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熹不给他面子,笑回:“是啊,谁知道你的钱是不是别人给的贿赂呢,我可不要。”
“呸!”陆平歌讪筋地呸一声,“爷有香火铺,需要收贿赂?你个嘴坏的小圬工。”
“不说了,我要回家,你扶我一下,我腿好酸,起不来了。”在地上坐久,乔红熹起来得靠人扶,腿酸不止是因修墙久蹲,还因昨日苍迟闹了半宿。
陆平歌摆一副嫌弃的脸色扶她,道:“给你雇顶轿子?”
起身后,陆平歌识趣松了手,乔红熹原地活络一忽儿脚踝与膝盖,道:“姑奶奶我这辈子让人抬着走,只能是成婚那日了,嗯……也许是进棺材那日,婚都不用成了。”
“哈哈哈,不愧是乔妹妹。”陆平歌被逗笑了。笑完,立刻变成肃然的样子,“别说这些话,爷这辈子滴酒未沾,就等着喝你的喜酒。”
乔红熹笑回:“不是有句古话吗?‘生命无期度,朝夕有不虞’,谁知道呢。”
丧气话不断,陆平歌拍惜她头一顿,哂笑:“再说爷就生气了。”
……
乔红熹进官衙一刻,苍迟和虞蛮蛮就在鹿角前,打地滩儿了一刻,卫赐怕羞,先一步开溜。小鹤子把龙角捂出了汗,龙角怕热,自己缩了回去。
“诶,缩回去了!”小鹤子手臂抱酸了,龙角缩回去便高兴地跳下地。
她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腿甚短,跳地的时候险些摔了个倒栽葱,苍迟手疾眼快扶住,才幸免出现头破血流的场面。
虞蛮蛮蹲在苍迟影子后面,小鹤子在地上站稳,跑到虞蛮蛮影子上蹲下,仨人蹲成了一竖。乔红熹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有仨丐儿在乞讨。
她行动极缓地下台阶,苍迟耳朵动了动,转过头看到想念的人,一颗心颤掉,膝盖打直了就跑过去:“娇娇!”
当街随处罗唣娇娇俩字,乔红熹头疼,冷眼蜇他,因走急了些儿,分了一缕神,脚步出岔子向前打滑,她失色喊:“姑奶奶命休矣!”
苍迟能让小鹤子不摔个头破血流,自然也不会让乔红熹命休矣,横一臂拦腰抱稳了往前扑的人。
“还以为命丧今日了。”乔红熹额上的汗珠子一颗颗滚下来,且走,口里且唧哝着哈话。
苍迟把臂拖回精神混沌的乔红熹:“且都说你往后的命归我管,命怎会休?”
被苍迟一把拽回,累得在心里打干哕的乔红熹哀求道:“我好累,你松开我,我要回家了。”
太累了,乔红熹的生就有的骄傲之气都减去太半。
苍迟松开手,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我背娇娇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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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无期度,朝夕有不虞】出自魏晋阮籍《咏怀八十二首》
【查哇】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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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断更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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