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晗蕊将手中的绣活放下,起身过去看了看,不由点头:“这野兔怪肥的。”
这话吴用听着怪怪的,他一直以为女子大多喜欢兔子,一见就欢喜,整日要抱着捧着,可这晗蕊姑娘却接过笼子,打开笼门,一只手伸进去,揪着耳朵就给提溜了出来。
吴用睁大眼,看她拎着野兔掂了掂,点点头,说道:“这兔子挺好,那我就留下了。”
说完,又将野兔塞进笼子里,也不绣花烤火了,拎着竹笼就走。
哪能就让她这么走?皇上绞尽脑汁让他到这里送东西,可不是让他空手回去的。
“晗蕊姑娘!”吴用喊了一声,那陆晗蕊停住,回头,却不说话。
这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呢……吴用心中感叹,不知皇上与她之间发生了什么,这陆晗蕊性子大变,与之前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
就跟大小姐似的……不过她之前也是陆氏的大小姐。
吴用心里感慨了一声,忙笑着指了指炭火盆中的烤番薯:“皇上今日野猎回来还没用膳呢,这番薯香的很,奴才能拿一个给皇上尝尝么?”
陆晗蕊转过头去,嗯了一声,吴用心里乐开了花,搓搓手便取了一个热乎乎的烤番薯,小跑着去勤政殿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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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四更,不知道为啥,评论里回复不了,点击回复没有回复框出现。
大家的评论和怨念我都接收到了,每个人都要有个觉醒的过程,小学鸡会很快成长的!【毕灵渊:这条五块钱,发完记得把括号里的话删掉。】
兔兔那么可爱<含苞欲放(后宫1v1hhh)(莞尔一笑)|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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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那么可爱
毕灵渊正解下骑装,换了一身玄色常服,吴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捧着番薯跑了进来。
“有什么高兴的?”毕灵渊坐下,翻开书认真看着。
吴用小心翼翼地将番薯奉了上去,神秘道:“这是晗蕊姑娘亲手烤的!”
毕灵渊一听,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吴用手中胖乎乎的番薯,伸手拿过,看了一会儿,才吹吹热气,掰成两截,糯香的热气迎面扑来。
他轻轻咬了一口,含在口中大半天,突然体会到了陆晗蕊在藏书阁时的寒酸与困窘,但凡能吃的,她都要恋恋不舍地含在嘴巴里许久。
甜蜜的滋味太短暂,想多一些,多留一会儿。
她含着石榴糖又惊又喜的模样还是那么的生动,真实……她说她其实不喜石榴糖,他信,就像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喜欢吃烤番薯一样。
似乎这一口甜与暖,就可以抵消许多许多的痛苦与怨恨。
勤政殿内登时变得静悄悄的,吴用诧异地看着皇上一边吃番薯,一边红了眼眶,心里不知怎的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的皇上……似乎、好像、也许、可能被陆晗蕊给欺负了。
“那些兔子她喜欢吗?”毕灵渊放下手中的番薯,问他。
吴用回过神,忙点头:“喜欢喜欢,还说兔子怪肥的。”
“你去御膳房弄些新鲜的菜送去,饿死兔子朕唯你是问!”
“是是是!”吴用应着,忙小跑出了长明宫,往御膳房去了。
夜里,毕灵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几日他都没去她的小院里,怕她一见到他,又给气得吐血。
他看不见她,中心焦灼,这几日也是给自己个机会冷静冷静,可一日又一日,他竟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想念她。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思念,奇异,又叫他不由自主地迷恋。
这是什么呢……
辗转反侧的夜里,他也会想,陆晗蕊也在想念他吗?
可单单是这么一想,他就懊恼地摔了枕头,他是皇帝!是个男人!怎么能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
摔完了枕头,一人在夜里独坐,唤来吴用让他小心去别院探探,要是吴用说她睡不着或是夜里暗自垂泪,他马上就去找她。
可这几日,吴用回的都是——皇上放心,晗蕊姑娘睡得可沉了。
今日吃了她亲手烤的番薯,毕灵渊愈发睡不着了,干脆起身,随手披了件披风就往外去了,他是去看兔子,才不是为了看陆晗蕊呢!
