆县的官道上,一百多骑马顶着雨飞驰。
魏昭和萱草由于后半夜才睡,外头天阴,主仆天亮没醒,章言却是一晚没睡,他不敢睡觉,怕万一出什么差错,章言泡了一壶茶水,醒醒神,把一壶茶水喝光,起身想到后进院看看,夜里下雨,侍卫们都在廊芜下避雨。
天慢慢放晴了,远处天际出现一道亮色,突然,前面侍卫高喊,“侯爷来了。”
章言一愣,往外走,迎接燕侯,他派人到新北镇给燕侯送信,猜到燕侯一定赶过来,没想到这么快赶到。
他刚走出二进院门,看见徐曜带着侍卫快步走来,章言迎上前去,“侯爷连夜赶过来的?”
“夫人在何处?”徐曜脚步未停,上了台阶。
“侯爷,夫人还在睡觉,昨晚事情发生后,夫人后半宿方睡下,现在还没起身。”
章言快走几步,跟上徐曜。
“夫人伤势怎么样了?”
章言看徐曜眉头轻蹙,担心的样子。
“夫人手臂受伤,夫人自己上药包扎,夫人的丫鬟伤得较重,已经服药包扎。”
章言详细地说。
“恶徒是什么人?”
徐曜疾走问。
“关起来了,半夜没审问。”
“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没保护好夫人。”
章言自责的话,徐曜不知听没听见,人已经到了后进院正房门口。
魏昭睡梦中,手臂疼痛,她睡不踏实,悠悠醒转,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头上方,魏昭以为在梦里,她揉揉眼睛,徐曜脱鞋上床,靠在床头,看她手臂用纱布缠着,蹙眉,“我给你二百侍卫为何不带?”语气带着责备。
魏昭瞅瞅他的脸,他板着脸,魏昭往他身上靠了靠,贴着他,“我没想到出事,我在这里住十几年都没事,这里很太平。”
徐曜轻轻托着她的左臂,“没伤到骨头?”
“没有,一点皮外伤。”
魏昭无所谓甩了一下手臂,疼得抽了一口冷气。
徐曜怒,作势要拧她,看她手臂受伤,没忍心下手,把她秀发拢到一侧,露出瓷白小脸,“你跟我说说事情经过。”
魏昭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搂住他的腰身,“我还没睡,听见院子里咕咚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我跟萱草拿剑,有人冲进屋,我跟萱草在院子里跟五六个黑衣人对打,是我武功不强,打不过别人,伤了手臂,我跟萱草落败时,章先生带侍卫冲进院子,救了我们,把歹人抓住了。”
魏昭说时,徐曜认真听着,突然问;“你在西泽州胡同里一人对付十八个武功高手都能赢,而且没受伤,难道这几个人比那十八个杀手武艺高强?”
魏昭的脸贴在他肩头,“这五六个人武功不及那十八个人,那十八个人招招致命,这五六个人单打独斗,跟我和萱草差不多,论武功不过泛泛而已。”
徐曜半天没说话,想起章言说几个歹徒抓住了,关起来天亮审问,恍然明白,坐直了,“阿昭,你剑上没涂见血封喉?”
魏昭头深深低下,“没有。”
徐曜捧起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阿昭,是因为我?”
你在意我的看法?你宁可自己受伤,“阿昭……”
他的吻落在她樱唇,舔舐,魏昭的唇温软,淡淡的香甜,魏昭的嘴微张,徐曜的舌抵入,缠住她的舌,缠绵吸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