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古言种田:《叶剪秋》作者:酱咸菜

第30节

“你成亲了。”

司徒瑾气得冷笑:“我成亲了?我成亲了?难道我不该成亲么?他早就知道我会成亲,为什么又拿此事赌气?即使赌气,也该差不多了吧,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真是给他脸了!”

晋伯无奈的道:“你未提前告之,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告诉他?我来得及吗?我所有的事情都是匆忙办完的,成亲第二天,我还抄一个首铺大臣的家!现在还有其余党在四处追杀我,为什么他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晋伯叹了口气道:“钧之,你其实放个鹞鹰传信也很容易。”

“鹞鹰是玉英驯养的,她虽然会同意,但心里定会有些怨言,我怎么可以让一个当时还未过门的妻子总为我做这些事?”

晋伯无语望天。

其实越是看起来没有脾气的人,骨子里越是倔将。有些人的情感无论再重要,也终究敌不过自己骨子里的骄傲。

如果司徒瑾是一个感情细腻的男人,或许他会小心地调和好后宅关系,可惜他不是。

司徒瑾怒道:“他的倔将幼稚的可笑,却将我的大事置之脑后!分不清主次事非!他要有本事一辈子不要回来,若是回来,我定打断他的腿不可!”

说完,司徒瑾又恨恨的砸了一下桌子:“还有朝歌!”

提起朝歌,司徒瑾简直痛心疾首:“果不出所料,朝歌十岁时就跟着我。没想到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忘主,可真是忠心耿耿,可真是忠心耿耿啊!呵呵!”

晋伯也一声叹息,朝歌的离去,也让他痛心,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朝歌本就是由齐王送来的人,他从哪里来?父母是何人?齐王并没有交待,只是说他是一个少年英雄。

如此高的赞誉从齐王嘴里说出来真是罕见,少年英不英雄不知道,但他们亲眼见证朝歌那不同于常人的身手,朝歌若动起怒来,天地都为之变色。

曾经有一次,朝歌不如为何酒后发了疯,独自在校场骑马挥刀,随着呼喝声狂风四起,烟尘滚滚中夹杂雷鸣,天色阴沉了很久。

后来有人说,那天是朝歌母亲的忌日。

朝歌的离去比叶剪秋的消失更让司徒瑾愤怒,他在朝歌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和信任,没想到,他竟和齐王联手与螭国暗中来往。齐王与螭国来往或许是为了自保,但朝歌竟然也瞒着一直信任他的大哥!

若不是玻璃作坊的事情露出了端倪,他还真猜不到朝歌有了二心!

还有一件事令司徒瑾对朝歌很生气,虽然他在情感上有些迟钝,可是也有所发觉,当他们在一起用饭时,朝歌总是偷偷看向叶剪秋,看一眼又迅速将眼光挪开!

司徒瑾想到这里,气火又在胸中沸腾,那朝歌现在就和叶剪秋在一起!

自从朝歌在回程的途中匆匆离去,司徒瑾就觉得眼皮一直在跳,心里的预感非常糟糕,情急之下,只好请玉英派出鹞鹰找叶剪秋的踪迹,可是飞回来的鹞鹰却音信皆无。玉英告诉他,她的驭鹰术是齐王所授,所以她的鹰还没有飞到地方就被齐王的飞雪拦截回去了。

想到这里,司徒瑾恨恨地砸了一下桌子,叶剪秋,你给我老实守着夫德,若是回来见你非完壁,定杀不饶!

