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病,大清早说什么溲话。”乔红熹脸蛋烫红,活了几十年可从为听过这种说法,苍迟说起正经话来有些理路,她扔了手上的木枝,连拍酥胸就跑。
“娇娇等等我,你怀了孩子不能跑。”苍迟踩过木条追上去。
昨日他是摧花使者,今日是护花使者。
左一口娇娇,右一口娇娇,弄得乔红熹脾燥,她捂住耳朵,回道:“你别叫我娇娇,你丫的才怀了孩子。”
乔红熹一口气跑到一个铺子前,没问苍迟要不要,付了银子买了个四色兜子。她接过铺主找的贴钱,嫌苍迟不要脸胡厮缠,跑到树下蹲做一团吃起来。
苍迟肚子不饿,只是看乔红熹吃得眉开眼笑,两个腮颊鼓鼓,他也想尝一尝。一摸顺袋没有钱,主意打到乔红熹只剩下最后一口的四色兜子上,来不及张口,乔红熹急匆匆将最后一口四色兜子塞进嘴巴里。
苍迟牙齿动了动,在口中嚼空气。
市曹人多,瓜拉哇拉的叫卖声里,苍迟听到了伏双和虞蛮蛮,还有肥猫的声音。
伏双抱着一个小木桶,脚步匆匆,肥猫趴在虞蛮蛮右肩头上喵喵叫。
虞蛮蛮愁态可掬,扯着伏双的袖子,红红的眼眶盯在木桶里,哭道:“伏双伏双,小鹤子翻白肚皮了,呜呜,蛮蛮家的小鹤子怎么又翻白肚皮了。”
昨日小鹤子归河后狂吐不止,污秽物都是油饼,到了早上忽发壮热,再也变不成人身,圆丢丢的眼儿半闭半合,翻着个圆肚皮在河面飘浮。
“她发烧了,头晕,换个姿势睡觉而已,乖蛮蛮不用担心。”一条鱼翻白肚皮是将死的兆头,胸藏韬略的伏双急得汗狂出,将木桶里的小鹤子翻了一个面儿。但小鹤子不一会儿又翻起了肚皮。
肥猫看见苍迟,眼孔一放,欢欢喜喜跳下虞蛮蛮肩头来到苍迟脚边。苍迟扯了乔红熹来到伏双跟前,问:“怎么了?”
虞蛮蛮的眼泪过于踌躇,过了好一会才忍不住淌出,曼声道:“苍迟哥哥,小鹤子她发烧了,我们正要给她找大夫呢。”
伏双大略说了一遍昨日的情形,话里提起了刺猬精。苍迟听到刺猬二字,浑身毛发尽竖,道:“定是那只身上养千余只恶虱子刺猬精悄悄吸食了小鹤子的脑髓。小鹤子齿卑,纯真之性未泯,脑髓最是鲜美。”
虞蛮蛮颜色惨改,余泪盈眶不掉。伏双肃容以对:“可小鹤子脑袋上并无小孔,若是被刺猬吸食脑髓,脑袋应会留一个小孔才是。”
苍迟鄙夷道:“刺猬精心怍怍,做了坏事可瞒天,怎知他是不是隔肉吸脑髓呢。”
侧旁的卫赐听不下去了,苍迟话音毕,他一拍铺桌,声气俱烈驳道:“生为一条龙,竟媒孽一只刺猬,有失龙之器度。我们刺猬不爱食脑髓!”
他们停下的地方正是卫赐的浮铺,卫赐偷盼乔红熹数回,不禁魂魄出窍,直到苍迟说出鬼话来神魄才归。
卫赐驳完,柔声与乔红熹打招呼:“乔乔早。”
苍迟以身蔽住乔红熹,转头道:“娇娇,当日我发烧时,是用了何药,此药神效,服之即瘥。”
——
【跟】有姑娘出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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