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晨苦着一张脸走进来,“许哥,教寓家被祁哥毙了,您还说祁哥一定有兴趣呢。”
“那就算了,”许杰大手一挥,又想起来什么,“祁奕现在在拍戏?我记得他今天有戏份?”
曹宇晨实话实说,“上午的戏,早就结束了,说是有人有约。”
许杰随口一问,“是谁?”
“季楚。”
“……”许杰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年龄大了耳背,又问了一遍,“谁?”
曹宇晨硬着头皮,又回答了一遍,“季楚。”
许杰或许对祁奕了解不够全面,但相处这么些时日也把握到关键了,在祁奕眼里大概人只分为两类——能上的和不能上的。
他不可能认为祁奕闲着没事和不能上的人约会,这么一想,一时头晕目眩,许杰掰着手指数了数人头:一中的,朗逸邻居,刚给戏份的,还有陆总,难免有他不知道的,这还是初涉娱乐圈,后面万一陷得深了,他简直不敢想祁奕的私生活,大半娱乐圈都成为祁奕后花园的场景。
在经济人和助理两人悚然对视的时候,季楚终于从洗手间返回到包厢,杭艺秋主动走上前接过季楚的外套帮他挂好,温柔体贴的举动让季楚愈发暖心,与此同时升起的还有浓浓愧疚感,“艺秋,抱歉,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
就如同杭艺秋所展现的善良坚强独立上进,季楚觉得他向祁奕索要机会的行为极可能是对杭艺秋的否认和不尊重,原先不觉得,他只想着给看好的后辈最好的起点。因为周围人都捧着他不会点出来不妥,简名也不可能和他讲道理,他现在被一剑挑破,季楚左思右想,权衡之下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机会。
稳扎稳打才走得更远。
他甚至有些难受,提出这种请求的自己,和那些他平时不愿有交际的人的思维已经没什么不同了。
听见这句话,杭艺秋垂下的长睫颤了颤,再抬头又是干净清俊的一张脸,只是微红的眼眶让他显出几分刻意隐藏的委屈,季楚更觉愧疚,因自己自做主张闹了这么一出,杭艺秋一无所得,还凭白受了许多冤枉和嘲讽。
祁奕身为旁观者,一眼就看出季楚所思所想,他略带笑意问道,“口是季楚开的,你也没反对,不是吗?”
正心事重重,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安慰杭艺秋的季楚,听言顿时愣住了。
他总下意识用带柔光滤镜的眼去看世界,正缺少的是一面矫正的滤镜,而祁奕的话却如尖锥刺穿了表相,他不禁回忆起这段时间——
杭艺秋在他印象里是与娱乐圈浮躁相反的勤恳踏实,如一股清流,像穿在身上的白衬衫一般干净纯朴,可是在他向简名开口提出请求再到约祁奕会面,艺秋并没有提出过一次反驳,如果是因为他之前没有把科斯特的事挑明,那么挑明后杭艺秋知道所谓调音相当于作弊,按性格本该主动提出放弃,可是没有,他有无数个机会,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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