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尤手抓栏杆,腿冲着他下楼的方向狠狠踢了两下:
“来啊,谁怕谁!好一个恶人先告状,我们羡年和星望是佳让你白白欺负的吗?”
宿舍里,许自尤正在给沈星望脸上抹药,手上力气大了些,沈星望倒吸口凉气,不满地拍开他的爪子:“你轻点。”
许自尤用棉签沾了沾药水,不怀好意地扯扯嘴角,趁他不备用力按上去:“这会知道疼了,冲的时候怎么那么莽?”
沈星望“嗷”地一嗓子瞪起眼珠:“换你能看那孙子欺负江羡年?”
许自尤连连咋舌,低下头重新给他涂药:“羡年,我就说这小子不讨厌你吧,听到从厕所传来的警报声,兔子一样,‘嗖’地窜过去了。”
沈星望直挺挺梗着脖子:“武德知道吗?武德!”
许自尤“嘁”了声,又在他头顶拍了一巴掌。
江羡年表情空茫地看着周遭。
他仿佛一脚踏进了爱丽丝的奇幻梦境,从中午开始,眼前上映的画面充斥着僵滞的颠倒和不真实感。
被同伴护在身后,跟其他人融合在同一个环境中、不被孤立地听着他们吵吵闹闹……
都是先前从没有过的经历。
江羡年轻声道:“谢谢。”
“还有抱歉连累你们。”
许自尤凑过来,笑嘻嘻地揽上他的肩,一拍胸膛:“客气什么?”
“你不要担心,闵哥下手有数,能疼得那孙子满地找牙,还让他找不到掉下来的牙。”
江羡年静静站在原地没说话。
李闵煜扒拉了下头发走上前:“羡年,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别跟我们见外。”
许自尤应和:“对啊。”
“朋友嘛,本来就是要互相拖累!”
朋友。
互相拖累。
江羡年长睫微垂,把这两个词咀嚼了一番。
名为“朋友”的关系羁绊,有些新奇。
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江羡年拿出手机,食指在绿色的电话图标上轻轻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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