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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祝天泽给了山芋一巴掌,低声说:“不还是你惹出来的事?每次惹事都叫我给你擦屁股,还好意思说我。”
山芋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下,跑到浴室门口焦躁的转来转去,也不敢再进去。
它把向导惹哭了,向导还好心的让它吃甜甜的水。
向导真好啊,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要把他哄好。
一人一兽在屋内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等司安暮收拾好情绪走出浴室时,就听到祝天泽突兀地问。
“你喜欢毛绒的动物?”
司安暮点点头。
“喜欢小点的动物还是大点的?大点的毛更多,更柔软,更舒服。”祝天泽补充道,山芋在旁边不满的挠了他一下。
“……呃,大点的吧。”
司安暮并没有特别的喜好,但祝天泽的话语里指向性太强了,便顺着祝天泽的意思回答。
祝天泽嗯了声,“那你闭上眼睛,等十个数。”
司安暮满头问号,疑惑的闭上了眼睛。
十、九、八……
耳朵里听到悉悉索索的衣物褪去声。
五、四、三……
山芋好像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二、一。
蓬松柔软的毛发贴着他的脸和手,刺得他有点痒,忍不住想伸手挠一下。
什么东西?山芋掉毛了?
他睁开眼睛,而后愣在原地。
一只快有三米高的巨大雪豹站立在他面前,看到他睁眼后,雪豹硕大的爪子向前伸了伸,而后又被酒店狭小的空间挤得无处落脚,只能低着头,在司安暮的脸侧蹭了蹭。
司安暮浑身僵硬,感到一股发自灵魂的恐惧,这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惧怕着这种顶级的猎杀动物。
他变得恐惧无措起来,竟在这种时候被动使用了他的向导能力。
——你看起来很难过,我想哄你开心。
他从这只体型巨大的野兽身上,听出了这样的信息。
司安暮抬起的手换了个方向,环在雪豹的脖子上,抓着它颈侧的毛发,不确定的问:“祝天泽?”
雪豹点了点头,细长的胡须在司安暮的脸上刮了两下。
司安暮把脸埋进了雪豹胸前雪白的毛发中,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一团柔软的棉花糖包裹住了,酸涩和不安都消失不见,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在心尖蹭了下。
他喃喃地说:“开心了。我好开心。”
司安暮说完这句话,雪豹也没有变回原来的模样,他又问了雪豹两句话,雪豹只是无奈的用鼻子拱了拱他,没有回答。
他意识到,兽型状态下祝天泽应该没法说话吧。动物的发声器官和人类不一样,舌头也没有那般灵活,不能说话很正常。
除了不能说话之外,还有呢?
他对雪豹生出了无穷的好奇心,想要看看它全部的模样。
屋子实在太小,雪豹又不能上床,会把床压坏。所以它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走廊空地。
司安暮小心翼翼的用脚拨开堆在地上的毛发,以防自己没留神踩到雪豹的身上,可这种举动明显让他难以行进下去,他走了三步后,尴尬的停在了原地。
雪豹的鼻子里喷出一股气,扭头看了他一眼。而后长长的大尾巴在他背后推了下,他失去重心,跌倒在雪豹的身上。
高原动物为了有更好的保暖效果,毛发都极长,他就像倒在云朵中一样,没有一点点的疼痛,只有浑身皮肤被长长毛发包裹浸满的痒。
“哈哈哈……好痒啊……”
司安暮在雪豹的身上打起了滚。
雪豹的样子总让他想起山芋,他自在了许多,不像面对祝天泽本人时那般紧张不安。
他拉着雪豹的长尾巴玩了会儿,把雪豹的尾巴盘在脖子上,缠在腰上。
雪豹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凭他在那里玩闹。
他拉起雪豹的大爪子,和自己比了下,发现自己的手张开都没有一个肉垫大后,他又摁了摁爪子根部。
一个反射着寒光、宛如一把精钢弯刀的指甲探了出来。
他刚想用手指碰一下,试试有多锋利,指甲收了回去。
大爪子拍了下他的脑袋,他被拍倒在雪豹身上。
他大着胆子爬到雪豹的背上,想要骑着它。
雪豹并没有拒绝,它的背也很宽厚,足够他安安稳稳的骑着。
但他很快面红耳赤的滑了下去。
他没有穿内裤,跨坐在雪豹身上时,那软软的毛发全都扎进了肉穴里,痒的他根本承受不住,流出的骚水都把那片毛发浸湿了。
司安暮红着脸偷看了眼雪豹背上湿黏成一缕一缕的毛发,感觉自己烧得快要沸腾了。
“你、你还不变回来吗?”
雪豹鼻子里喷出一股气,艰难的在屋子里挪动了几下爪子,而后抬了抬下巴,对
', ' ')('司安暮示意了下。
司安暮没懂它的意思,茫然的抬起手在雪豹的下巴上挠了挠。
雪豹立马抬高身体,似乎很尴尬的侧过脸。
“变不回来了吗?那怎么办啊?”
