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焱掏出袖子里的荷包送过去,道:不够花且就用裴家名头赊着,我亦想给你多些,只怕露了钱财遭人眼红。
胡绥绥双手接过,问:“我可以把裴裴给的银子藏起来吗?”
“府君起身否?”外面的人不耐烦再来催促,裴焱随口说了句喜欢便行就离开。
胡绥绥习惯夜行,白日里睡觉,在床上左翻右翻一下就睡熟。
裴焱知道她是狐狸,她不需要小心翼翼去掩藏。
眼皮眯了一会儿再睁开就是吃晌饭时辰,裴焱还没下番,胡绥绥从床上爬起,拿了张干净的帕子擦干净两腿里残留的东西。
裴焱最后一回是埋在深处射的,一下子不能清理个干净,胡绥绥更了几张帕方才勉强清理干净。
晌饭是猪瓜子炖粥,一盘淡菜还有几个和肉饺子。
裴焱防她乱吃东西防得紧。
胡绥绥只爱吃肉,挑出粥里的肉,挑了半天,那些猪瓜子还不够她塞牙缝。饥馁的肚子不满意这一丁点食物,于是她擘了肉饺子。
肉饺子里的肉足,是一大团肉,胡绥绥一口塞进嘴里吃了它。
世间最美味之物,是肉是也。
淡菜也是肉,但一点味道也无,胡绥绥闻都不闻一下全留给裴焱吃。
填饱叁分肚,胡绥绥梳了个淡妆,试探性地从大门出去。
从府门走,必经之地是大堂。
大堂的朱漆门敞开,裴焱就坐在里边埋头看公文,偶尔和一旁的周巡说话。
胡绥绥故意放出脚步声走向大门去,裴焱听见木屐与石地发出的擦擦声,头抬起,一拍案桌道:“胡绥绥你给我过来。”
手掌拍向案板发出来的声音沉闷若雷,就着刺眼的晴光往里看,似乎还有灰尘在飞舞。
这一拍,还在说话的周巡识色地闭上了嘴,猥过身看公文去了。
这大冷天的胡绥绥通身被吓出冷汗,脚趾缝里也冒着冷汗。她就说裴焱是把左话儿当右话儿说,哪能宽肠她一个人出府去。
伪君子,好一个山里来的豆伪君子。
胡绥绥腹诽裴焱这儿哪儿不好,两脚殊不自由走向裴焱,到他眉睫前,作模作样行了礼。
裴焱从顶至踵打量着胡绥绥,宽缓地说:“几时回来?”
“一个时辰后吧。”裴焱缓了辞色,胡绥绥认真回了个话。藏银子就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不需要太花太多时辰。
“行,一个时辰后不回来我就去抓你回来。”裴焱严肃回道,最后玩心大起,与胡绥绥咬耳朵,“抓回来把绥绥截爪。”
截了爪就不能追逐奔跑,不是抓去烧,胡绥绥一丁点儿都不怕,只是她不能驳窦,便待搭不理地哦了一声:“我才不会给你截爪呢。”
言外之意就是一个时辰后必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