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
“很好啊。”
司安暮其实没有反应过来祝天泽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努力压榨自己脑里的词汇量,尽力让自己的语言变得丰富一些。
“很温柔体贴,不仅把我救下来还帮了我那么多,明明我都没什么能回报的,像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呃,还有就是……”他偷偷看了眼祝天泽的侧颜。
祝天泽的五官深邃,侧面更是起伏立体,线条清晰。额头饱满,鼻梁高挺,下颌角流畅。薄薄的嘴唇看上去带点寡情刻薄,实际上说出的话却温暖和煦。
眉眼更是英气十足。眉毛浓黑,有点杂乱,带着股十足的野性魅力。眼睛偏圆,眼角略微下垂,瞳仁里颜色浅淡,注视着人的时候显得专注认真。但笑起来时,配合着那张薄唇,又有着自然流露出的痞气。
那双眼睛刚开始在看着窗外的方向,听到他的声音停顿后,朝他这边看了眼,又很快移开,耳尖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略微发红。
司安暮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离祝天泽的身体只有一拳的距离,这个距离近得可以清晰感受到祝天泽身上蒸腾的热气,似乎一抬手就能碰到他炙热的身躯。
“还、还有就是、很帅……我、我是说,变身的时候,雪豹很帅气。”
司安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可他在开口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喜欢有点配不上这么好的祝天泽。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被很多人操过,又脏又老,身体也很奇怪,干巴巴的,还有对畸形的乳房和女穴。
没人会喜欢他。
过去喜欢他的人也没有好好的对待他。
大概因为他不配。
司安暮的手指蜷了起来,用力地抱住了山芋。
只要、只要能摸一摸山芋,他的“天狗”,其实他就很满足了。虽然能再摸摸大雪豹,抱一下祝天泽,他会更开心。
但他不是个贪心的人。
“那你、咳、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试一试?我是说,试一下。毕竟我们匹配程度挺高,山芋、咳、也很喜欢你。不过我不是强迫你啊,也不是想利用你帮我排解精神污染,虽然我再不和向导深度结合的话会出点问题,但你帮我疏导过几次,问题没那么大了。”祝天泽的眼睛终于扭到他这边,声音却有点发虚,连着咳嗽了好几下,“我的意思不是说我现在就想和你深度结合,我的意思是……”
司安暮一瞬间像被雷击中般,浑身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他没等祝天泽说完,猛地站起身,冲进了浴室。
他、他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因为想逃离过于残酷的现实,所以臆想出来一个完美的人,臆想出他的“天狗”来拯救他,来治愈他,甚至来爱他?
司安暮拧开浴室花洒,用凉水冲洗自己的头,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脸,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从梦境中惊醒。
但冰冷的水流缓缓地浸透头发,顺着脸颊流下,脸和手掌在微微发痛。
没有醒来。
不是梦。即便是梦,也不是一个能轻易醒来的梦。
司安暮抿着嘴唇,关掉花洒,大滴大滴的眼泪混着花洒里流出的冷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了地上。
——
门外。
山芋狠命地挠着祝天泽的嘴,喵呜嗷呜大喊着。
祝天泽一边和它撕扯着,一边解释。
“我还想撕烂你的嘴呢!什么叫我太心急了?!你他妈不比我急?你看看你发情求欢了多少次,你怪我?!我都忍了好久了!要不是你把他惹哭,能发展成现在这样?!”
“好好好,我现在也把他气跑了,但上次是我哄好的,这次该你去替我哄了。”
“什么叫合体也算你出力了,方法是我想的好吗!你啥都没干,就配合着我兽化而已,你好意思!而且你他妈还变得那么大,干什么啊,我动都动不了,又不是不能变得小点,房子都能被你撑爆!蠢死你。”
一人一兽厮打了一会儿,突然像摁下停止键暂停了动作,浴室里的奇怪水声让他俩意识到了什么。
山芋先一跃而起,祝天泽立马跟上,冲进浴室里。
“你为什么冲凉水啊,会感冒的!”
看到司安暮红彤彤的眼睛,听到他憋在喉咙里的哽咽声,门口的人和猫都僵硬了,一起向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的说。
“想冲就冲,没有说不让你冲,我的意思是你冲热水会好点……你别、别哭啊!那就冲凉的吧,没问题!”
司安暮看他俩动作整齐,表情也出奇的一致,连大猫的脸上都能看出惊恐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又很拘谨的小声说。
“我,我行吗?我很不好的,什么都没有……你和我处对象,将来肯定会后悔。”
祝天泽略微放松了些,试探性的问:“这个倒没关系,先处着试试嘛,不开始永远不知道适合不适合。你的意思是,愿意?”
司安暮点了点头,而后感觉这样不能完全表达出
', ' ')('自己的想法,又郑重其事的说。
“我愿意和你处对象,我很喜欢你。不是、是非常喜欢。”
山芋洋洋自得,尾巴翘起来,踱着猫步,优雅的避开地上的水潭,走到司安暮的腿边蹭了起来,祝天泽挠了挠头,眼神躲闪,表情很不自在的说。
“你能先把刚刚那句话的后半部分撤回不?”
司安暮愣了下,心里猛地一空,像是五彩斑斓的肥皂泡飘在半空,他正沉浸在这样美妙中,肥皂泡突然炸裂了一样。
难道他误会了?
祝天泽说的处对象,其实还没到说喜欢的地步?他这样是不是太快了,给祝天泽压力了……
“可、可以。我撤回了。”
祝天泽松了口气,快速的说:“我非常喜欢你,很想和你处对象。希望你能批准,给我一个磨练的机会。”
司安暮有点奇怪:“嗯?批准。那你为什么要我撤回啊……”
祝天泽:“因为得我先说啊……怎么能让你先说呢,这样不行。”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司安暮的脸烧了起来,为了掩饰不自在,他把腿边喵喵乱叫的山芋抱了起来,借着山芋遮挡一下沸腾的脸,一时间竟想挖个坑把自己掩埋进去,或者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好,他一点头绪都没有。仿佛一个生长在贫民窟的穷人突然变成了百亿富豪,他不知道钱是哪里来的,不知道为什么钱会给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花这笔钱,生怕他用这笔钱吃了点好东西、买了点玩具后,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让时间停留在此刻,停留在他拥有的这一刻。
祝天泽却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声音轻柔地说。
“要赶紧擦一下,虽然是夏天,也得小心感冒了。”
司安暮吸了下鼻子,决定自己可以先买一个吹泡泡的玩具试试。
“嗯,那你能帮我擦擦吗。”
“遵命,长官。”
——
司安暮躺在床上时,还是不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太快了,快的让他难以消化。
他爱上祝天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憧憬着“天狗”的主人了。
可祝天泽为什么会喜欢他?
司安暮侧过身,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看向床边的另一个人。祝天泽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将他揽在怀里,动作僵硬又十分迅速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司安暮缩了缩脖子,手臂颤巍巍地抬起,放在了祝天泽的胸膛上。手掌下温暖身躯中,正有颗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剧烈且炙热。
和他一样。
司安暮安心下来,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临睡前,他恍然想起,到时候可以问问白泽,白泽知道的很多,应该能回答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