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算好,对祁奕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后,他说:“下一个低级卖场,老大说要清一批货,让你作为非卖品上台表演。”
面对祁奕懵懂而干净的目光,周诺闭了闭眼,解释道:“你是要被送往格纳德的,但得提前在低级卖场露个脸,可能是……为了积攒人气。”
祁奕不解,“表演?表演什么?”
随着他无意间动作,披在肩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又往下褪了一些,露出大片线条诱人的胸膛,周诺不知第几次帮他合上,他总觉得少年天生富有媚惑人的能力。
但他知道这是天生的,在短短接触的几日里,他发现祁奕什么都不懂,就像个稚童。
沉默了一会儿,周诺说:“到时候有人会给你注射一种药,那时候……你就明白了。”
虎狼之药,想到眼前的纯净的少年会变得如何放荡不堪,周诺忍不住撇开眼,低低地说:“毕竟在这舰上,会承欢,能搏得人欢心的就能生活得能好。”
祁奕追问,“诺诺为什么不做?”
“我?”周诺把布满老茧的手展给他看,苦笑道:“我生来就是劳碌命。”
祁奕还想说话,但因为太过饥饿,一阵倦意再度袭来,他晃了晃扛不住昏睡过去。
“奕奕?”
眼看这情况一日不如一日,周诺看着眼里急在心里,现在祁奕连和他说话都会睡着,周诺终于忍不住掏钱去请来了舰上的医生,他不敢去找首领,那钱是他攒了两年的积蓄。
但即使是花了钱,医生也查不出来所以然来。
反而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听见门开合的声音,祁奕还以为是周诺去而复返,朦朦胧胧睁开眼,没想到是之前被富商搂在怀里的少年,从单薄的衣料隐约可见绷带从少年的脖子缠满到胸口,那张清秀的脸因嫉妒和憎恨而扭曲。
祁奕迷迷糊糊揉揉眼睛,“你有什么事吗?”
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祁奕,忽然扯开颈上的绷带,露出布满疤痕的皮肤,有烟头烫烧,掐伤,鞭伤,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皮肉翻卷,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他语气充满怨气,“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那天晚上唐先生把怒气都分泄到了我这里,害得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祁奕的视线落在狰狞的伤口上,又低头看了眼膝盖,抱着膝盖揉了揉,看着那些伤他觉得膝盖又开始疼了。
少年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扯了扯青紫的嘴角,“今天可算给我逮到机会了。”
他是舰上公娼,医生当然也是他的恩客,无意间听说那个新来的人病了。
病了,病了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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