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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热,月奴躺在箱子中已经觉得浑噩。
温绣着人将他在院子里放下,冷宫偏僻,榕树枝叶茂盛,他从里头一点点的爬出来。
他身上的伤已经快痊愈了,只留下一些红痕,这两日乖巧,皇上免了他后续的推磨,他可以在宫里好好休养。
温绣看着他,倒是十分满意:“早这么学乖了不好么,免得吃那些苦。”
他笑了笑,道了声以前不懂事,便从箱子里爬了出来。他现在已经很习惯跪着了,像是一只真正的狗那样。
只要他诚心接受自己是个淫奴,那么日子果然便好过了许多。他看着自己蔓延到手上的淫纹,发现自己往日的纠结都是矫情和别扭,如今的日子才是正当的。
天道皇皇,所有人皆有宿命,他的宿命便是如此。
并无不妥。
他从院子里出来,向屋子里爬过去,冷宫偏僻,反而在夏日有了些许凉意。皇帝对他恩情不薄,邓贤妃也颇有偏爱,宫内人从来晓得眼色,便按照七品选侍小主的品级往他这里送东西,冰敬放了一盆,屋子里凉爽的很,桌子旁边摆着两个刚开瓤的冰西瓜,还有每日的茶叶也放在桌上。
温绣将今日的份例放在桌上,那是宫里每个月都会赏的好酒,一边给他倒在杯子里一边说道:“你这日子,当属天下淫奴第一了。”
“是。”他微微笑了,然后就看见,床旁边放着一个箱子。
“这是什么?”他凑过去看,温绣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他:“是皇上赐你的礼物。”
他爬到旁边仔细的看,似乎有什么预感,心脏咚咚的响,温绣还在后面慢慢的絮叨:“月奴,你是我看着的,我自问从未苛责与你,对你还算温厚。你若乖巧,我与师父的日子也会好过。我知晓你聪慧,往后也知道如何懂事,这东西是皇上见你乖巧赏你的,皇上也是想借此对你说明,往后你该听话些。”
他没太仔细听温绣的话,只是嗯了两声,他急切的,小心翼翼的爬到箱子面前,把这个东西打开——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梦寐以求的脸。
“阿吉——!”他几乎惊叫出来,发觉那人没有反应,又一下子心落到低谷,伸出手,去摸那张有些苍白的脸。
该不会……该不会……
然后他就看见那双眼轻轻的打开,一双晶亮的眸子出现在他眼前:“阿兄!”
月奴无时无刻不祈祷见到阿吉,阿吉亦想要见到他的阿兄。
温绣走后,两个人还在一起抱了好一会儿,淫奴总是喜欢肌肤相亲的。
他们抱着抱着就开始亲,月奴吻阿吉,阿吉也亲吻月奴,他们看见了对方身上的红痕,月奴看见了他手上残留的伤疤。
“阿兄对不起你。”月奴叹了口气。
“是阿兄不懂事,以为跑了可以过好日子,没想到惹得你有如此下场。”
“是阿兄贪心不足,被皇上看中还觉得不服,害得你做了阉人。”
“是阿兄不好……”月奴轻轻的摸着月奴的脸,声音哽咽:“可阿兄离不开你,阿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活下去,阿兄得仰赖你……”
他轻轻的在哭,软弱无比。
他看着阿吉,怕阿吉怪他,可他知道阿吉怪他也是天经地义。
但他自私又小气,他当久了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习惯了所有人围着他打转。当年,能得他一句夸赞,多少大家闺秀能羞红脸而去,兴奋的睡不着觉,他自然觉得,只要他诚心实意的想与人在一起,便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最早看中阿吉,未必没有一分觉得,这是阿吉的福气。
只是越到后面越发慌,他发现自己并不能给别人恩赏封荫,甚至害的阿吉差一点死无葬身之地。
他将阿吉轻轻的抱在怀里,请求他的原谅。
然后他就看见阿吉像往日一样笑了起来:“阿吉见到阿兄,真高兴。”
他看着阿吉笑,便也笑了。
阿吉没念过书,没经历过那许多事,便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
他左右看了看,看见了温绣倒在案几上的酒,忙给他端过来:“阿吉,你不是喜欢喝酒吗,这酒是皇上赏的,清凉又甜,你快尝尝。”
阿吉贪嘴,便端起来往嘴里灌。
酒量却不好,几口下去就红了脸。
“阿兄,你要么?”阿吉看着酒壶,有些恋恋不舍。
“我不用,你喝吧。”月奴只弯着眼睛看他:“只要阿兄能讨皇上喜欢,往后就还有。”
“还有这些。”月奴还嫌不够,把所有皇上赏的好吃的都放到他面前。
“阿吉你吃。”月奴道:“往后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阿兄也是你的,阿吉,你陪着阿兄吧,好吗?”
