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钧并未作声,打了个手势,窦仕军和后下车的警员顿时噤声止步。
黑色轿车车体几乎压扁,车门车窗重度扭曲,祁奕蹲在边上,透过破碎的玻璃往里面张望,黑黢黢一片,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
听见身后沉稳极富规律的脚步声,祁奕侧过脸,卫澜钧目不移视,越过祁奕,一手搭在车门上缘,声音冷沉,“让开。”
祁奕后退两步,只见卫澜钧单臂撑着车门将小轿车抬起,离地足有十公分,这臂力远超普通人的基准,而且丝毫看不出压力。祁奕轻“咦”一声,有些惊异,探究地扫视着卫澜钧。
卫澜钧关注却在轿车上,黑色轿车抬起后,可以清楚地看见里的确空空荡荡,没有人影,凝神又打量片刻,他眉尖蹙起,探手伸入后座,拿出来时五指揪着一颗白花花圆滚滚的东西。
祁奕凑上前一看,居然是一颗干瘪的老人头!
老人头肌肉干瘪缩水,薄薄皮子包贴在干柴般骨架上,眼球鼓爆,脖颈断口处有数道暗色刀痕,除五官还可以辨认出来,几乎相当于风干干尸,只依稀能辨认出重老的身份。
死状惨烈诡异,就这样猝不及防毫无遮挡地映入两人眼穿。
普通人初见干尸是什么样的反应?不提骇然昏厥,也会恶心、惧怕、不舒服甚至呕吐,至少带有强烈的抵触心理。
卫澜钧视线调转,却见少年眯起眼,无不遗憾地摇摇头,轻声说,“啧,可惜了。”
他本还想着弄清重老针对他的原因,再随便报个仇,没想到人却先一步死了。
眼看火已经要烧进车的引擎和油箱,卫澜钧转过身,冷沉嗓音带着命令的口吻,“走。”
祁奕咂咂嘴,背着手跟在后面,“卫处。”
卫澜钧微微侧目,祁奕见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卫澜钧并未回应。两人刚走到铁栅处,果不其然,下面车体爆炸声就传导过来,小邹已经结束了长假,相亲成功走路带风,主动拉开车门,笑着对祁奕说道,“请祁先生和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不去。”字正腔圆的两个字。
一回生二回熟,小邹本以为祁奕像上回一口答应,却没想到对方毫不容情地拒绝了。他正了正脸,“这是义务。”
祁奕跷着脚,不慌不忙,“那等我病好了再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