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而朝歌,他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忌日”。虽然母亲最后幻化成了黑鹰陪着他,却不能像正常的母亲那样对他嘘寒问暖,只是用头轻轻磳他……

朝歌看着黑乎乎的帐篷顶,慢慢地道:“曹家肯定在外面有不少作坊,我已经发现有和农场一样的货品出售。烈酒,果酒,铜器,带有标准件马衔铁,马辔,繁缨……还有盔甲和马车上专用的镙栓。”

叶剪秋叹气:“镙栓也有啊……真没有想到,他们什么都不放过。”

农场的螺丝钉都是通过手工制作的,分粗牙和细牙系列。在制作时,要先锻造出螺丝钉的钉胚,再用锤子在钉胚上敲出钉头和圆形的钉身。然后,用锯子在钉头上锯出一道道沟槽。

初时,人们觉得螺栓只是将东西连在一起,似乎平凡无奇,但没有它们,所有器具都会支离破碎。

那些使用过螺栓的人都尝到了甜头,开始逐渐适用于各方面。它可作为开关门的转轴,提水的设备,战备甲衣的连接,甚至农具,马车等物品,都用上了螺栓。

由于制作工序复杂且价格昂贵,现在的螺丝钉是按大小不同型号论个卖的,也是农场收入的来源之一。

“那些有八个纺绽的织布机他们肯定也知道了。”

“没错。”

农场仿造了珍妮纺织机,八个纱锭都竖着排列,用一个纺轮带动,工人喂入纤维条后,可适用于棉、毛、麻纤维等类的纺纱。一部机器就相当于八个人的劳动力,机械会慢慢地代替了传统的人工。这新制成的织布机样品,现在还放在农场,并没有正式投入使用,叶剪秋本想着盖个车间,让工人们来棉纺厂上工……

“曹五是怎么对你解释的?”

叶剪秋到现在也没有见过曹五的面,他只通过朝歌来了解事情的原由。

而朝歌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次狠狠揍了曹五。满脸是血的曹五没有还手,他低头很老实的承认错误,他解释道,是因为他的老娘喜欢农场的产品,所以多问了他一些问题。

于是,毫无戒备的他就对自己一直很崇拜的老娘说了很多。

曹五的想法很简单,曹家的生意那么大,大到整个青鸾都有商号的分布,还会看上一个小小的农场?他虽然明白母亲和大哥的抱负,但是没想到她的主意竟打到农场上!

曹五虽然很伤心,但是老娘抬出来的理由更是大的让他无法抗拒。曹母说,所谓仁不带兵,义不行贾,他们曹家想要光宗耀祖,就绝不能有仁义之心。自古以来强者都是踩着别人的头顶上位,脚下全是枯骨……

最后曹母还安慰曹五,若是小厨子生气,大不了赔银子就是,或是商议一下,可以两家联合起来,一起做大农场……

曹五哪有胆子商议什么合作?见曹五不肯出面,于是曹母就提出自己和叶剪秋见面,却被曹五苦苦拦下了。妈呀!你做了“贼”还这么理直气壮,这辈子还想让我见小厨子吗?

——妇人之仁!

这是曹母给曹老五的最后评价!

朝歌开口道:“曹五虽无心,但曹母却有意。曹家虽然有花不完的钱,也有种不完的田地,但曹家却没有兵力,他们就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投主。他们明里依靠吕延玉,暗地里也和螭国有来往,明里只是经商,背地里却想发展军团。一心想要和朝廷中分天下,但苦苦没有机会。”

“如果曹达有了军队,就成了军阀,定成为隐患。”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朝廷自古以来重农抑商的原因。他们现在做的一切,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也是针对你。”

“为什么?”

叶剪秋睁大了眼睛。

看着黑夜中那双如若星辰般亮晶晶的双眼,好像天下独此一份的美丽。

朝歌不禁暗道,有些花朵,你必须得趴下来仰视他的风景,你会惊讶的发现,花瓣底下的美丽是你无论如何在上面也看不到的,因为上面的光鲜只是留给昆虫……

朝歌情不自禁的凑上前吻了吻那双黑亮的双眼道:“因为赵淳。”

“齐王?”

