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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迟。
刚才那道模糊影子。
应该,不可能是他。
逢夏手心开始漫点湿意:“……嗯,是。”
“诶!我刚刚偷瞄到了,好像是有人把教官喊走让我们解散的,这就是传说中心软的神吗!”
还不到几句人群突然爆发一阵喧闹,欢呼声分外明显。
银白的专用货车大批货物陆陆续续出现,长型桌板拼接成海,全都是必需的饮品、毛巾和小风扇等一应物件,“需要自取”在大红幅衬托下分外扎眼。
“这什么情况这?”林意眠发愣,“心软的神……真来了?”
逢夏望过去。
她判断大约都是学生会的成员,见到顾泽西没带帽子,站在前面尤为显眼,他拿着喇叭:
“学弟学妹们训练辛苦了,我是学生会代表顾泽西:今年是江城这十多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天,学生会特批这些必须物品,会先分发给同学们。”
“以后有需要的同学或教官们,来自取就好,无限量供应!”
“希望大家军训快乐。”
话音落下,激动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不少欢呼“心软的神”“顾泽西”的声音。
逢夏轻皱了皱眉。
她看着顾泽西如孔雀开屏似的一路应着鲜花掌声分发,直到他们这。
顾泽西拿了瓶绿色的无糖抹茶饮,像献宝似地递到她面前,
“夏夏,不会发胖的这个。”
逢夏盯着饮料两秒,移开眼没接。
不少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起哄的声音大了起来。
“阿泽,以权谋私啊~”
“阿泽是特地过来送水的吧~”
她还未反应及,周遭的视线已被强横地覆盖。
顾泽西配合她的高度弯下|身来看她,带着的笑意明亮又亲和,他将那瓶水放到了她手心,亲昵哄着:
“夏夏,你看——他们都该看我笑话了。”
逢夏径直对上他的眼神,是真诚,温柔,满心满眼都是她。
手心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瓶抹茶味道的饮料,冰凉的触感如那几场没完没了的大雨浇下,让她猛地回神。
她已经猜不透顾泽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她反复思虑时候,顾泽西已经将她从原地拉起来,儒雅道:
“夏夏,我们过来聊聊。”
一路被带着向前,逢夏匆忙判断这大概是学生会特地的休息之处,凉棚宽大清爽。
“夏夏,你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顾泽西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投资商的女儿喜欢喝那家奶茶,我们才临时把会议开在那的。”
“我是怕你多想,就像闹成现在这样。”
逢夏淡淡睨他,字字清晰地答:“不是因为你告诉我,我们会闹成现在这样。”
“顾泽西,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我们才会闹成这样。”
“对不起夏夏。”顾泽西轻轻柔柔地按着她的手腕,体贴地帮她打开饮料的瓶盖。
“我真的错了,你也知道圈子里投资人一锤定音,我也没办法不给人家面子……微电影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不用补拍了,我也绝对不会再放你鸽子了。下回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直接告诉你,不会自以为是的替你思考。”
“我保证,夏夏。”
“你相信我好不好?宝宝。”
逢夏兀自抱着那瓶浓绿色的茶饮,视线定格,大写的“抹茶”两个字里是他们之间无数次的“下次”。
原于她成长环境里的各种冷硬锐刺包裹的污言秽语,她更格外珍惜感恩于别人的温柔善意,大抵是人敬她一分,她便想还十丈。
而与之截然不同的,顾泽西很会说话、哄人。
所以每当他们感情有裂缝出现时,他总会先一步察觉体贴温柔用各种手段、面面俱到地来安抚她,让她那些抱怨怒气甚至是分手的话提前哑火,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时间长了,裂缝只多不少。
她忽然不明白,这样的感情方式真的对吗。
“夏夏,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了点麻烦。”顾泽西突然道。
她有些意外。
顾泽西不关注她的私生活,还跟学校里的那些什么她靠着顾泽西套资源的风言风语不同,他分外不喜她这份工作。
“你不用担心那些,成天抛头露面的你太辛苦了,又没有多少钱,天天跳舞跟个戏子似的,谁知道在网络上看你的都是什么人。”顾泽西说。
逢夏打断道:“可那是我为之喜欢、也已经习惯热爱的事情。”
“比起喜不喜欢,人更需要找合适的工作不是吗?”你觉得你能在名利场站稳脚跟吗?顾泽西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可以直接辞掉这个经纪公司,我可以养你啊……”
她已经习惯一聊到她现在的工作,顾泽西就会开展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的模式,叨叨叨的话没完没了。
他还在继续,
', ' ')('她本想迈开步子离开,耳畔远远传来两道议论的声音,音量很小。
“宋少爷是真少爷啊,说要帮助新生就全他妈送了,还是无限量……是真帅啊!!”