想到这里,脸色几乎快要扭曲的司徒瑾大步走了出去,很快,新兵训练场上又开始了阵阵惨叫。

晋伯站起身走到窗口,看到远处的司徒瑾正在大声喝斥,抬手就将一个新兵来了个狠狠的过肩摔。

☆、一百零五章

这是一个美丽的小镇,名叫沧穹,面积只有荚县的十分之一。

虽然是个并不富庶的袖珍小镇,但民风淳朴,百姓好客。

走在这个被群山环抱,鲜花遍地的小镇上,街头巷尾不时会穿过一条蜿蜒的雾气,如同一阵湿风从人群中吹过,人们的头脸和衣服都会沾上雾水。

当太阳从大朵的白云中露出头时,灿烂的阳光将玲珑小镇照耀的明亮而又五彩斑斓,当雾气袭来时,太阳又收回光芒,天空立刻变得如同傍晚黄昏。

被阳光捉弄的小镇忽明忽暗,有种奇幻的色彩。

走在忽高忽低顺着山势而建的台阶小道上,随处可见角落里的青苔和野花,石阶外还有哗哗的溪水潺潺流过。

悠闲的梅花鹿随时邂逅,一群群扑来的野鸽子和你相约,水中优雅觅食的仙鹤总是给人惊喜。

人与动物在大自然中和谐相处,如同外桃源。

街道两侧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或风味小吃,有些货品就这样随意地堆的放在路边,卖主只在路边放了一个装钱的小盆。当你中意了,丢下一些银子拿走就是,无须对自己出的价格不安。

当你无意中瞟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老板时,对方会给你一个真诚的微笑,并招呼你来尝尝自家的点心。

当你看到一家店铺门口挂着一串串奇异的果实,正弯下腰不停的欣赏时,店家会走悄悄出来揪下一个送给你,没等你说声谢谢,店家却又坐回屋里继续看书……

若是你看到精致的货品,想要找卖家付钱时,你会发现,卖家正在另一条街道上和别的老板下棋。而且卖家还会因为你打扰了他的休闲时光而一脸的不高兴,让你即使花了钱也会心生愧疚。

叶剪秋感叹,美丽的世界在他眼前又打开一扇大门,他的视野和心胸又开阔了很多。一味沉溺在自己哀伤的人,自私而又惭愧。

——生活很美好,没有理由不笑。

他们一行人在街上游逛,特殊的装扮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赵淳一袭及地的黑袍,长纱遮面,黑衣翻卷如狂风落叶,行走似幽灵之王。

叶剪秋穿浑身是洞的乞丐牛仔裤,连帽休闲装,背着双肩包,不仅戴上帽子,还戴了口罩。走在古风古韵的小镇上,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

只有朝歌还算正常,鲜艳大红衬衣,背带工装裤,黑色厚底皂靴,一头黑亮的长发很听话的高高的束了起来。

青春活力的朝歌就像西游记里被一群妖怪护送的御弟唐僧,行走之处,男男女女都用热切的眼光看着他。虽然他冷面如玉,目不斜视,但不妨碍人们对他的偏爱。不管他买什么东西,都有人围着他,男女老少都大大方方的打量这个俊美的少年。

朝歌被众人围堵得直皱眉头,很快就落在赵淳和叶剪秋身后。

一阵微风吹过,身边不时有花瓣如雪般落下,叶剪秋伸出手接过一片茶花瓣,不禁感叹:“这里远离红尘烦扰,很适合让赵灏来转一转。”

小镇民风淳朴,孩子们单纯的头顶好像都能开出鲜花,和这样的百姓相处,立刻觉得欢乐和幸福。

赵淳叹气:“他的心魔无处可医。”

“听说他在宫内修道观念佛经,戾气会收敛很多。”

“那些和尚或道士,都是净了身的,加上宫内的太监,足有几万人,堪比御林军。”

叶剪秋咂舌:“这么多人,是心甘情愿净身的么?”

“自愿者如过江之鲫,总有人不愿意放过接近圣颜的机会。”

“和修道之人相处这么久,那赵灏现在的脾气是不是好多了?”

那天他如仙人一般下棋聊天,除了有些高冷外,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可怕之处。

“嗯,好多了,再没有动不动将人扔到凶兽笼里撕咬。”

叶剪秋摇摇头,娇艳美丽的花大多都有毒,还是敬而远之。

“因为他心魔难消,所以性格古怪,最信任身边一位老宦臣,杜子藤。”

“肚子疼?”

叶剪秋笑:“这个名字倒是过目难忘。”

“没错,由于宫内成立了司礼监,所以他权势滔天。”

此时,从身边经过的那一群张着翅膀呱呱叫的大白天鹅,叶剪秋有些兴奋地道:“其实宦臣的事要解决掉也很简单,我来给你们支几招吧!”

