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种田:《叶剪秋》作者:酱咸菜
第41节
只见一群黑鼠往前飞快的跑,而它们身后数百名军士匆匆往前追,这条地道修的很长,估计直通荚县城外,这就是曹达带着家眷逃跑的路线!
吕超道:“曹姨,我吕超决无虚言,只是那叶剪秋没有抓来之前,你们要先委屈一下了。”
其它军士上前又欲将曹老太捆绑,钱庄见状挥起拳头就要拼命,钱庄虽然打起架来毫无章法,但是也被他一口气大力拱翻了十几个精兵,又连踹带撞的伤了十几个!若不是地道太窄受了限制,这怕这钱庄还会打伤更多人!
最后吕超射出袖箭,一连朝钱庄身上足足射了几十支麻药镖后,那钱庄才翻个白眼轰隆一声晕倒在地!
吕超暗道,寻常人只一支镖能倒下,这傻小子竟用了几十支!
等军士们将昏死的钱庄和曹老太带走后,那抱着一大堆金块的叶大山在畏畏缩缩的从假山洞里探出了头。他没有胆量逃跑,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位吕参将竟然会驭兽术!
太可怕了,而且全都是巨鼠!
吕超走向战战兢兢的叶大山面前,挑起嘴角冷笑,这老东西没用了!
叶大山看见吕超举起了锋利的长刀,吓得裤裆一热,腿一软就瘫在上,怀里的狗头金滚了一地!
他在最后关头拼命磕头求饶:“吕大人,叶剪秋在农场!他定是在农场!俺带你去!”
☆、一百三十五
“花绳新,变方巾,方巾碎,变线坠,线坠乱,变切面,面条少,变鸡爪,鸡爪老想刨,变个老牛槽,老牛来吃草,它说花绳翻得好!”
只见一双带着肉坑坑的小胖手在红绳间来回飞舞,晃得人眼花缭乱。
“看!乌龟!”
叶小溪开心的笑着,白嫩的小圆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小溪,你的手可真巧!”
坐在叶小溪对面的一个眼角有疤痕的高壮男子由衷夸奖道。
“大老刘,你手太笨,像个老木檩似的,翻个面条都翻不好!”
叶小溪嘟囔着红红的小嘴,低下头手把手的教对方翻花绳,大老刘看着自己黑乎乎的大手被一双小软手捏来捏去不禁觉得好笑。
“小溪,我不老,以后就叫我刘哥就成,我才双十之年。”
“你才二十?不像!像四十!”
见叶小溪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盯着自己的脸,大老刘倍受打击。
“你刘哥只是面相老,体格可不老!”
“那倒是!那天婉珍姐带着你们来府上接俺们回去的时候,俺可知道你劲多大,竟然一口气将俺抱到了农场。”
大老刘笑道:“当时你吓的躲在门后直哭,我还当你是个孩子,哪想到你都十四了!”
叶小溪不满地道:“俺可不小了!那婉珍姐看你总当俺是小孩子一般照顾,老是将咱俩人排到一起当值,你啥都不会玩,坐在这传达室闷死了!”
大老刘无奈:“小溪呀,在传达室当值可是个轻巧活,别人还轮值不上呢!等下了班刘哥带你去打兔子,现在那草场到处是兔子洞,打来的兔子不仅可以喂老木他们吃,还可以改善一下农场的伙食。现在农场的人多是老弱妇嬬,咱们这些男子得当起顶梁柱,不能让小叶管事一个女子来养活我们这些爷们儿。”
叶小溪哼了一声道:“婉珍姐可是不是弱女子,她泼辣凶悍着呢!哪有女子不怕兽人将我们都接到农场的?”
