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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接连下了一周,潮气雾在福特汽车的车窗上,梁少秋坐在后排,隐隐听见车轮碾过不大平整的土路所发出的声响。
说老实话,梁少秋戴着漆黑的手套攥着棕色西装的衣摆,紧张得快要死掉,从老板为他添置的这一身行头来看,雇主的品味似乎相当不错。这是他第一天上班的日子,一名下岗的厂矿职工,碰巧让本地有名的老板聘去做保镖,这概率于他而言就好像走在路上捡到一张彩票中了五块钱大奖一样离谱。
车子停在一处独栋洋房外边,梁少秋透过雾着的窗子向外看,两盏灯立在大门前亮着昏黄的光,铁门的轮廓间开了个口子,有个人打着伞正往这边走。这场景模模糊糊的,几粒水珠顺着车窗滑下来,恰巧遮挡了那个人影。
他觉得,那人能在这样一场雨里走得悠闲指定是脑袋出了点问题。
轿车门被打开,冷风和着雨灌进车里,然后座椅向下塌了半截,梁少秋转过头,脑袋和视线都有点发蒙,只听见砰地一声,风和雨又被挡在了外边。
他才看清了旁边坐下的人——是个中等身材的洋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亚麻色的头发,下边长了一对深蓝色的眼睛,眼尾和眉毛向下耷拉着,看起来兴致缺缺,嘴唇很薄,嘴角却是自然向上扬的,这让他显得蔫坏,眉骨、颧骨和鼻梁倒是高高立着,鼻尖上落着一枚痣。不夸张的说,这大概是是梁少秋见过最好看的人了,港星一样,眼睛里带着傲劲,下巴也微微抬着。
梁少秋懂事地开口叫他:“老板。”
车子发动起来,一时间只有轮胎碾过土路发出的响动。那人不应梁少秋,甚至连个余光都懒得分给他,眼睑垂着,半遮住那对眼珠。
前排开车的司机压着声音轻轻说道:“得叫老爷。”
梁少秋微怔,侧过头,不敢直勾勾地盯着老板瞧,生怕再冒犯这位爷,只从后视镜里打量他的神色。
“老爷。”
那人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气声,算是应了这声招呼,然后尾音又归进寂静里,眼珠倒是舍得重新露出来了,懒散地扫向窗外。
梁少秋更紧张了,手汗快要将那双皮质的手套浸透,才在心里骂了两个脏字,眼睛便通过后视镜与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对上了。
又是那种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声音,是老爷在低低地笑,梁少秋看着镜子里的他,唇扬起来,眼尾也向上挑了,脸颊上还显出两个酒窝。这一笑使他的耳朵像燃了一样,立马红起来。
“对不起。”
梁少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道歉,这三个字只是没过脑子便蹦了出来,那边的老爷笑得更响,笑里边夹着几个含混的字,他辨出来,好像是要他靠过去些,他却不敢动,浑身僵着,仍死死盯着那面镜子。
老爷却兀地贴向他,手就搭在他的手套上,隔着皮革也像要让那体温灼伤。
“臊什么?”
气儿就喷在梁少秋的颈子上。
“老爷…老爷。”
他什么话也不会说了,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让这股气烫的有点发哑,耳朵连雨声也听不见了。
“你叫什么名字?”
“梁少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甚至觉出这话里带着的一点从喉咙管里发出来的兽一样的低吼声。然后腰间的肉让人拧了一把,痛,实实在在的痛,但这痛并不叫他感到清晰,反而有些喘上不来气。梁少秋于是意识到自己在喘,不杂语言的声音更像兽了。
“答我的话也要叫老爷,重说。”
那声音有点严厉,不像从一个握着他手又用身子贴着他的人嘴里说出的话。
“老爷,我叫梁少秋。”
腰间的手仍掐着他,只是力道放软了,痛之后的麻也过了,余下些用语言形容不出的感受,而这感受依旧持续着。然后搭在皮革的那只手带着他,往老爷的腿根去。梁少秋觉得有些不妙,又体味着此前从未察觉过的美妙,他往后视镜里瞧,前座的司机仿佛什么都未觉察,又像是不敢觉察,而老爷拉着他的手已经钻进大衣里去了。
梁少秋从镜子上挪开视线,垂下眼睛,便看见那团亚麻色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老爷的脸通红,肩缩着,眼睫忽闪忽闪,鼻尖那粒痣像要把人的魂都勾去。
他的手隔着层皮革握着老爷的阴茎,掌心湿乎乎的,弄不清究竟是汗或别的什么东西。
梁少秋又听见了那种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动静,一阵一阵的,轻轻的,像毛茸茸的小动物的呼噜声,又像人的呻吟。腰间的手复又开始狠狠掐着他,老爷抬起头,眼睛里蒙着层水,却仍盛着傲气,像瞪着他,唇微微张着。梁少秋痛得低吼出声,握着那根阴茎忘了动作,于是腰上的手扬起来,狠狠抽了他一个嘴巴。
梁少秋被力道打的偏过头去,眼前发了阵黑。
“…别怨我,少秋,这是教你规矩。”
怨?梁少秋让这个字镇住了,只感到没由来的惶恐,在方才那一掌间,他感到愧疚,后悔,独独没有怨,他道不明这究竟是怎么
', ' ')('一回事,只觉得跟这个人、他效力的老爷在一块便已经值得打心眼里感到愉悦,那些小小的惩戒和痛就像锦上添花——他已经完全信任这位初次见面的老爷,叫他离开他比让他痛更令他不能接受。不仅仅出于老爷的皮囊,这更像一种本能,被激化的,不为人知的癖好。
梁少秋的掌心让那团火烫得也像是烧起来的,他顺着阴茎的弧度上下缓缓滑动。老爷终于像他一样喘息起来,微阖着眼睛,肩也颤着。
“你向下些…”
他才握住囊袋,便又吃了一个巴掌,老爷攥着他的头发,声音里夹着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情感,半是骂半是催道:“笨蛋、木头,再里边些。”
许是倦了,许是同木头做这事令他感到新鲜,老爷干脆抽出了那只引着他的手,只任梁少秋凭着感觉去摸。没一会,抓着梁少秋头发的手松开了,转而攀着他的肩,两条腿紧紧夹着那手,嘴里发出两声难耐地呻吟。
梁少秋摸到一条缝,那儿本该是男人的会阴。
“老爷…”
话才出口便被打断了。
“我准你叫我阿什,或者沈,随便你,别再叫老爷了…啊…”
梁少秋将指尖探进了那条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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