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君松眉垂目,冷然道:“来人,青素刺伤本宫,妄图谋害,押下去。”
青素瞬时傻了,没搞明白什么情况,急匆匆解释:“不是,不是我,明明是你自己划上我耳环,故而带伤。”
她疾忙指向许襄君,像身后众人解释,妄图拉拢人证。
许襄君瞧见她急赤白脸,嫣然一笑。
轻轻捏住她指尖:“你一奴婢敢指我?还扬言冤枉本宫害你?你是谁,竟值得本宫撒谎不成。对宫妃如此大不敬,还依仗皇后娘娘的势,你切莫将国母拖累牵辱了去,你这样的还是拖下去杖杀吧。”
杖杀?
她进门不过一刻钟,便要杖杀皇后娘娘送来的管事......席嬷嬷直接头晕犯昏,人慌急扶住一旁的树,才堪堪站稳。
青素吓得脸色红紫,没料想许襄君一个十五的小女子竟能狠成这样,吓得抽回手指。
许襄君适时‘哎哟’一声,捏紧食指期间用拇指指甲深深一摁,又掐出道红痕。
她‘扑哧’一笑,展现给青素看:“你竟敢又伤我?你仗着从皇后娘娘身边来的就将本宫一再无视、几度戕害?”
许襄君目光意义扫过院中宫女太监,俏声:“那今晚陛下来了,我定要好好哭告一番你们恶奴欺主,一个也跑不掉!我上辰宫势薄权轻留不住你们,让陛下赐你们新去处吧。”
这话一出,后面开始纷杂磕头,慢慢有人呼:“求襄嫔娘娘开恩。”
他们纵能退回原来职所,日后襄嫔一旦势起,自然有人借着由头将他们这些人提道襄嫔眼下‘立功’,折杀辱骂成什么样子全凭襄嫔心意。
这道门好出,可出去了无所依大抵就是死路一条。
主子退回与调职日后境遇大大不同。
一人起了头,这样的声音多起来。
青素缓慢得脸色愈发精彩。
许襄君眉色舒展,站直勾唇笑起来。
只有黎至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襄君敛笑移开视线,真不想让黎至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但她非得这样才能在深宫里活下去,好好护着他。
许襄君沉了沉嗓子,“今日本宫这些伤是要给陛下一个交代的,你们看看是谁出来顶罪。”
她巧妙停顿,又给诸位出了其他主意:“或是你们全都替青素掩瞒,看皇后娘娘日后陈不陈你们这道情。还是说留在此处让本宫照拂你们,日后六宫自有你们立足之处?”
这话说完,她扶着头,作疲惫状。
“嬷嬷,本宫在含元殿修养身子多日,现下站久累了,回房休息会儿。”
身形娉婷一歪,席嬷嬷几步走至她身边将人扶住。
院中一阵无声抉择,众人还在摇摆。
许襄君觉得上句话不够,同嬷嬷轻轻说了句:“叫御医,嘱咐带些止血笑消肿去疤的药膏来,本宫是伺候陛下的玉体,可不能留痕污了陛下的眼,不然就连本宫也讨不着好要吃罪。”
说着手往下垂,正巧在净白雪地里又掀开两朵血花,刺目惹眼。
嬷嬷心思极其复杂,应了声“嗯”。
这样生冷无情的许襄君,十五年来她也是头遭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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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这话一处,众人堆里一位年纪较大的婢子突然跪行到她身后,叩首请问:“襄嫔娘娘,青素姑姑以下犯上、戕害主子该如何处理。”
许襄君回头,青素满脸惊恐都忘记求饶。
许是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作想。
许襄君看着青素,一字一字缓顿说:“皇后娘娘送来的人也不好过度处理,我瞧门前梅花清香,便赐她落英满身吧。”
眼前婢子叩头:“是。”然后起身朝后说:“来人,将罪人青素姑姑绑到梅花树上。”
见真有人起身,青素遥声喊叫:“白衡,你敢!”
这名叫白衡再朝许襄君叩头,清声:“奴婢接的是襄嫔娘娘的旨,有何不敢。”
起身,招手准备押按青素。
许襄君满意,瞧着这位青袄宫婢脊背:“以后上辰宫便由你管事,白衡是吧,本宫记住了,日后贴身伺候。”
白衡谢恩,然后听命去押人。
青素抵不住几人押按,高声叫喊:“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看谁敢动我!你们谁敢!”
许襄君漠视身后吵闹,路过黎至时顿住步子:“你帮我去殿里燃香,不然本宫休息不好,起身。”
黎至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肩背急促抖动着。
许襄君用脚尖顶顶他膝头:“叫你没听见?去寝殿给本宫燃香。”
许襄君知道他,只好佝下颈子,用着较软的声儿,轻轻唤道:“黎至,你再不进来,我就当众抱你,我们一起以秽.乱.宫.闱之罪被处死好不好?”
这声音虽俏丽,却嵌着认真,一点玩闹都没有。
黎至咬紧牙,嗓子里全全出不了气息。
埋得头最终抬动,干涩道:“奴才遵旨。”
许襄君听得心口犯恶心,压几分厌恶在眉上:“那就赶紧滚......”许襄君连忙掐住情绪,将‘滚’字消音,该换温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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