回答的人满是惊讶:
“啊?是会长啊?我以为是顾泽西送的。”
“怎么可能啊,顾泽西纯纯是去出风头的好吗,真要发也是方欣这个副会长发——而且都算不上学生会什么事,从想法到供应都是宋少爷个人手笔,他是真低调……”
“你没看见吗,刚才舞蹈学院解散也是他说得情,这位才是真正‘心软的神’。”
声音渐行渐远,逢夏的注意力已完全落在那几辆成排的货车上。
银白底色的右下角,沉黑色的“s”标注显得微不可查。
她仔细看。
单薄的字母,更似庞大燎原的清风,再灼热的夏天也变得无所遁形。
“夏夏,我给你说话你听见了吗?”顾泽西略带不悦地问。
逢夏收回眼,不在意地回:
“没有,你要不再说一次?”
“……”
“你呀……”顾泽西咂舌,“我等下去方欣说换班,你们班的带训我来负责,一看就知道你们教官不好相与,我去才能照顾你,免得我的宝贝被人欺负了。”
逢夏随口道:“带训学长能说换就换吗?”
“别人当然不能,我能。”顾泽西自信道,说着自顾自地拨打通方欣的电话,“阿欣,我要多带一个舞蹈学院的班,帮我重新安排。”
“换班?”电话里的女声稍顿,斩钉截铁道,“不行!其他的随你,舞蹈学院的换不了。”
顾泽西:“为什么?”
“舞蹈学院是宋疏迟亲自带,您说为什么?”
“……”
顾泽西讶异道:“什么情况?少爷不是从来都不带班吗?”
空气似乎都陷入沉寂,这几秒安静地出奇。
逢夏眸光微不可查的闪动。
几秒后,女声回答的声音清晰入耳:
“不知道。”
“是会长自己要去的。”
作者有话说:
会长我啊,心眼多着呢
是不是作者没话说评论就没话说,作者立刻来叭叭叭tt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ata 4瓶;
◎“如吻唇相渡。”◎
a大的晚训时间是到九点点名后才能散场,按照习惯军训第一天会由各个方阵的带训学长讲解一些注意事项和经验交流作为结束。
夜间不比白天闷热,几片厚重浮云在无垠的天际游走,连着明亮昏黄的星月作伴,勾勒成一片浮动的黯不见边际的海洋。
算自由活动时间。
逢夏嫌站着等累,大喇喇地盘腿坐在地上。
林意眠也跟着:“夏夏,顾泽西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了?”
“没。”逢夏摇头,“凑不出一句正事儿来。”
“啧。”林意眠兴奋地拉着她的手,“那我跟你说点正事,我知道我们的带训学长是谁了——宋疏迟,惊喜吧!”
逢夏配合地弯着眼,“惊喜。”
“这是惊喜该有的反应吗?”林意眠继续道,“他中午来了,但那会儿你被顾泽西拉走了。你都不知道见到宋疏迟,给这群女孩儿高兴地的,要微信号都成群结队的。”
逢夏眼前浮现下午看到的那抹修长矜贵的身影。
她想。
有的人约莫天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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