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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软。”◎
浸泡入墨汁的夜渐渐退白, 瑟调的秋意吹黄了半江山野,往上九霄青空, 昭阳从厚密云层的缝隙里泻出第一道丁达尔效应。
她背还抵在莱肯凉如寒冰的车门上, 身前靠上暖硬的胸膛,那束光源偏爱地染上他深邃而温润的眉眼,眼睫淬着和煦的白昼灿色。
隐隐的,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逢夏今晚喝得不多, 那点酒意也早就在飙车的时候褪得一干二净, 这会儿的反应却连自己也解释不通。
她手压上他的肩颈, 真真切切地吻上他的唇。
和秋天清晨的寒凉不同, 唇是温热的, 交叠转折的温度好像能顺着四肢百骸里游走。
全是他清冽纯白的气息,攥着他衬衫衣摆的手不自觉的缩紧。
她没闭眼, 他也没有。
视线在暧昧的交·融里缝合。
逢夏捕捉着他眼神里的情绪,像是有短暂一瞬并没有反应过来她真的会这么大胆, 滉动出潋滟的水光。
而后, 那只放在她腰间的手用力钳制住。
不似平常那般温柔, 好像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存在一般, 牢牢地桎梏住在他的怀里。
那种感觉,像出现在动物世界的纪录片, 是种本能浓重的刻在灵魂的克制和占有。
他们在秋日山野的第一道曙光里拥吻,逢夏第一次感觉到。
宋疏迟是真的。
高高在上的他也会有寻常人该有的欲念。
她眉梢晕上些许笑,对面却像是察觉到她在走神,回吻过来的力道迅猛而热烈,咬住她的唇边, 疼得她轻嘶了声。
不是她那般纯情的浅尝辄止。
冷白的手强硬抬高她的下颌, 贴合上他的角度, 侵略性十足阻掉她所有要往后退的动作,高挺的鼻梁摩挲过她的鼻尖。
在罅隙里探·入,恶劣到要扫荡过每一寸的领地地攻占。
只是在那瞬间,她所有的感官好像都被迫丧失,只停留在眼前交换的气息里。
耳畔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入耳,呼吸的空间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胸前的弧度急促地起伏落下。
她的眼尾慢慢晕上粉红色调,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只靠拽着他的力道撑扶。
在彻底窒息似的接吻之前,她没什么力道地推了下身前的人。
比cb里腾烧了一整晚的尼古丁还要上头,他低哑的轻笑出声,指腹抹掉她已经晕出边界的唇膏,就靠在她唇边的角度,调笑着:
“不会换气?”
逢夏被他这举动勾得脸颊发烫,唇瓣还在发着疼,下意识地磕巴着:
“谁知道你……你要……”
明明是他要让她亲,亲一半还觉得她亲的不满意。
谁能知道他接吻会这么……欲。
宋疏迟似是还在看着她略显红肿的唇,色调比接吻前还要红些,目光灼灼,认真到好像在观赏上世界的珍贵名画。
逢夏被他这么盯着太不适应了,温吞吞地问:“你看什么?”