叶剪秋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湿湿的眼睛,他只把朝歌当成可爱的小弟弟。只是这个弟弟,总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亲来亲去的……

朝歌抑制心里的酸楚,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因为他们终于窥到潜龙踪迹。齐王只所以对你不离不弃,只是看中了你的异能。因为你现在的异能消失了,所以你目前能做到的事情,他们曹家更有能力做到,而且会做的更好。因此,他们盼着能攀附齐王……如果齐王最后荣登大宝,那曹家至少列位王候。”

“野心真大,那赵淳知道吗?”

“赵淳什么都知道。他会审时度势,冷眼旁观,也许等羊养肥了,就会一刀切,怎么可能容他渐渐壮大?”

“也是。”

叶剪秋叹道:“其实我压根不喜欢做什么大老板,只想种上几亩田过小日子,没想到摊子越铺越大,责任也越大,有些力不从心。”

“你想离开农场吗?”

“偶尔会想一想罢了……”

“那我带你走好吗?”

“走?我们又能去哪里?”

朝歌激动的坐起身,他侧着头紧盯那明亮的双眼,郑重地道:“天下之大,哪里都有我们容身之地!我们去塞北南疆,东海西洋,纵马放舟,滑雪攀山!”

——来吧,亲爱的人,我的战马已经准备好!来吧,趁着乌云还遮挡明月!快来吧!我们趁夜色奔往它乡!

“真好,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是的,我们可以一起!”

“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

朝歌刚刚惊喜的心又陷入了失望。

叶剪秋苦笑:“因为我的肩膀上有了责任。现在我在这里已经有了亲人,他们疼爱我,我要守在他们身边。我的事业虽然受到了威胁,但我也要勇敢面对。农场这么一大帮子人在看着我,在等着我拿主意,我不能一走了之……不管今后遇到再困难的局面我也绝不会走。”

朝歌的心既失落又欢喜。

让朝歌欢喜的是,叶剪秋的话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让朝歌失落的是,他不离开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

“你很坚强。”

“我没有选择。”

朝歌叹了口气,又一次吻了吻他的额头道:“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吃好的,等吃饱喝足后,我们就开会。”

“成!”

此时,听到人有在重重的敲门,“咚咚”的砸门声很急切。朝歌暗暗骂了一句后就捂住叶剪秋的嘴:“别理他,天塌地陷我们也不出去!”

因为听不到里面的回应,敲门的老木又跑到帐篷的窗户前大喊:“叶管事,叶管事你快出来,你家来人了!”

叶剪秋拨开朝歌的手大喊:“是哪个?”

“你妹子!”

大妞?是不是家里有了什么急事?

难道是采霜?那个丫头是不是在府里受了气跑出来啦?

叶剪秋边起床边不放心地问道:“是哪个妹子?”

“就是那个叶婉珍呗!”

“让她滚!”

叶剪秋懊恼的躺回床上,一把拉起被子蒙住头。朝歌笑嘻嘻地将他连人带被子抱紧,小声戏弄道:“叶管事,我的叶大管事,你老家那位精的像小鬼似的妹子又来闹啦!”

叶剪秋闷闷地被子里道:“我不想见她,你去打发她走。”

老木又在窗外大叫:“叶管事,你妹子是巡检史大人带来的,他们人就在你的帐门口等着呢!”

一听此言,叶剪秋掀开被子“腾”地坐起身。

☆、一百一十四

只听得“吱呀”一声,帐门打开一条小缝,露出一个小脑袋。

从门缝泄出的一线温暖烛光中,叶剪秋正好奇的往外看……我的姑姑呀,怎么这么多人!

只见外面黑压压的人马大约有二十多个,呼啸的狂风中整齐列队站在帐门口!

乔玉英知道,那叶剪秋不仅不会听命于她,只怕连农场的大门都进不去,于是她就找司徒瑾当个说客。乔玉英带着叶婉珍在路上迎候到司徒瑾巡山回来,于是一大队人马就直接一起来到农场。

其实队伍里还有一个人叶剪秋还没有发现,那就是曹五。

曹五一心盼望着能见叶剪秋一面,想当面道歉。但是他没有胆量去农场,他怕农场的那帮悍匪杀了他。但是他又呆在家里坐卧不安,只好骑马悄悄的躲在农场前的那排大树下面,静静的等待机会。

当曹五看到司徒瑾的人马到来时,他觉得机会来了,因为队伍里竟然有叶婉珍!

