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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黑暗的深渊〉
第三节〈本性难违,终究是好还是坏?〉
哈利悠悠醒来,眾人仍在熟睡。
当他想要翻身继续睡个回笼觉时,却看到不远处的校长对他眨眨眼,哈利愣了一下,校长便微笑着对他招手。
于是哈利鑽出睡袋,尽量轻手轻脚,免得吵醒其他人。
「早安,嗯??应该是哈利吧。」邓不利多笑吟吟的带着点头的哈利离开餐厅。
他们走出室内,开始绕着中庭散步。
「哈利,你多久没有晨跑了?」
「呃??校长,那都是凯文在做的事。」
「那你知道答案吗?」
「我想应该有一阵子没有了。」
「你觉得凯文发生什么事?」
「他??他好像都不回应我了,先生。」哈利苦着脸:「校长,先生,凯文都跟我说了,他说他从未来回来过好几次,尝试过很多种方式,而且还和您一起计画着在我四年级时跟佛地魔决斗。您相信吗?他真的是另一个灵魂吗?他真的来自未来吗?」
「是的,哈利,我想没有其他可能了。」
「校长,他打算牺牲自己,让我能打赢佛地魔,这你也知道吗?」
「当然,哈利。」
「但您一定有办法解决我们两个灵魂的问题吧!」
「目前我只找到一个方法,但我想他不会喜欢的。」
哈利着急的问:「是什么呢?校长?」
「画像,哈利。虽然霍格华兹有最先进的画像保留魔法,但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让一个仍未逝去的灵魂附着在画像上。」
「校长是打算把凯文变成画吗?」
「是的,如果成功,他将会是唯一一个能在画中成长的画像,不像其他画像只能停留在某一个当下。」
「但??」哈利停下脚步,他们在绿荫下躲着太阳:「校长,为什么不是我呢?」
「哈利?」
「邓不利多教授,我知道您是位伟大的巫师,凯文能从未来回来,所以他可能也是,但为什么你们的结论都是针对凯文呢?」
哈利没等校长开口,就继续说下去:「跟佛地魔决斗牺牲的是他,要转移到画像里的也是他,但为什么不是我呢?」
「我比较弱,牺牲我后,凯文不是更容易打赢佛地魔吗?跟凯文相比,我到画像里,他才更好在世界中找到更多方法解决问题吧!为什么不牺牲我呢?」
虽然早就知道这位遭受亲戚苛待的男孩,仍保有世间少有的善良与令人温暖的爱,但听到他这么直白的坦言,邓不利多仍是动容的无法开口。
「??」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留下你的原因啊,哈利。
你那难能可贵的精神,会是我们其他人在失去方向与信念时,最明亮的灯塔。
『哈利,当你还不懂牺牲的意义时,就别整天把牺牲掛在嘴边啦。』
『凯文!』
「校长,凯文刚刚终于回应我了。」
「那你介意我们两个谈谈吗?」
「呃??我在这里放松,闭上眼?」
「哈利,你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了。」
「好。」哈利迅速的闔眼。
虽然凯文立刻就转换了身体控制权,但他过了很久才缓缓睁眼。
而在他睁眼时,眼前的邓不利多已经换好一身运动服了。
「你的我也请家庭小精灵送过来了。」校长指着地上摺叠整齐的衣服。
于是他默默的换上,再跟着校长慢慢跑出校园,朝着黑湖缓缓跑去。
「在你偷懒的这段时间,我们错过了两次会议。」
「我很抱歉,校长。」
「那么,我们现在的进度到哪里了?」
「七颗宝石,毁了一颗,一颗是本体,还有五颗。」
「其中一颗你已经有计画了吧?如果我发音没有错的话,是咕嚕军团?」
「没错,这样还有四颗,但有一颗在我们身上,所以就剩三颗。」
「听起来我们进度不慢呢!」
「当然,您只要顾好学校就好了。」
「这么说有点伤了我这位老人家的自尊,虽然,请原谅我的不谦虚,我一身不错的本领应该可以帮助很多吧。」
不,就因为你太厉害了。如果让校长知道越多分灵体的消息,他会就离自我毁灭的脚步越近。
甚至他还会抢救世主的工作,替他把最危险的事情都先做了,最后留下一条康庄大道给哈利走。
这是经过无数玩家??唉,凯文摇摇头??经过无数玩家验证过的事。
「不,您就好好照顾哈利吧。」
「唉呀,竟然被嫌弃了,那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呢?」
「有。」凯文扯出微笑:「我要跟您借人,借帮手。」
「我想,人数应该不少吧。」
', ' ')('「哈哈,就连教授们我都想请求协助。」况且路平只会教一年而已。
「哼,偏偏不找我这位校长,肯定是因为画像的事。」虽然讲得很像在赌气,但校长的眼里满是笑意。
「对,与其被掛在墙上,我寧愿从容就义。」
※※※
时间回到凌晨,球状精神体对安稳沉睡的小球发起进攻。
意识空间里,球状体展延开来,如黑色的液体朝着另一颗小球扑了过去。就像是浪涛将要拍打在岸边的圆石上。
而就在液态状黑体触碰圆球的前一刻,画面定格。
接着液态体发生猛烈的颤抖,不断收缩与膨胀,甚至反覆抽蓄,但离圆球只有一釐米的触角,却是连动都没有动过。
良久。
恍若一个世纪在永恆中悄然凝结。
液态体全面收缩回去,变回一颗较大的球状体。
然后凯文睁开眼,看着餐厅的天花板,那是熄了蜡烛的梦幻天空,云雾中偶尔透露星光熠熠。
「唉??」
他做不到。
哪怕他知道如果不趁早吞噬哈利,他就会死亡,他还是做不到。
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不断告诉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可以活得比哈利更有价值」、「也许哈利根本不会怪他」、「他得回去看看在太空船上的自己」等等理由说服自己,但??
他仍做不到。
人类最阴暗,最邪恶的思想,可以说服别人,却无法欺骗自己。
他挣扎、他痛苦的翻腾、他痛恨无法狠下心的自己,但他无法不去面对身体最真实的反应。他,终究跨不出那一步,哪怕那一小步只有一釐米。
他看着周遭睡得东倒西歪的伙伴,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服自己的轻声说??
「剧本都写好了,凯文,不是你想改就可以改的。」
「哪怕剧本是你自己写的也一样。」
「你这无可救药的傻瓜啊??」
他咬着被子,任由眼泪不断淌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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