他眸底还蕴着温润的浅笑,偏偏他看上去又是清正清冷的,俯首靠在她耳垂的方向,低声喃喃似的:
“宝贝好软。”
她刚眨了眨眼反应。
他像没察觉到她的羞赧,凸起的喉结滚动,又抵着她的下巴,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唇边。
像在确认似的,勾了勾唇。
“也好甜。”
“……”
后续超跑的轰鸣声陆陆续续往上走,逢夏听他的重新上了车,偶尔会听他朋友在闲聊,她没看到他们接吻前被打断的那道身影。
只是地面上留下几道像要刻骨的车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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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山回宿舍睡觉只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逢夏这一天玩疯了,基本什么也没想倒头就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下午是学校校运会最后一天的闭幕式,还需要她主持。
逢夏恹恹地披着件宽松的卫衣外套,把拉链拉脖颈间牢牢扣住,发现宽大的领子几乎能把她整个人笼罩住,袖子动的时候长得像水袖在挥舞。
她愣了会,想起来这件是宋疏迟昨晚给她穿的衣服。
这少爷的东西向来又贵又独一无二,她在上面找到了个标,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干脆直接把长发放下来遮挡,自暴自弃似的。
现在脑子回来了,昨晚顾泽西闹的那些事情延伸到今天,怕是大半个a大都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情。
她这神奇的地下恋计划才坚持了几天。
逢夏闷闷地想着,不知道最近又要多出多少风言风语。
她不想跟他公开,是因为心里清楚这段关系到最后也走不了多久,她给自己留了转圜的余地,不想被喊作他的金丝雀。
她进不去他周边的圈子,也不想妄图攀附,佯装从未出现过,便不会在赌桌上一
', ' ')('无所有的下桌。
这是她最后一点没用又虚伪的自尊心。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动,逢夏垂眸看了眼,是华希打过来的电话。
她选了接通。
电话里女声的烟嗓已经严重到像是有颗粒摩擦过,厚重的质感像一台老式的留声机在播放。
没像以前说话前那般絮絮叨叨的讲前缘,华希这回很直接。
“逢夏,你约个时间,什么时候有空出来签解约合同。”
对面应该是还在抽烟,在吐息之间说话会停顿上几秒。
逢夏压根没想到这个解约的进程能有这么快,按照她愿想的,以为最少也得真刀真枪地上法庭战斗、打舆论……她实在太清楚华希是有多重利的人。
而今,华希就这么轻飘飘地打电话约她签合同。
愣完,她选了个最快的事情。
“晚上八点。”
对面似乎没想到她这么果断,嗤笑着:“你好歹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连分开都这么急不可耐吗?”
“就因为找到人护着你了?逢夏你要不给我透个底,你的金主是谁能这么厉害,你知道我亲手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的公司被逼到什么地步吗?”
没得到她的回复,华希后知后觉地,语气忌惮地报了个模糊的姓。
“是不是宋?”
逢夏的停顿倒也不是因为对华希害怕,她是好奇,华希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在护着她。
按照华希的人脉,昨晚那么一闹,应该早就能知道她是跟了宋疏迟了。
奇怪。
逢夏没心情听华希说手段等等废话,“晚上八点到a大送合同。”
说完便径直挂断。
逢夏到西南操场准备化妆为闭幕式做准备,一路奇怪地在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a大那个消息最为灵通的告白墙居然没有任何关于他们在一起的消息。
就连周边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是一如往常,没有闲言碎语。
等转到微博去看个人账号,上面全都是的她最近在校运会的主持动向,评论里一大片夸盛世美颜的、天生艺人、快点营业之类的,完全没有一条恶语。
唯一关于她爆料的营销号也只是小心谨慎地说着:
【f姓新晋流量小花的背景很强——是谁都惹不起她的地步。】
逢夏有些怔住,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状况,点进【洛希极限】的头像框。
他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给她发了信息:
【飞柏林,有急事找巫宇或者阿渡。】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在回宿舍之前他也跟她说过,这信息像是猜到她因为困倦会记不得事情,特地说了第二遍。
算算时间,这点应该还是万里高空上。
他今天早上的飞机……昨晚竟然还陪她疯了一整个通宵?
“夏夏,你看什么呢?”林意眠过来给她送水,“最后一天,弄完总算能结束了。”
逢夏想问宋疏迟的事情,找沈舟渡才是最快的,只是这人也不好找,出勤率几乎是踩着线飘过的,常常见不到人。
这会儿看到林意眠,目光本能地往她身后看。
果不其然,沈舟渡正漫不经心地给校运会的工作人员发着饮料。
“你找他啊?”林意眠会意,也不喊名字,“狗,过来——”
逢夏还在怀疑人会不会被气走,沈舟渡已经过来没好气地掐着林意眠的脸。
“你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
“……”
沈舟渡人精,扫她一眼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阿迟交代过,他知道你怕麻烦,现在顶多处于大家都知道你不能得罪,没人敢乱讲话。”
她懵懂地问:“那解约也是——”
沈舟渡吊儿郎当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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