大老刘面露惭愧之色:“没错,若不是她提议接回军团家属,我们剩下的这几个工友并没考虑到那些家属们的安危,实在是汗颜。”
虽然叶剪秋将农场临时交给了曹五管理,可事实证明,曹五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执行者”,却不是一个能主持大局的“领导者”。自从农场的人几乎都走光后,残垣断壁的农场日日荒废,曹五心疼万分却束手无措。
于是叶婉珍力挑大梁,咬牙当起了第二任叶管事。
她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曹五、石头和留下来的几位工友们将那些军团家属们接到农场,甚至连老家西兔儿村也去了,能带来的人她都统统带来了。
由于农场人口又多了起来,叶婉珍就学着她大哥的样子每天在会议室开会。
叶婉珍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她不仅要解决这百十号人吃饭,还要安排新成员们开始劳动生产,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想尽办法保护这些任信她的家属们的安全。
在她的指挥下,凡是青壮男子开始修缮倒塌的车间和良田,继续种地种粮;那马婆子和那些军团家属整日织布裁衣,纳鞋做被;李婶子和大妞在伙房帮厨,揉馒头腌酱菜;马友道和三杠爷每天负责去草场抓兔子和养家畜,做那些兽人的口粮;静石伯伯就教孩子们在帐篷里识字读书,课余时,小孩子们也要提着篮子去河滩捡遗留的鸡鸭鹅蛋。
由于那些成精的家禽都不回窝了,又变回野生好斗的禽类,它们就住在河边草丛里,饥吃草籽渴饮河水,于是草窝里留下大量的禽蛋。
禽类们吃饱了就想开荤,整日和河里的邻居黑虎鱼斗来斗去,就在水陆空激战正酐时,农场派出的那些机灵的小家伙们就去偷蛋,最多的一天竟然捡了二百多枚禽蛋!
小溪坐在椅子上低头将缠乱的红线绳慢慢解开,噘着小嘴儿道:“其实俺最喜欢去河边偷蛋玩,只是这个好活都被婉珍姐交给十岁以下的小孩儿干了,那个叫虎子的小孩儿还说那条最漂亮的小黑虎鱼是他养的,他一去偷蛋那小黑虎鱼就爬上岸跟他玩,真让人生气!”
其实黑虎鱼并不伤农场的人,时间长了,甚至有人还敢摸摸偶尔上岸的黑虎鱼,叶小溪很嫉妒能拥有一条威风凛凛黑虎鱼的虎子。
只见小溪突然双眼一亮,拍手道:“对了,那天婉珍姐想了个法子,用绳子系住老木的嘴巴和爪子,竟然将他放飞到了天上!还有那郊狼老原,袋狮大许他们,也都被捆住了嘴巴放在草场上让他们撒欢儿抓兔子,看他们吃不到嘴里急的呜呜叫可有趣了,回头俺也去放老木当风筝玩。”
大老刘一脸严肃地道:“小溪,那可不是为了好玩,小叶管事是在驯兽。开始那老木他们由于不吃兔子肉,还咬伤小叶管事好几次,最后小叶管事狠下心让他们饿上几天,还用鞭子狠狠抽打,直打得老木他们变得俯首贴耳才罢休!现在老木他们不仅兔子肉也吃了,也不惧火了!晚上那小叶管事用绳子牵着他们出来巡夜,很是安生听话。等老木这只鹰鸟驯服了,可以当成咱们农场的送信员和哨兵!还有那大许他们,那可是凶兽,可以保护我们农场。”
小溪嘿嘿笑,露出白生生碎米状的小牙:“嗯哪,婉珍姐胆真大,现在老木他们谁喂食都不吃,只吃婉珍姐喂的兔子肉……对了,婉珍姐说让俺下了班就去学堂找静石伯伯学识字,你也要去,咱俩一起学!”
“好倒是好,只是这农场留下的铁匠不多,值完班我还得和你石头哥一起打铁,等活头干完就去识字。”
“俺等你一起去,食堂的饭菜俺会给你留一份热乎的。”
“小溪,你可真懂事!”
“嗯哪,谁让你是俺救命恩人哪!”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时,只听到多日不见动静的小窗户竟然响起了急切的敲打声。
叶小溪和大老刘惊讶的面面相觑:“真有客人来访啦!刘哥快准备好纸笔,写下来访者的名字。”
“我不识字……”
大老刘无奈的摊开纸笔。
“没关系,让来访者自己写嘛!”
小溪兴奋地打开小窗,往外探出头惊讶地道:“咦,咋是叶叔?你有啥事呀叶叔?”
只见叶大山在墙外着急地道:“小溪呀,你们农场的叶管事在不?俺们寻他有要事。”
“叶管事?在的!在的!俺去叫!”
叶小溪啪的将小窗关上,紧张地道:“刘哥快去叫婉珍姐,外头那叶叔带了一大队官兵,俺害怕!”
“是署衙的兵吗?”
“不是!俺一个都不认得!”
“小溪别慌,我去找叶管事!”
当叶大山见小窗关上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腆着笑脸对那吕超道:“吕大人哪,你瞧俺老汉没骗你,那叶管事就在农场哩!”
吕超沉着脸只是慢慢地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心里暗自寻思,那叶剪秋若是真在农场可就麻烦了,他的重火器和战车已经遣派到了七里堡,一部分兵力又去追了曹达,身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十位骑兵,看来,只能驱兽来防御。
不一会儿,只见小窗又被打开,里面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是谁找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叶大山不禁吃惊:“二妞?你咋在这里?你大哥呢?”