他带着阿吉,或者说,阿吉陪着他在这宫里住了下来。每过几日,皇上会召幸一次,每次相互之间没有几句话,是彻底的享用与承欢。温绣说,像他这种淫奴,男人用过会上瘾,皇上也是男人,所以只要他不胡
', ' ')('闹,就没有失宠的可能。
他于是乖乖的承宠,各种东西便不停的往宫里送。他早晨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身侧的阿吉,然后抬起头亲他一下。
阿吉便笑着醒过来,两个人在床上打打闹闹,到了日上三竿也不要紧。快晌午的时候,温绣会送来今日的午饭,淫奴饭量不大,因此通常都是一些香甜的点心,月奴总让阿吉先挑。
阿吉喜欢吃甜的东西,灯芯糕是最爱。月奴在承幸的时候,皇上问他想要什么恩赏,他轻轻蠕噎了一下,问了一句:“灯芯糕,可以么?”
皇帝有些惊讶:“朕不记得你爱吃甜食。”
他沉默了,没有说话,皇帝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也是了,你是淫奴。淫奴总是喜欢吃些点心。”
他已经不是所谓的宣明太子了。
他现在已经不觉得这句话刺耳,等皇帝说完,他就又钻入了男人的胯下。他听见这个至尊至贵的主人开口:“你既然想要,就赏给你,往后你想要什么点心,直接与温绣说,哪怕小厨房没有,也给你现做就是了。”
皇上的这般恩宠,几乎算得是荣宠。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囤了小山一般的灯芯糕,阿吉不管干什么,都抓两把在手上。
吃的应有尽有,衣服么,淫奴是不需要这个东西的。他每日晃晃悠悠的在宫里待着,说自己这辈子这样真是值了。
月奴偶尔还会觉得无聊,可阿吉不会,他蹲在地上看蚂蚁都能看一下午。月奴就蹲在地上陪他看,不知道意趣在哪里,而阿吉的目光很快又被旁边一个蛐蛐儿给吸引。
民间蛐蛐儿也算个玩意儿,阿吉也盯着它左看右看。月奴到底聪明,支了招,用包点心的油纸做了个小笼,两个人追着蛐蛐儿跑。
最后还是阿吉灵活,将蛐蛐儿给抓住了,养在放蟹黄酥的盒子里,他拿吃不完的果子碎末喂它。
他看着蛐蛐儿,月奴看着他,两人一昆虫靠在榕树下面,听着上头知了叫个不停。
“开心吗?”月奴问他。
“嗯。”阿吉用力点头。
阿吉将蛐蛐儿养了起来,日子越过越舒服。阿吉有了新的乐趣,他近来喜欢听阿兄讲故事。
他也不知道阿兄哪里听来了那么许多故事,古代的帝王将相,神话传说,怎么讲都讲不完。听了小半个月,他产生了想学写字的想法,月奴没想那么多,便对温绣请命要纸笔。
温绣却皱了眉:“自古以来,没有淫奴读书写字的规矩……”
说到这里,他自觉失言,连忙磕头道了歉。但阿吉既然想,他也得去做,于是折了榕树枝,在树下教他写。
“你想学哪个字?”月奴问他。
阿吉想了想,笨拙的在地上划了一个吉道:“阿吉会写自己的名字,那阿兄的名字怎么写?”
他在地上写了一个月。
月奴。
他看见阿吉认真的学。
夏日正盛,他每日起床跟阿吉喂蛐蛐儿,给阿吉讲故事,教他写字。困了就睡,饿了就找点心吃。
几丈宽的小院,像是个笼子,也像是一个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抬头看过外面的天,没有望过紧锁的院门。
那些事与他无关了,他也不想再与此有关。
而在这个院子中,日复一日,没有任何变化可言。
如果说唯一的变数,就是皇帝这几日前往京郊大营,不在宫中,或许有半日不会找月奴承幸,而阿吉,他自述被阉割以后,欲望消减了不少,可淫奴本性难耐,几个月未曾承欢,已经心痒的很。
阿吉没有说,月奴便知道他忍不住了。
其实月奴自己也是。
他与阿吉在屋子内休息,两个人斜靠在床榻上。外头的知了叫的吵嚷,日光从外头落进来,差点儿将屋内的冰敬都融化了。
可他和阿吉还在靠在一块儿,跟两块小泥巴一样软软的黏着。阿吉犯着困打哈欠,他看了过去,不自觉的低头亲了亲他。
这么一亲,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
阿吉望着他,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外头:“阿兄,别被别人发现了……”
他支吾着,红着脸,可手却没从阿兄身上挪开。
“没人会看见吧……”月奴也心虚,眼睛不停往外看:“温公公只每日晌午来送饭,现在已过了晌午,他只会晚上来在送饭,看着我们洗漱和放尿才对。”
阿吉看了他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温绣应该是不会来的,他素来守规矩,更何况闲来无事,他也没有盯着两个淫奴的必要。
夏日炎炎,似乎是大好时机。
月奴的手不安分的伸了过去,探入阿吉的下体,阿吉温顺的分开了腿,当手指进入的时候,发出一身嘤咛。月奴觉得小腹有一团火,他被捆在布条里的性器缓缓的立了起来。
如果不是今日,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东西。
他看着上头的布条,这东西好解开
', ' ')(',可里头的弯钩……
不是说取就能取的。
这东西几乎杜绝了他射精的可能,可是……
他看着阿吉的身影。
“阿兄……”阿吉亲昵的喊他,两条腿缠上他的身体。
若只是放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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