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4节</h1>
“悬疑穿越仙侠惊悚哪一个?”
“哪一个都不是。”周逸说,“给杂志投的那种青春短篇。”
陈迦南“哇哦”一声:“哪本?”
周逸苦笑了一声。
“两年了。”她低下头,“都石沉大海。”
陈迦南吸了一口烟,半天没有说话,接着又吸了一口,将烟按在地上捻灭。
“没想过放弃?”陈迦南问。
周逸笑:“想过啊。”她用近乎轻松的语气说,“每天都很痛苦每天都在想。”
“那干吗还写?”
周逸抬头看天,漆黑的只有几颗星光。
“放弃会更痛苦。”她看着那星光轻声说,“写作让我觉得自己活的能有意义一些。”说完笑了,“虽然不是谁都理解。”
陈迦南偏头看她:“要是有瓶酒就好了。”
“我第一次喝酒是我一个好朋友教的。”周逸说,“味道还不错。”
陈迦南大笑:“看来你也是一个虚伪的叛逆少女哦。”
“觉得假吗。”周逸说,“每天都得装的很乖。”
“现在谁不假啊。”陈迦南说。
三月的晚风吹起地上的叶子和尘土,隔着漆黑的夜看起来寂寞极了,她们在外边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去。宿舍灯还亮着,赵莹在和她男友打电话,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说话声吵的大家都睡不着。
周逸戴着耳机在听歌。
她今年将mp3拿来了学校,里面总共也就十几首歌。明明已经用了很久,却还像刚买来时候的样子。
就那样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歌还唱着。
那段时间周逸还和往前一样忙碌,三月三十的时候吕游打过电话让她别忘了看电影。第二天她就把这事儿忘到了脚后跟,转身就跑去图书馆复习中文。
下午被陈迦南一个电话喊醒了。
她收拾好书包跑下楼,陈迦南背着一个红色的小包等在树下,看见她笑的歪了歪头,长发被风吹向一边。
“我们买六点半的票吧。”陈迦南说,“过去怎么着也得二十多分钟。”
周逸问:“你怎么想起看电影了?”
“你不觉得……”陈迦南说的很慢,“‘单身男女’这四个字很应景吗?”
“就为了这四个字?”
“就为了这四个字 。”
她们在校门口坐的公交车去了电影院,一人抱了一桶爆米花拿了一杯可乐。走近放映厅的时候座位竟然爆满,大都是年轻的都市男女。
高圆圆剪成短发的时候周逸被触动了一下。
她将爆米花紧紧抱在怀里像是那样才有安全感,后来她像古天乐一样很努力的猜那首歌的名字,不知道怎么眼眶湿了。
电影院走出来她问陈迦南:“那首歌叫什么?”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陈迦南哼了出来,“陶喆的爱很简单。”
周逸在心底想着那首歌的调子,看着这座城的霓虹夜景忽然感动。
“带你来没错吧。”陈迦南说。
周逸笑了,她抬头去看陈迦南,却发现女生的目光忽然落在某个地方。一个男人开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穿着黑色衬衫,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在等绿灯的间隙偏头在对旁边的女人说话。
“看什么呢?”她问。
“没什么。”陈迦南淡淡收回目光:“走吧。”
她们按照原路返回,走在学校洒满昏暗路灯的林荫路上又哼又跳。周逸难得开心起来,经过玫瑰林的时候捡了一截花枝,边走边晃着圆。
“陈迦南。”周逸说,“你要是程子欣会选择谁?”
空气中有片刻的沉默。
“张申然。”陈迦南说。
“为什么。”周逸问,“不觉得他花心吗?”
陈迦南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前方。
“那没办法。”陈迦南轻声说,“谁让我先爱上的他。”
周逸沉默了,陈迦南也沉默了。她们都开始沉默的往回走,穿过林荫道,穿过马路。周逸摇着手里的花枝,那花的颜色被光照着看起来鲜艳极了。
或许是夜太深,宿舍楼前早已没了难舍难分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