叶婉珍没有理会叶大山,只是道:“我就是叶管事,找我何事?”
只见小窗前亮出一支锋利的长戟,有军士喝道:“废话少说,将那叶剪秋叫出来!”
只听到“啪”的一声,那小窗又从里面死死的关上了。众人无奈,这农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吕超立刻翻身下马,不由分说将那叶大山一脚踹翻在地,掏出刀子就在他胳膊上狠狠刺下!
叶大山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倒在地上来回打滚:“杀人啦!杀人啦!二妞快救救爹呀!”
“住手!”
只听一声怒喝,小窗终于又再次打开,叶婉珍怒道:“你们不是想找我大哥么,他不在这里!他去找朝歌了!”
吕超将带血的刀往叶大山身上抹了抹后,不紧不慢地道:“臭丫头满口胡言,那朝歌可是螭国王子,那叶剪秋为何不去投奔司徒瑾为国效力,而去找螭国人与我青鸾为敌?”
“我大哥已经和朝歌结为连理,他为何不能与家人相会?”
吕超很是头疼,原本担心那叶剪秋会和司徒瑾沆瀣一气,没想到他竟然和螭国还有如此深的瓜葛!
只见躺在地上正苦苦哀号的叶大山却突然一骨碌又爬了起来,一脸沙土兴奋地趴在小窗前道:“二妞!你说的可是真哩?你大哥当真成了王夫?嘿呀!俺早就知道咱叶家祖上积德哩!”
看着叶大山笑的如此开心,叶婉珍却心凉阵阵,她就知道叶大山出现在这里准没好事!果然,他不仅引来了杀气腾腾的官兵,而且一听大哥成了王夫后不顾身上的痛疼,立刻又换了幅欢天喜地的模样!
让叶婉珍更寒心的是,自从她跑掉后这叶大山和牛氏从没想起要找过她。她知道现在那叶大山和牛氏日子过得不错,百姓们都传他是神树护法,被人日夜供奉,衣食不缺。即使如此,叶大山也没有托任何人打听过她的消息!所以,她躲在那树林后默默看了叶大山和牛氏很久,最终还是离去了。
此时,只见吕超一把揪住叶大山,拿出刀子压在他脖子上威胁道:“臭丫头快开门!否则一刀捅死他!”
叶大山痛哭流涕:“二妞啊,爹想你想的苦啊!快救爹呀!”
“二妞啊,拴子日日念着他二姐呢!”
“二妞呀,你娘为了你夜夜流泪,眼睛都快哭瞎了……”
叶婉珍只是冷静的道:“这位军爷,我说过了,大哥不在这里!”
吕超沉着脸道:“少啰嗦,开门!”说完,锋利的刀刃又在叶大山脖子上划了一道。
“我开门就是!若是你们进了农场搜不到我大哥,后果可要自负!我们农场的规矩向来是好进不好出!”叶婉珍咬牙,这军痞可真的会杀了叶大山的!
随着农场的第一道和第二道大铁门缓缓打开,吕超等人终于如愿以偿进入农场。
叶大妞和石头得到小溪的报信儿后已经匆匆赶来,见到叶大山立刻将他带走去包扎。那叶大山浑然不觉自己受了伤,只是不停的追问:“大妞,石头!你大哥当真成了螭国王夫?可是当真?”
叶大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叶大山得意的嘿嘿笑,真是没有想到他又逃过生死一劫后,竟从神树护法又高升到螭国的国丈!那可是真正的皇亲贵族!皇亲贵族!!
叶大山快要高兴疯了,嘴里不停的念叨:“唉哟这可怎么办好,这可怎么办好……若是人家螭国宫里来人,你爹可没啥好衣裳……”
叶大妞终于哭了出来,抽泣着劝道:“爹,别做梦了,大哥他不认你。”
“他敢!他若不认俺这个爹,俺就去螭国皇宫门口上吊,让他名声臭掉!”
石头恼怒地道:“爹,你莫要再惹大哥动怒了!既是来了就在农场住下,少惹事非!”
石头和大妞既生气又无奈,摊上这么一个虚荣至极的爹,真是饱受折磨。
而吕超等人进入农场后不禁啧啧称奇,这里果真是一片人间乐土!