这个世界如此美妙,还是和平最好!

“哦,你有何高见?”

赵淳停下了脚步。

叶剪秋从身边流过的小溪边洗了洗手后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矜持地道:“高见谈不上,只是前人的经验罢了。其实肚子疼的得势,归根结底还是赵灏懒政造成的。”

“没错。”

“大臣们和太监都是皇帝的左右手,两个轮子的车被砍掉任何一个都阻碍前行。”

“如何协调?”

“成立专职管理宫廷事务的机构——内务府!领导由你们赵家贵族担任。清退一些太监,有句俗话说,够不够,三千六,这是太监数量的极限。还有,要严禁宦官在宫内传言政事,太监要是把外界的闲话传到内廷,要被正法。杜绝太监跟外廷的联系,将太监的执事范围圈禁在宫廷内。然后再设立两个机构,南书房和军机处,选内阁中谨密者入值缮写,为处理紧急军务之用,职责是担任皇帝的秘书,帮皇帝在军国大事上出谋划策、提供咨询、撰写文书,也并没有前朝宰相的行政权。这些机构都驯服于皇权之下,皇帝也就没必要任用宦官去压制文官了。”

赵淳点头:“有道理。”

清代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有点用的。想起那些净身的太监,裤裆就凉嗖嗖的。

看着赵淳又要说什么,叶剪秋打了个响指:“换话题!”

装逼结束!再多的东西他可就挖不出来了,农业上的东西还成,什么父本母本,什么自交授粉杂交等等,哈!

当两人走到一处半山坡上时,赵淳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好像在等什么。

叶剪秋也停了下来,但是他只看到一片被雾气笼罩的山峦。

“来了!”赵淳说完就架起了胳膊静静等待。

只见天空飞来一只雪白的鹞鹰,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长啸一声落到了赵淳的肩膀上。

赵淳展开手心的米粒,鹞鹰低头啄食。

“飞雪,辛苦了。”

看到这只送信的鹞鹰,叶剪秋默默地走远,去看石壁上快要长疯了的苔藓。

赵淳展开窄窄的信纸,上面四个娟秀的小字:定不辱命。

赵淳嘴角浅笑,伸开胳膊将飞雪放走。

“玩去吧!”

前几日,他给乔玉英送了信,只写了三个字:卖身契。

看着雪白的小点消失在空中,赵淳负手迎风而立,无言的看着远处如画江山。

朝歌走到上前道:“赵淳,你在骗他。”

“叶剪秋并没有你想的那笨,他也许已经猜到我在要什么。”

“你身为皇族贵胄,用这种手段让人不耻。”

如此直言不敬,让赵淳有些皱眉:“朝歌,若你在我之位,眼看螭国局势不稳,你会如何?”

朝歌摇摇头:“我不是你,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朝歌,若是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一样会很失望。”

“你错了,我对他没有利益和交换的目的,他会理解。”

“受了情伤的人,心会变硬。”

“他的心会变得坚强,但并不冷硬。”

“他喜欢这里。”

“这里并不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喜欢田野,一望无际的田野。”

“朝歌,你别忘了我养了你十年。”

“没错,你是养了我十年,不过你还喂了我锁心丸。”

“记得就好。”

赵淳拍了拍朝歌的肩膀离开,只留下一脸悲愤的朝歌看着那黑影远去。

为什么有些人的背影如此沧桑,好像跃过了最美好的时光直接步入了老年。为何有些人脸上总是有洞悉一切的表情,如同内心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赵淳对于他,亦父亦兄,亦敌亦友。

黑暗的墓穴中,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婴儿不仅浑身带着鲜血,而且下半身只有蓝色鳞甲覆盖的长尾,他身边躺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母亲。

有人抱起了婴儿,正是少年时的赵淳。

一身华服的皇子赵淳正在静静的审视这个婴儿,正当他目露杀机时,母亲用尽最后一口气求饶:“他有一半青鸾血统,不要杀他,留下他为你所用。”