太好了!事情好像越来越大了!如果自己在这个乱成一团糟的时候出现,那么也许叶剪秋就顾不上生他的气。

司徒瑾见曹五纵马过来,根本不了解内情的他并没有想太多,点头默许他加入。而传达室的工友见他跟着大老板身后,也不好阻拦,只好放他进去……

司徒瑾看着门口露出四处张望的小脑袋,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叶剪秋总是搬把梯子胆战心惊的慢慢往房顶上爬,最先露出来的,就是个小脑袋……然后乖乖的偎在他身边,一起把酒谈天,同看日落晚霞……

怪不得世间有狐妖艳鬼与凡人之间缠绵的传闻,果然动人心魄……

老木上前大声道:“唉呀,叶管事,你可算是开门了。巡检史大人都等半天了,我说你出去察看农田累了,正歇息呢!”

老木在为叶剪秋解围,他心里非常清楚那叶剪秋可是和朝歌一起回来的,自打两个人钻进帐篷后就没有出来……

“哦,大家进来吧。”

叶剪秋将帐门打开。

为首的司徒瑾目不斜视,昂首挺胸的从叶剪秋面前潇洒经过。

他穿着一身亮晶晶的铠甲,由于夜晚天气较冷,他身上还系了一个宽大的披风,大步行走时,黑色的披风随风翻卷,长刀和战甲“嚓嚓”作响,倒有几分战神的模样。

叶剪秋暗笑,这是装逼呢!可惜,最会拿范儿的赵淳才是真正的黑袍祖宗!

很快,帐篷里就挤满了人。

叶剪秋飞快的穿过人堆儿,坐回自己那把铺着兽皮的椅子,指着办公桌前那几把椅子客气地道:“大家坐啊!”

假客气!

司徒瑾环视了一圈,只看到两把椅子!他毫不客气的一撩衣袍坐在下。一个穿着黑色战袍的年轻军士也紧跟着他坐了下来,其它人只是恭敬地站在两人的身后。

叶剪秋觉得奇怪,这个和司徒瑾平起平坐的军士是谁?身材并不壮实,倒显得有些纤细。虽然面容冷峻了些,但是皮肤细腻,面容清秀,那双黑幽幽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漂亮而英气的军士。

叶剪秋不禁暗自揣测,莫不是司徒瑾的“新欢”?

乔玉英看着对面瘦小的叶剪秋,心里暗笑。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叶剪秋,真是让人失望至及。不仅长相普通,而且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真没想到,齐王竟然为了这么个不起眼的人物,就让她嫁给司徒瑾,杀鸡用了宰牛刀!

乔玉英心里不屑,不由得眼神也轻蔑了几分。

叶剪秋咳嗽了两声,打着官腔道:“不知大家大驾光临农场,有何贵干哪?”

“出来吧!”

司徒瑾一挥手,从人群后面走出一个女子,她穿着黑色斗篷的慢慢的走向上前,伸手摘掉头上厚厚的黑色斗帽,一脸憔悴的站在帐篷中央。

司徒瑾道:“这是你二妹叶婉珍,以后就让她留在农场。”

叶剪秋微笑:“好像农场的人员去留,我最起码得做一半的主吧?”

——亏得这司徒瑾还是军队的领导呢,无组织无纪律!

“怎么?你不同意?”

司徒瑾有些恼火,竟然当这么多兄弟的面反驳他的命令!

由于室内烛火明亮,他不禁仔细端详着叶剪秋,却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皮肤嫩滑水灵,眼睛黑亮亮的,虽然头发仍有斑白,但是这张脸已经顺眼了很多。

司徒瑾不禁心软了,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曾经一往情深地凝望着他的叶剪秋。

于是司徒瑾耐心地解释道:“叶剪秋,你这二妹犯了大案,我们好不容易才将她的案底销掉,可是一个女孩子名声已经受损,在外难以立足,你这里倒很适合她。”

嗬!司徒瑾什么时候变成护花使者了?

“我、不、同、意!”