只见农场收拾的干净整洁,马路宽阔笔直,草坪修剪的绿意茵茵。
高大的银杏树树干被细细缠上了一圈圈的麻绳,树冠上挂满了金灿灿的公孙果。路旁两侧又栽上了菊花,此时,团团簇簇碗口大的菊花开的正艳,成千上万只指肚大小的蛾蝶在鲜艳的花丛中翩翩起舞,纵马经过时,真是花落缤纷处,马蹄带花香。
远处那几百亩的田地修垄的整整齐齐,绿油油的冬小麦长势良好,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十几亩菜园子,里面种的全是大青萝卜和白菜,那粗大的青皮萝卜露出地面约有半米,墨绿色的萝卜缨子蓬开一团比人还高!那棵棵被细麻绳捆住叶片包心的大白菜,个头比酒坛子还要大,只怕收获一棵白菜要两个人才能抬走!
路边还有片柿子林。
此时柿子树叶已经掉光,只见粗大、雄状、苍老,黑黑的树干上,却挂满红彤彤如灯笼般带着白霜的果实,累累果实在枝头上闪动着红色的亮光,果林里鸟雀成群,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一座座暖棚上面的厚草毡已被卷开,里面的稀奇瓜果正在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而那车间也在冒着袅袅白烟……更令人惊讶的是,从远处还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站在蓝天白云下,闻着花香阵阵,听着鸟鸣声声,看着路边翻晒着粮谷的老人和玩耍的幼童时,吕超心里却暗道,这叶剪秋果然有再化之功,若是收服不成,也决不可被他人所用!
吕超一边慢慢的纵马前行,一边不动声色打量身边的叶婉珍。只见这个小女子荆钗布衣,脸庞白净清秀,虽然年纪不大,但一双手很是粗糙,且个头瘦小,一幅典型的村姑模样,不禁心生几分轻视。
他开口道:“叶管事,由于你大哥叶剪秋身怀奇术,还望你主动将其请出来最好。我们吕家军不仅会善待于他,还会给他安排军中要职,并会赏赐大宅一座,仆人百名,黄金万两,我们吕家会接你们一家子去绵州府享福,你一个小女子也不必在青阳受苦种田,做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何乐而不为?”
叶婉珍心里暗自冷笑,那吕超真是瞎了眼,当她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傻丫头么!
“多谢吕大人好意,只是小女子做不得大哥的主。”
“既然如此,那本将就不客气了。”
说完,吕超从怀里又掏出那根竹笛放在唇边吹响,很快,那黑色的鼠兽又从四面八方悄悄涌来!
叶婉珍恨的紧咬嘴唇,若不是因为叶大山,这吕超带着兵马根本就进不来,更不会引来这么多怪物!
只见那黑色的凶兽在农场四处逃蹿,很快,帐篷里的员工们都纷纷惊叫着跑了出来,不仅有破口大骂的良辰,还有那司徒瑾颤微微的老娘娄氏!娄氏被采霜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脸色苍白,咳嗽连连。
见农场的百姓们受了惊吓,叶婉珍暗暗握了握拳头,眼神露出杀气。那叶婉珍打小就是睚眦必报的主儿,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当那些凶兽纷纷又折回来时,吕超明白,它们没有发现藏人的地方。但吕超并没有收回号令,而是任由那些凶兽撕咬百姓!妇女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叫,哭声震天!
叶婉珍怒道:“吕大人,你们兵强马壮的为何不去战场杀敌,而对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弱小百姓下手?大哥不在这里你另行它处去寻就是!”
吕超笑道:“我吕超被你们父女耍的团团转,且你又是螭国亲属,不如在农场好好耍一耍,死几个螭国亲属也算为我青鸾除害!”
叶婉珍气愤地道:“你且令它们住手,我带你去农场冷库就是!那里有秘室,我大哥就躲在那里。”
吕超得意的大笑:“你这丫头早说嘛,可必让吕大哥多此一举。”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乡野村姑!
当吕超收回指令时,农场已经有不少人受了伤。
叶婉珍低下头,不动声色的静静的往前引路,当她走到半道上时,突然指着前方道:“就是那里,你们进去看吧。”
吕超只看到路两边全是果树林,哪有什么冷库的影子!不禁大骂道:“臭丫头,冷库到底在哪里?”
只听她大喝一声:“老许!”
此时从果林中蹿出的一只狮毛兽人,叶婉珍立刻跃其背上,低头紧紧抓住它脖颈长长的鬃毛将身形缩小贴俯,速度飞快的跑远!
吕超不禁哈哈大笑:“嗬!不愧是姓叶的,竟然驯起了兽人!”