婴儿的眼睛天真纯洁,对第一眼看到的人有种本能的依赖,他啊啊的伸出白胖的小手拉着那绣满云纹的衣襟,正当他甜甜的笑时,嘴里被人塞进了一颗带着血味儿的锁心丸。

锁心丸,是一种古老的降术。

将受降者的生辰八字和多种稀有毒虫的卵相合,持咒做法而成。

强大的朝歌,原本并不畏惧锁心丸,但是他来到世间的第一口的食物就吃了下它,从而损伤了筋脉。

赵淳牵制着朝歌,只要他一死,朝歌也会身亡,这真是世间最两难的事。

朝歌转身按住身边的石头,深吸口气望着远方,任何事都会有转机,所有的秘底早晚都会揭开。

从来不现身的妮基塔,和那从鹰头山挖出来的黑石定有种特别的联系……司徒瑾,黑石在他那里。

…………………………………………

赵淳仍闲庭信步带着叶剪秋逛街,用罕有的热情开始讲解这里的风土人情:“沧穹本是我原来的封地的一部分,现在已被皇家收回。这里的百姓几乎全是宗族世家,所谓皇权不下县,所以这里也是村民自治的地方。”

“那你岂不是在这里没有什么皇族特权?”

“没错,沧穹镇的百姓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宗亲,我只是一个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王爷罢了。每天住在王爷府,没有宣召,一辈子不得入京。”

“没想到王爷的名号听起来光鲜,竟然这么可怜。”

“命也。”

“这里没有衙门么?”

“有,但百姓在自己宗祠处理案件。”

“有传说中的浸猪笼么?”

“也有。”

“官府不管?”

“民不告,官不究。”

听到耳边一阵热呼呼的气息,有一个女子悄声道:“罗宾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叶剪秋叹气:“其实我不叫罗宾汉。”

“可是我喜欢这样叫你。”

“好吧,妮基塔,是什么秘密?”

“这个世界的人,其实都不是人。”

叶剪秋身上一冷:“那他们是?”

“全都是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那些偶有异化的村民,其实不过是返祖现象。但是当初赵淳给你的讲的故事是真实的,因为那四个人得到了最纯正的大地之血,所以他们返祖时被强化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们只是普通的蛇与鸟,根本不会强化到神兽的地步。”

原来如此,原来这里是一个兽人的世界!那如果他食用了大地之血后,会不会变成猴子呢?叶剪秋一哆嗦,最好是变成齐天大圣,否则他立马撞墙!

“妮基塔,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根据在耳边的呼吸高度和身旁体温的感觉,叶剪秋大概推测,这个妮基塔身材很高大,至少在一米七八左右。这样的身高对一个女孩来讲,实在是太魁梧了些!

叶剪秋有些自卑,他希望女孩子不要比男孩子高,实在是太不礼貌!当然,自己这么瘦,他的腿肯定比妮基塔要细,好像也有些失礼……

女孩子咯咯的笑起来,声音清脆甜美:“我很漂亮,比赵灏还美,所以我不能现身,否则天下大乱。”

赵淳在一旁淡淡地道了一句:“妮基塔很胖。”

叶剪秋吸冷气——真狠!

“赵淳!”

随着一声尖叫,赵淳的红发在空中诡异的一飘,一络红发就样被揪了下来。

“赵淳你找死!早晚我会将你的烂毛全都拔光!”

“已经被你祸害的差不多了。”

妮基塔显然被狠狠伤害了,当她准备摘赵淳的帽子时,赵淳像一阵风一样飘向了前面人堆里。

妮基塔骂骂咧咧的远去了,远处卖水果的摊子突然少了几颗拳头大的水果,卖家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不停的揉眼睛。

叶剪秋走向人群,原来那是一个掷飞镖的摊子,很多人围在那里观看,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远处圆形的厚木镖钯上被掷上的飞镖支支正中红心,引起人们热烈的鼓掌。掷飞镖的汉子很得意,手里抓着一大把明亮的刀,大声高叫:“诸位看官,谁敢来和我一试?若是全中红心,免费得足纹银一两,若是斗不过我,送我五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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