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贵吗?”姜豆娥不知自己被讹,但隐约知道有些贵了,自己也就一两银子,当然不愿意都给了。
“哎哟!”轿夫一跌脚,一拍手,说,“小娘子我们几个抬的可不止是您一人,还有只狗子呢,瞧瞧这狗子胖的,都快赶上小娘子的重量了。”
姜豆娥上下溜一眼还爬在轿子上没下来的叁花,确实有些胖,她声气一宛转,与轿夫打价:“价钱克己点,成吗?”
“看姑娘有礼,那就勉勉强强折个价,折一半吧。” 轿夫假意难为地回道。
姜豆娥觉得自己赚到了,将一两银子与了轿夫,轿夫翻翻旧荷包,找出些铜板与碎银。
姜豆娥拿过碎银铜板,道了声谢,头也不回走进巷子里。
轿夫有些过意不去,却也不愿把进了口袋里的归还,二人会意,抬着轿子匆匆离开。
姜豆娥走了几步就到谢齐家前,谢齐去出门前没关好门,大门此时敞开着,她眉眼弯弯跨过门槛,不打一声招呼,带着叁花直接闯进谢齐家里。
“谢大夫在否?”
前脚迈进门槛,后脚冲来一只与叁花毛发颜色同然的狗子,咧着狗嘴,露出两排尖牙狂吠。
“我的娘娘哟!”不料谢齐也养了狗子,姜豆娥被他家狗子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抱着一根柱子寻求安全感。
叁花见敌,闪电似地冲到那只狗子跟前,用自己肥壮的狗身,遮护姜豆娥,它也咧狗嘴狂吠。
“好狗子你莫叫了!”就在姜豆娥以为自己要命丧狗嘴时,对面的狗子先温柔下来,它摇尾走近叁花,伸出舌头舔叁花的脸。
叁花也渐渐地温柔下来,回舔狗子,然后两只狗子携手到花圃里挖土去了。
谢齐的牡子是牡的,叁花的牝的,叁花是狗中小美人,看样子是牡狗子见色忘主了。
姜豆娥放开柱子,找了一圈儿没见到谢齐的人影,喊了数十声谢齐也没有答应,应当是出门了。她看地上削了一半的莲藕,撩起袖子,蹲到地上削起藕来。
削完了藕皮,一场雨不打招呼就来临,两只狗子跑到檐下避雨,姜豆娥好淋雨,干脆学观音打坐那般坐在那堆藕旁,默默受雨洗礼:“莲兮藕兮,雨甚凉兮……”
谢齐回家见人只是一愣,半个字也道不出,姜豆娥看到谢齐,喜得可有可无,明明大雨让眼儿睁不开,她还要努力剔开眼儿,放出一双弯弯笑眼:“谢大夫,你可终于回来了。”
姜豆娥生得好看,笑起来自然也是令人可爱。
只是搽脸上的胭脂水粉经雨湿,原本白团团的脸,现在白一道,红一道,黑一道,叁种颜色在白净的脸上格外分明,有碍观瞻,谢齐打伞过去,分了一半伞给她遮雨,问:“姜小娘子,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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