吕超冷笑着抄起了弓箭瞄准,只见那叶婉珍很聪明,她趴在兽人耳边指挥它左右呈“之”字型来回奔跑,害得吕超举箭不定无法瞄准。
他只好放下弓箭道:“追!”
“是!”
当众人跟着那狮型兽人快要出果林时,前方疾驰的军士却突然连人带马重重摔倒在地!
“不好,绊马钉!”
原来在果林里早就埋伏好的人等叶婉珍跑过后,就往那路面上抛洒大把大把的绊马钉,只见这些用青铜制成绊马钉设计非常巧妙,它共有四个长长的刺棱,形如鸡爪,只要洒落在地上,总有一个尖棱朝上。骑兵到来时,马蹄就会被扎烂,人就会摔下来!
由于吕超等人纵马迅速太快,还未等扯缰绳停马时,只见一道道绊马索又被人从沙地里拉了起来,随着又一批军士被紧绷的绊马索绊倒,只见脚下土层突然松动,马匹嘶叫声中,几乎所有人都被陷落一个巨大的沙坑里!
情急之下,吕超踩着马腹欲从洞底跃起,又见从上空落下一张大网!
完了!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陷入洞底的吕超暗骂,只见这地下是倒竖着的尖尖木契,那些落下的马匹不仅马腿折断并被扎个通透,几名离他最近的军士已被扎成了刺猬!若不是他反应及时跳在马背上,早就被刺个洞穿!
此时,从洞底传出刺耳的笛声,那群黑兽循声蜂拥而至,拼命的嘶咬大网,甚至有些凶兽很快将地面刨出大洞,欲将其主救出。
躲在暗处的曹五见状,立刻指挥道:“开动投石机,朝那些黑兽身上投油弹!”
小温和几个人跑到高大的投石机前,一个人放油弹,另一个人则从果树上重重的跳下,那颗冒火焰的黑色油弹准确的弹射在黑兽堆中!
只听“轰隆”一声,凶兽群中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群凶兽立刻炸了窝,正在燃烧的鼠兽如同大火球纷纷掉落在那沙坑内,沙坑内立刻发出阵阵惨叫!而那些留在地面上的鼠兽则带着火焰一条直线直奔流沙河方向逃跑,义无反顾的跳入滚滚的沙河中全都喂了黑虎鱼!
终于,地坑里再也没有竹笛声传出,那些侥幸没有掉入陷马坑的几个部下红了眼,挥刀冲向那帐篷最密集的地方准备朝无辜百姓大开杀戒!
“杀了他们!为吕将军偿命!”
此时,只听到远处传来阵阵敲打铜盆之声,一群角上缚上兵刃,尾上响鞭炮的牛羊又向他们冲来,山羊身上的鞭炮噼噼啪啪响个不停,而皮狙和牛则低头用长角拼命抵刺,受了惊的马匹开始发疯的四散乱跑。
当吕超的部下们全面溃败时,大声求和:“叶管事,我等将吕参将的尸首抬出就撤,决不再战!”
“休想!犯我农场者,有来无回!!”
☆、一百三十六
冬天的夜晚来临的很快,天空高悬一钩微黄的弯月,弯月周围点缀着稀疏的几颗星星。月亮昏晕,星光稀疏,这个夜晚如同往常一样宁静。
此时,农场的会议室内却灯火通明,一些工友们正陆陆续续的往会议室走去,同时被请进来一同开会的,还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俗话说明珠生老蚌,年长者有丰富的生活经验和智慧,这正是叶婉珍所需要的智囊团。
正等待开会的叶婉珍在会议室内不安的来回走动,今天发生的一切在她脑子里像沸水一样翻腾。所谓水不激不活,外部因素刺激叶婉珍,她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当她看到吕超那贪婪的目光注视着农场的一草一木时,她就知道,当对方最终确定大哥真不在农场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杀光所有的人,然后霸占令他垂涎三尺的农场!人不狠,站不稳!她今天第一次拿刀杀人时没有丝毫手软,她知道自己若不狠,敌人会比她更凶残!
今天赢的这一仗,实属侥幸!若不是吕超轻敌,若不是他带的兵马少,农场并不会这么就轻易歼灭对方!只是这种战术只能用一次,下次就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叶婉珍的眼神更加冰冷,杀人么,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这非常时期,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她会更加心狠手辣!
看到众人都到齐后,叶婉珍坐下道:“今天请诸位到来,小女子有几件事向大家请教,请问有谁知道,这异变之鼠可传播疫病么?”
叶婉珍现在最担心那些被咬伤的家属们会染上可怕的疫病,那样农场就会面临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