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会没有后手呢?
只有今天一个晚上,和明天一个上午了,时间的确是有些紧张。
好在她前期准备工作做得足,又有沈老爷子在世时的未雨绸缪,应付起来,倒也不会太吃力。
——罢免她?
问过沈老爷子的在天之灵了吗?
轻嗤一声,宋蜜伸手从床头柜上把手提电脑拿了过来,刚掀开显示屏,无端端地就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凝视在自己身上。
一抬眼,果然看到男人驻足在那里看着她。
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她分明感受到了那一双深若千尺的长眸中,隐有忧色。
他在担心她的处境。
可这才哪儿到哪儿,她真正要面对的事,根本还没有开始。
莫名的,宋蜜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突然浸了水,潮湿了。
对上她的视线,男人很快回了神。
宋蜜忽地绽开一笑,“就算我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成为温律师虐待病人的理由吧!”
“我饿了!”
闻言,温宴礼顿时将眸中情绪尽数敛了去,“嗯,给我半小时。”
再次看着男人转身而去,宋蜜嘴角的笑意瞬间凉在了那里。
她好像心疼了。
心疼他对自己的关心。
她开始忍不住联想,等到了那一天,他眼看她身陷囹圄,眼看她万劫不复,他会怎样?
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顾忌这个,她必须立即着手反击,争分夺秒地跳出眼前的困境。
他说半小时,就是半小时。
温律师牌爱心晚餐,是一份看起来很简单的炒饭配汤。
宋蜜赶时间,来不及细嚼慢咽,但是炒饭味道和口感仍然是挑不出错的。
汤还剩下半碗,她的手机又响了。
正是所谓的摊牌电话。
不过打来电话的人并不是沈延业,而是沈延业的二哥,沈延安,“宋蜜,你也别派人满世界的找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两个女人都在我手里。”
先来一个沈茹茗打头阵,再来一个沈延安做掩护,有一说一,她还真是看不惯沈延业这种藏头缩尾的做派。
不过也对!
想想沈延业做的那些龌龊事,倒是她高看他了!
“二公子还真是敢说,就不怕我录了音,转头就告你一个绑架勒索?”说着,宋蜜看了一眼注视着自己的男人,同时开了免提,“这年头,绑架,勒索,哪一条可都是重罪呢!”
“你少特么废话,我勒索你?”沈延安一言不合就爆粗,“你想见到人,就乖乖把老爷子的另一份遗嘱交出来,什么三年不三年的,少跟老子来这一套!”
“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串通一个律师,拿着一张破纸,就想一锅端了我们沈家三十几年的基业?!”
“姓宋的,你真当我们都是死人嘛!”
宋蜜将手机放在了桌上,等沈延安这一通咒骂消停了之后,才再开口,“遗嘱不在我手里,不过,我想二公子也是不会信的。”
“刚刚你说的话,我已经录了音,我现在就挂电话报……”
沈延安连忙打断了她,“宋蜜,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你前脚报jg,后脚,你和那个姓温的男人就能双双喜提热搜?”
“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个有名的律师,一旦他的那些委托人和客户看到这些辣眼睛的东西,你觉得他往后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吗?”
“还是说,你打算干脆就养着他……”
手机里,沈延安的话越说越难听,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却始终神色如常,仿佛事不关己。
宋蜜的脸色已经冷透了,她实在不耐烦打这种没意义的嘴仗,“不管你信不信,遗嘱不在我手里!”
“二公子非让我拿一样我没有的东西跟你换,是诚心来跟我摊牌吗?”她语气不善“那就不要耽误我报警的时间了!”
说着,宋蜜就把电话挂了。
……
那头,沈延安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整个人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个女人特么是个正常人吗?”
明明受制于人的是她,竟然还敢反过来挂他的电话?!
他就说宋蜜一介孤女,爹妈都死透几百年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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