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叹气,“我们也希望搞错了,但学校的保安看得清清楚楚。”看了眼站立在一边的两人,又说:“而且,他俩也没有否认。”
外婆闻言又沉默了,沉默了半天,突然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冲到谢添面前一顿乱打,嘴上不停喊着:“还不如打死你算了,你和你妈妈一样从小都不是省事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丑事哦,几万个人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了吧。”
她这次是真下了狠心的,两个老师都没能拉开她,还被她拿了桌上的直尺二话不说就往谢添身上抽。
从她进来说的话就让马阳洋听着很不舒服,但他是晚辈现在又是“戴罪”状态所以一直克制着自己,但看到加厚的亚克力直尺抽在谢添身上时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把抱住谢添,对外婆说:“不是他的错,是我,是我先喜欢他的,您别打他了。”
外婆没想到他回冲过来没收住一下子抽到了马阳洋的背上,马阳洋这才知道外婆是真想打死谢添。谢添见马阳洋被打倒,忙要推开他,马阳洋却死死的抱着他,半步也不肯退让。
外婆看两人抱在一起更气了,走过去推开马阳洋,厉声说:“你走开,自然有人会教训你,你们还要点脸就别当着这么多人搂搂抱抱的。”说完又转过去一下抽到谢添身上,大约是为了避开马阳洋,这一下抽的比较高,谢添的脖子和下巴上被尺的边角化出了一道血痕。
被甩开的马阳洋还没站稳就扑了上去拦了一下,外婆抽下去的第二下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一转眼就起了红苔,谢添眼睛都红了,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对外婆喊道:“您怎么能打他?”
外婆也不是故意打马阳洋的,心里本来还有点担心,但谢添这一声喊出来外婆就忘了这点点不安了,冲着谢添又是一下,“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吗?是我打他的吗?明明是他自己要挡上来的。我说你们还真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面演苦命鸳鸯给谁看?”
程老师是真听不下去了,她实在不能相信一个外婆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的外孙说出这种话来,而且从她进来就是带着怒气的,仿佛不用问就知道谢添十恶不赦一样,就算成绩再好也得不到这位外婆的一点点好感,谢添的家事她听说过一些,这么一对比,她反而有点能理解谢添为什么会和马阳洋在一起了,就冲着马阳洋几次奋不顾身的挡过来,也能想象到他给了谢添多少无人给予的关心。
“您别打了,孩子有错一定是家长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程老师上前劝道。
外婆听了还真停了下来,冷笑一声说:“难怪他在学校里就能做出这不要脸的事来,看来是你们教育得好。”
她这么一说老师们都不乐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转过去往谢添身上招呼,“但这是我外孙,还是得我这把老骨头亲自教育的。”说着也不管马阳洋是不是还拦着,一下一下就抽了下去。
老师忙上前去拉,一片慌乱中李诗琴和马奶奶也到了。李诗琴敲了几下门都没人应,她听着里面一阵躁动,心里担心就擅自推门进来了,一进来就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和谢添抱在一起被个老太太抽着。
马阳洋虽算不上是被宠溺大的,但也是被宠爱大的,平时家里的长辈们连句重话都不会说,何况是下这么重的手打。
李诗琴是晚辈不能和老人家动手,马奶奶却没那么多估计,冲过去一把抢过直尺,大声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他们做错了什么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外婆虽然不认识马奶奶但也能猜到是谁,她是吃准了在场都比她年轻不敢真和她动手,却没想到又来了个老太太,一时没察觉就被人把武器给缴了,当下气得不行的回喊过去:“他们做错了什么你让他们自己说啊,冲我喊什么?”
马奶奶平时虽然和和气气的,但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当下就顶回去了,“你这一通乱打我怎么问?在说了,别人家的孩子是认你打的吗?”
外婆脸上一臊,梗着脖子说:“是他自己冲过来的。”
马奶奶都不想搭理她了,走过去拉起马阳洋,却看到他手都肿了,手背上还沁出了血,实在是气不过,开口指责道:“看到他冲过去你不会住手吗?我看你也不瞎吧?”
马奶奶很少说这么难听的话,但这当头实在是憋不住,马阳洋是她最疼爱的孙子,犯了再大的错也有自家人教育,外人敢动一下那是拼命的心都有的。
外婆脸上挂不住,气道:“你怎么说话的。”
马奶奶轻飘飘的说:“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在场的老师没想到两个老太先干起来了,当刚才外婆实在是太过份了,现在见马奶奶怼得外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不免有些暗爽,也没人开口劝,倒是李诗琴上前劝了几句,毕竟她们是被“请家长”了。
李诗琴一开口老师们也不好再装傻了,一人拉着一个到一边去消气,场面终于平静了下来,李诗琴给几位老师都道了歉,又象征性的跟外婆说了句不好意思,最后才问是怎么回事。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