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子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苍迟一脸贴在枕头上,枕头下那颗行雨珠膈脸,他拿出来归袖中,又捂住胸口,偏偏倒倒走到檐下。
乔红熹小心翼翼从梯子上下来,他不忘伸手扶一把,说一句等我回来,才化成龙身飞走。
肥猫也跟着去了,可它不是猎豹,跑不快,跑了几步就猫步悠悠去市槽了。
乔红熹不防备,只感到眼前一阵风。那阵风把屋顶的瓦掀起几片,她怒锁眉尖,重新爬到屋顶,精娴地修葺:“怪龙……嗯……乖龙。”
急匆匆飞来龙王庙,只看到了伏双。
伏双心无杂虑,在河里钓鲤鱼,钓一只又放回去,乐不知疲。苍迟落地为人,板起脸,眉目严肃:“喂,小鹤子呢?”
苍迟少有这般严肃的情态,伏双放下手头上的工具,回:“她和蛮蛮一块儿去市槽了,卖海鲜呢,你没遇见?”
苍迟不打算张睬伏双,二话不说,来到市槽。虞蛮蛮和卫赐玩到一块去了。虞蛮蛮蹲得脚麻,卫赐就给她一张小马扎。
虞蛮蛮脚边蹲着肥猫,却没有小鹤子蹦跶的身影。问之,才知她去乔红熹家里了。
虞蛮蛮一早抱着装有海鲜的桶,说要去市槽卖,伏双不许,她假装迸出一点急泪,声音委婉 道:“海鲜海鲜,新鲜卖,死了卖,忙不择价也无人爱。卖不出去还死在桶里反为不美,还不如让人吃了,早些投胎呢。”
急泪最后还真掉了几滴,哭得和一个泪人儿相似,如有点染胭脂的脸颊,有一处的颜色偏深,是未干的泪迹。
是人都能看出来虞蛮蛮是想去帮兴而已,不是想去凑个手脚帮忙,就算帮也是帮倒忙。
虞蛮蛮的脾气是三不罢,四不休的,再加上她有心作态,伏双招架不住,盘腿儿坐下,松了嘴,用言语稳住闹脾气的虞蛮蛮:“送了海鲜就回来,我再给你守半日的河,再乐而忘返,我且……不给你买馒头了。小鹤子呢?让她跟你一块儿去。”
虞蛮蛮扭头发气,捧一团水洒向伏双,回嘴:“哼,不给我买,往后你想用馒头钓蛮蛮出来,蛮蛮打死也不会出来。”
“蛮蛮!”碰了水,伏双骨头乱抖,状若中毒。
“不是故意的。”虞蛮蛮使了坏,昨日的不愉快就算作罢,蹲下去亲伏双,两容颊适道,“蛮蛮还是想吃馒头的,往后也要记得给蛮蛮买馒头呀。”
小鹤子昨日听到二人吵嘴了,蛮蛮姑娘气得骂脏语,她被吓傻了眼,大气不敢喘,如今窝在河底不敢出来。
伏双叫她,她立刻钻出河里,屁颠屁颠跟在虞蛮蛮身后走。她不住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帮苍迟赚到一百两,离开这条是非之河。
有了这个决心,小鹤子凭口舌卖了好几只螃蟹,一个时辰就赚了一两,加上昨日的一两,可就有二两银子,她打心里高兴,有收获就高兴。
可她尚且不知苍迟这个败家爷们已经把昨日挣的钱花光了。
苍迟到日头也不来市槽,小鹤子急欲与人分享喜悦,收好银子,对虞蛮蛮说:“蛮蛮大公主,鹤子小公主要去寻咱的哥哥,告诉他今日又挣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