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麻利得仿佛不带一丝个人感情。
而她手里的棉签落到他伤处的力度,却是轻之又轻。
然后是上药,分别缠上纱布,剪了胶带贴好。
整个过程,温宴礼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想的却是,类似这样的清创和包扎,她做过多少次?
什么时候学会的?
是在南非,还是在叙国的时候?
开枪,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吗?
他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一定经历过许多普通人三辈子都不会经历一次的事。
充满了传奇色彩。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甚至在想,这样一个女人,被他遇到,究竟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这是他的不确定。
但他确定的是,不论这个答案是幸,还是不幸,他都不打算错过她。
女人收拾医药箱的动作已经在收尾了。
而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见她起身,温宴礼禁不住喉间一动,叫了声,“蜜儿。”
“好了,”宋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光寡淡得好像他是任何一个别的什么人,“温律师请回吧!”
他眸中掠过一抹黯色,眼前的女人已经顾自转身走了开去。
是朝房间门口的方向。
——她真的想他走?
宋蜜很快就走到了房门口,伸手拉门的一瞬间,她瞥见了自己手指上沾染了药水的颜色。
不妨,洗洗就干净了。
并未迟疑的,她拧着门把手,拉门了房门。
然后转过身,等着男人走过来。
房间很大,隔得远,她看不清男人的脸色。不过,他很快站了起来,抬脚而动。
温宴礼一步步朝门口走过去,走近,在女人侧身让他通过的动作之下,并未停留地,走了出去。
宋蜜随后关上了门。
错身而过的一刻,两人毫无眼神交流。
转身,倚靠上门板,下意识地将身体放松,她仰头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她在调整自己。
房间里瞬间恢复了无人一般的安静。
她在生什么气?
手是他的。
知法犯法,把人打成重伤的也是他。
他自己都不肯爱惜自己,她操的哪门子心?!
但她就是不爽。
烦躁。
这种坏情绪在看清他手背上的伤的那一刻,瞬间达到了巅峰。
她只能用冷漠来压制。
越心疼,越若无其事。
仿佛是一种眼不见为净。
他走了。
她心里虽然不见得真的清净了,但,总比他在眼前晃悠得她心烦意乱的好。
这是宋蜜在一种不用于常人的情绪干预之下的想法。
类似于,自我保护。
门外站着的人的想法,却没有像她一样“反其道而行之”。
温宴礼眉峰隐蹙,一双薄唇抿于一线,刚刚他为什么就这么乖乖地走出来了?
她如果真的不想见他,之前在派出所门口又怎么会一路飞奔?
她明明就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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