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一些,让她与他面对面,“蜜儿,最近我会很忙,你乖一点,别跟我闹,好不好?”
男人如海沟一般的深眸定定地看着她,软弱有两分,央求有一分,余下七分便都是不容拒绝,“你不想结婚就不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将来不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蜜儿,你试过了,你赶不走我。”
“我也试过了,舍不掉你。”
“有什么理由,我们要分开?”
他就那样看着她,平静的,坚定的,眸光没有再热烈一分,脸色也没有再紧绷一分。
好像这些话,很寻常。
寻常得理所当然。
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内心翻腾的情绪是如何的风高浪急,排山倒海。
然后她听见他说“就算是世界末日,深渊在前,安顿好了家人,我陪你跳!”
语气平淡如水,无波无澜。
却将她心底的巨浪再次掀了个天翻地覆。
宋蜜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在说出这种海誓山盟的鬼话的时候,是如此的有魅力。
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光吸引着她,怂恿着她。
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周遭的一切都遁去,世界瞬间都化作了一片虚无。
只余他。
她想,她可真是活回去了!
倒退十年,她都没有相信过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事;倒退十年,她都没有憧憬过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
眼下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相信不相信,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说。
重要的是,说的那个人,是谁!
对感情,对眼前这个男人,宋蜜一向很直接。
或者说,野!
这一刻,她唯有更直接,更野,“哥哥,我想要你,往死里要的那种。”
眼见男人的眸色一点点在变,她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仰起脸,一点点勾起唇,眼角眉梢都亮起了钩子,靠近他,“不用你跳,今晚,就让我死在你身上。”
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她被压倒了!
男人英俊之极的一张脸,顷刻间停驻在了咫尺之间的,她视线的正上方。
温宴礼按捺着呼吸,深看着眼前人,眸光反复描摹过她的眉,眼,鼻子,唇,和下巴。
一遍又一遍的。
看不够一般。
看得宋蜜都有些耐不住了!
正要昂起头主动贴上去,却见男人忽地蹙起眉,笑了,“纠正一下,是身下。”
然后他便身体力行,孜孜不倦地教育了她说不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不过她也不输,死活不讨饶。
直至筋疲力尽。
要不是他顾着她昨天晚上喝醉酒伤了手,伤了脚,而她又心疼他白天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两个人怕是要不依不饶地酣战到天亮。
毕竟,这一战可是隔了两个多月,两个人各自积攒了多少思念在里头,就有多少难舍难休!
还是双倍的。
最后他抱她去浴缸里清洗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得只想睡,却隐约听得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我的蜜儿可真能折腾。”
她心想,你不能折腾?
不过她根本没力气张嘴,眼皮子也死活撑不开,体力严重透支到了每一根头发丝,整个人就像一滩水,大概连进出的气儿都是散的。
后面他大概又说了一句什么,她却听不清了。
而后便彻底丧失了一切感官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宴礼这个时候反倒是精神了,准确地说,是头脑异常清醒。
而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往后不许再吃药了。”
跟前面那句“真能折腾”完全没有前后关联。
因为他想起来他们刚刚结束的这一场疯狂无状,两个人都疯得太彻底,完全把什么措施不措施的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他就是不想让她再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