雪豹摇了摇头,放弃一般的垂下了耳朵,在司安暮的面前变回了人身。
一具赤裸的,浑身蒸腾散发着热气的雄性身体便展露在司安暮面前。
他的身上全是汗珠,顺着肌肉的纹理缓缓下流,那山峦般绵延起伏的线条,整齐排列的腹肌,干净漂亮的人鱼线,还有……
一根硬梆梆立着的硕大肉棒。龟头饱满湿润,柱身笔直粗长,颜色偏深,但不是经常使用的那种紫黑色。下方的囊袋沉甸甸的,之前做爱时会啪啪的拍在他的身上……
司安暮腿有点软,呼吸粗重了起来,然后便看到那根挺立的肉棒向上跳动了下,顶端溢出点液体。
屋子中一片安静,唾液吞咽声显得格外响亮,司安暮羞耻的别开视线,心想自己有这么饥渴吗?就像一个荡妇。
但下一秒,口腔里充沛到快要溢出的唾液让他意识到,咽口水的并不是他。
司安暮遽然扭头,看到祝天泽面色通红地紧盯着他,汗液流过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来到嘴角。唇线分明的薄唇抿了抿,而后分开,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这是兽、兽化后的正常反应……你等我穿个衣服!”
司安暮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他在说谎。
这该死的向导能力,真好。
——
等祝天泽穿好衣服后,司安暮抱着山芋,好奇地问着祝天泽问题。
兽化是什么?为什么能变成那样?刚刚山芋怎么不见了?你变成雪豹后会不会很热?
祝天泽一一给他解释清楚。刚开始他还坐在椅子上,后来时间比较晚了,便躺在了床边,闲聊一般讲起了自己过去的事。
讲他小时候遇到的哨兵叔叔都爱逗他,把他扔在四米深的土坑里,还要填土活埋了他,他自己不得不用手在土壁上挖点坑爬出来。台风天气,把他绑在一棵大树顶上吹风,说这样很凉爽。每次他过生日时,那群兵痞子比过节还能闹腾,有次还找了条裙子逼他穿。
讲他出任务的时候,每次去南越这种潮湿的地方,山芋就经常罢工,嫌自己的毛会被弄得湿漉漉的难受。他有一次腿上中弹,贯穿伤,腿后是大面积的开放性创口,山芋都不出来给他治疗,等他从那片丛林里出来时,伤口上都长了蛆。作为惩罚,他强迫山芋连着那些腐块烂肉一起舔。之后山芋就老实多了。
祝天泽说这些时,山芋偷摸着咬了他一口。祝天泽弹了它鼻子一下,它假装疼得受不了,钻司安暮的怀里喵呜乱叫。
司安暮摸着山芋的脑袋,回的话不多,但眼里全是向往,为了听的更清楚,身体不自觉地朝祝天泽的方向挪动了几下。
祝天泽告诉他,南越的丛林里有很多奇怪的生物,水里有吸血的虫子,树上有蛇,有拳头大的蜘蛛。他还曾经见到过一个彻底兽化的哨兵。那是匹灰狼,体型大的不似正常生物,眼里没有丝毫理智,只有无穷无尽的屠戮欲望。他们击毙那个哨兵后,那名哨兵恢复了人身,浑身赤裸,瘦削似柴,只有脖子上挂着一个特质的铭牌。他们认出这是一名越战时的老兵,可能为了避免伤到普通人,才在这片深山的丛林中徘徊了近十年,直到彻底兽化。
祝天泽开玩笑一般说:“要不是遇到你,我大概再过几个月也变成那样了。这是上天不收我的命。”
说到这儿,祝天泽停顿了一下,问司安暮:“你呢?如果不愿意说就不说,我只不过有点好奇而已。”
司安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的异常简短。
“我小的时候一直在家里呆着,家人不许我出门上学。不过有几个哥哥,他们……他们会陪我去游乐园,吃好吃的,给我买玩具。还有一个老师,负责教我知识,陪我聊天。长大后,家里出了事情,我的家人都死了,我也被人抓了起来,然后就送到了这个岛上。大概是……几年前的事情我记不清了,我记得出事那一年的春天,有一次日全食。”
“……是十年前。”
司安暮歪着头想了想,“这样啊,那…那我都三十一岁了!”
从二十一岁到三十一岁。
他的童年在家族的集体侵犯强暴下度过。
他的青年在这个的海岛上作为性奴度过。
现在他竟然已悄无声息的过了而立之年。
祝天泽沉默了一会儿,语速极慢的问:“你的精神体,是不是没法出来?内心受到巨大创伤时,精神体会因为负伤严重,难以现形……”
祝天泽过去见到几个这样的向导。
他们失去了深度结合彼此相爱的哨兵,精神体遭受重创,长时间无法现形。但他们的状态都极为糟糕,无法与人交流,无法感知事物,周围环境一丁点的变化都会让他们进入应激状态中,疯狂抓挠自己的皮肉,用头撞着
', ' ')('墙。
司安暮看起来很正常,所以他没想到那个方面。
但看起来正常不代表真的正常,他很清楚。
他的精神体也曾经难以现形,整整七年,他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精神问题。所有人都以为山芋是害羞胆小不愿出现,但实际上,那只大猫其实用了七年疗伤,才在这几天痊愈,现出身姿。
司安暮低声说:“应该是吧。”
祝天泽转过头,看着窗外低声呢喃,“原来是这样……”他轻咳了一声,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司安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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