小院静悄悄,毕灵渊过了月洞门,探头看看,院里亮着灯火,温情脉脉,像是宫外的寻常人家。
堂屋内隐隐传来笑声,毕灵渊侧耳细听,心里微微酸涩。悄悄从回廊里走近,越近,一股混杂着黄酒与麻椒的香气愈发香浓。
“姐姐,这个好吃。”
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毕灵渊听着,小心地探头看了看。
陆晗蕊正从碗里夹了一块肉,就着吃了两口米饭,她吃东西时就跟松鼠似的,多多地吃,然后鼓着腮帮慢慢嚼,嘴边有饭粒她还会伸出舌头舔舔,吃得小心又认真。
“这麻辣兔秋天吃最好,冬天要喝老鸭汤,还有羊肉热锅。”
陆晗蕊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的温酒轻啜两口。
“朕猎来的野兔,你就这么吃了?”
毕灵渊直起身子,走了进去,指着桌上那一大碗椒香扑鼻的兔肉丁,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他都不忍心吃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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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五更
螳螂捕蝉,黄雀何在?<含苞欲放(后宫1v1hhh)(莞尔一笑)|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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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何在?
与陆晗蕊同坐的小宫女见皇上突然出现,忙起身跪下行礼,
陆晗蕊却定定地坐着,不疾不徐地用筷子夹了一块兔肉,先闻了闻,心满意足地轻叹后,张口咬住,含着筷子嚼了好一会儿。
毕灵渊气恼不过,原本要脱口而出“你这个狗胆包天的奴才!”,一开口,“狗”字却卡在了喉咙,无论如何都骂不出口,
耳边回荡太医的叮嘱,要静心修养。
又想起那个热乎乎的烤番薯,他只得恨恨地哼了一声,转而恶狠狠地说道:“夜里别吃太多!晚上睡不着!”
陆晗蕊放下筷子,对小宫女说道:“琴柔,我困了,要去歇息了。”
毕灵渊一听,看着她淡然转身而去的背影,龇了龇牙,握紧拳头,想追上去,却又颓然松开。
琴柔扶着陆晗蕊往寝屋去,手掌都是冰凉的,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晗蕊姐姐你胆子也忒大了,那可是皇上啊!我好怕他生气!”
陆晗蕊轻轻打了个呵欠,问她:“你见过猎人熬鹰吗?”
琴柔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听过没见过……莫非姐姐你光吃兔子还不够,还想吃老鹰肉啊!”
陆晗蕊笑笑,不再多言。
这个琴柔之前收了安宁夫人的银两给她下毒,安宁夫人咋咋呼呼,心浮气躁,此番来万寿园是为了文墨谋求一个前程,又怎么敢毒杀宫人呢?
况且她常年用乌头桂枝汤泡脚治膝疼,又怎么可能蠢到用乌头下毒?
其中最大的可能是琴柔中途反水,安宁夫人担下最大的过错,而她只是见财起意罢了,可这也说不大通,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安宁夫人是皇帝的乳母,又阴差阳错毒了文墨,她最多不过落得一顿叱责罢了,
可琴柔不同,无权无势无靠山,出了这事,总要找一个替罪羊,她最合适不过。
陆晗蕊思来想去,便拉下脸,向毕灵渊讨了琴柔过来伺候。
安宁夫人下毒一事实在是丢人现眼,当日太后就亲自命众人守口如瓶,不得对外说一个字,
至于琴柔则被贬去上驷院伺候马匹了,那可都是男人的活计,年年都有人被马踹伤。
陆晗蕊难得开口向毕灵渊求什么,一个小宫女罢了,当天就让人去上驷院将琴柔带了过来。
陆晗蕊不提下毒一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琴柔心中也藏着事,只是感激涕零地哭着,伺候起她也格外殷勤,大小事都抢着做。
琴柔一日不吐露实情,陆晗蕊一刻不敢放下戒心。
为何又非要琴柔来伺候?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张口叫她“姐姐”的缘故吧,脑子机灵,长相纤秀,有些像在明月州时的漪兰。
心肠不坏,为了自保却不得不做别人的刀。
要是不向皇上讨来琴柔,她也是活不了几日的,
这万寿园里,要对她下手顺便嫁祸给安宁夫人的人,细细想想就知道了。
只是她心中还有些困惑……为什么?
陆晗蕊不明白,她原本以为飞星是奉太后之命,刺杀漪兰,太后却又向她示好,还带她来了万寿园,太后看她时眼中的仁慈与怜爱不是假的……
直到昨日夜里,借着那坛青梅酒,陆晗蕊依稀察觉到了太后与飞星之间的暗涌与机锋。
漪兰之死,太后与飞星脱不了干系,甚至于还想在万寿园毒杀她,陆晗蕊思前想后,如今她没了自保的能力,原本是打算在太后与皇上之间游走,眼下看来,只能靠稳皇帝了。
毕竟他是废了她的内力,而太后与飞星,是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