叶剪秋的坚定回答。

旁边的那个军士开口道:“叶剪秋,她一个弱女子,唯一能够投靠的,只有你这个哥哥了,你若是不给她条生路,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竟然是一个颐指气使的清脆女声!

“这又是哪位呀?”

叶剪秋不禁扭头看向司徒瑾,黑亮如水的双眸中充满了询问。

司徒瑾满意的微笑,叶剪秋吃醋了!

他抓起乔玉英的手晃了晃,对叶剪秋笑着道:“叶剪秋,你以后要叫她嫂子。”

叶剪秋恍然大悟,原来是新娶的那位新妇,怪不得有些眼熟!司徒瑾真是幼稚,竟然在他面前秀起了恩爱!

叶剪秋挑起嘴角笑道:“你们都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竟然赶他们走!

司徒瑾“腾”地站起身,狠狠一拍桌子:“叶剪秋!你别忘了,这农场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叶剪秋也站了起来,盯着司徒瑾的双眼不紧不慢地道:“那就如你所愿,我不再张口就是。在农场干活我累着呢,正想离开此地,去骑马泛舟,爬山滑雪呢……”

——竟然威胁他!

司徒瑾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说最后一句,这人,你到底留是不留?”

叶剪秋抬起头盈盈地笑:“既然你想留下她,那就留下她好喽!”

司徒瑾心里一喜,这人果然还是最听他的话:“你不反对?”

“让你们倍加欣赏的叶婉珍留下来,她肯定不负重望,可以主持农场的工作嘛……那我就可以安心的去度假啦!”

司徒瑾双目喷火,正欲开口骂什么,只听到书架后有人轻声咳嗽,只见朝歌披散着长发一边打呵欠一边系着束腰走了出来。只见朝歌一脸睡意春浓,眼若秋水,脸蛋儿粉艳如桃,衣袍松松散散,好像被人那什么了……

朝歌旁若无人的来到叶剪秋身边,将自己腋下挟着一个毛皮大氅拿出来抖了抖,轻轻地给叶剪秋披上:“天冷,你要多穿些。别人都穿这么厚,就你穿的少。”

朝歌抬手将他的松散的头发紧了紧,满意地捧着对方的小脸左右端详自己绾发的手艺,还不错,以后除了做饭还会给媳妇梳头。朝歌又捏了一把叶剪秋嫩生生的小脸道:“李婶子晚上给我们煮了鸡丝馄饨,一会事情处理完了过来吃。”

“好的。”

朝歌很自然的吻了吻对方的额头,又整了整他的衣领,拢了拢发梢,最后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在婶子那里等你。”

“嗯。”

两个人站在一起时,高矮合适,刚柔相济,是如此完美和谐,双眸相对时,仿佛彼此红尘外再无它人,如同隔绝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一时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只有叶剪秋明白,朝歌是故意的!好兄弟,干的漂亮!

朝歌转身冲司徒瑾点点头:“大哥,你们坐,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径直就走了出去。

看着朝歌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司徒瑾暴跳如雷,肺都快气炸了,乔玉英立刻起身紧紧抱住杀气腾腾,正欲抽刀的司徒瑾,急切地劝道:“钧之!钧之!不用理会朝歌!我们处理眼下的事情要紧。”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钧之,不要冲动!有事回头再商量不迟!”

乔玉英暗暗冲司徒瑾使眼色,那朝歌是齐王的人,杀不得呀!

司徒瑾内心的愤怒如同最狂烈的火焰快要将他焚毁!

书架后面那是叶剪秋的床!朝歌竟然在里面睡觉!敲门那么久都不开!

司徒瑾只得将怒火冲向叶剪秋:“叶剪秋!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轻浮之人!”

叶剪秋气得笑了:“司徒瑾,你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可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你没有权力干涉□□!”

司徒瑾咬着牙一把揪住叶剪秋的衣领,几乎将他要拎起来:“叶剪秋!你永远也不能!”

叶剪秋叹气,将司徒瑾如同虎钳般的双手用力瓣开,对他道:“司徒瑾哪,我劝你还是冷静些吧!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爱妻男妾一个也不少,你倒是尽享齐人之福了……可我还是单身呢,我年纪也不小了,也得考虑成个家了……”

看着叶剪秋平静的整理自己的衣领,司徒瑾默默的松开了手,他的确是冲动了。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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