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乔红熹买了几个蒸饼当晚饭,苍迟今日挣到了钱,主动付蒸饼钱,还买了许多可口的糕点,有陷的无陷的都来一个,路上就吃完了。
卖海鲜赚到了一两银子转眼就剩下几钱,剩下的几钱又跑去和老货郎买了两个丑不拉几的玩具。
败家爷们,不对,是败家龙。
乔红熹在心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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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大水马吃了亏,怨气满满,连呼恨恨,抹着纵横而下的泪,飞也似地到龙王苍冥哪儿状告,没想到龙王母姜浅画也在,带着宫貂,穿着银雪青珠皮无领马甲,内衬湖色丝袄,腰间扎绣花汗巾子,下穿粉白挑线裙子,裙子曳地,不露鞋袜,正端坐在龙王旁边磨指甲。
他们腰儿匆匆弯一弓,开口就是状告的言辞:“苍迟大人太过分了,竟与一只标标致致的鲤鱼精狼狈为奸,捞海鲜还不肯按规矩上的交子金,还扔菇奶奶砸我们,得给我们做主啊。”
在姜浅画记忆中苍迟可不爱吃海鲜,只爱吃糕点,粉越细腻吃得越多。
可惜东海没有糕点。糕点碰到水就和雪遇火一样融开,苍迟出海之后不愿意回东海,七打八是因食欲在牵引。
就是贪口,食无廉也。
“这太子为何捞海鲜啊?”姜浅画耳朵只捕捉到苍迟捞海鲜的事儿,十分好奇,语言清朗问道。
大水马回:“说是要卖海鲜,赚一百两,而后寻凡间的姑奶奶修蓄水池睡觉。我听到伏双大人说苍迟大人有喜欢的姑娘啦,是什么凡间的菇奶奶。我寻思着这凡间菇奶奶不知有毒否。”
闻言,姜浅画的未施黛的眉毛往上一挑,一时激动,言语都乱了,在苍冥肩上一拍道: “乡瓜子他爹,死老头,呆在俺肚皮里两百年的乡瓜子开窍了。” 手一拍,水里冒出了瓶口大的水泡。然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画画,咱注意一下言辞,不给我面子也罢,但好歹给迟儿一点面子,怎就叫他乡瓜子了。”死老头和乡瓜子两个称呼被外人听去了,苍冥手臂上的毛孔一冷,尴尬地笑了笑,挥一挥衣袖,示意水马先下去。
姜浅画不以为非,腆起胸,抚掌而笑:“死老头,你说乡瓜子往后的孩子,就是俺的孙儿叫什么好?唉,人间的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且海鲜价钱高,不是人人都吃得起,不如俺亲自去把海鲜买回来。”她跳下椅子,步履匆匆,要出海。
“画画,你是想出海玩吧?”苍冥拆穿妻子的心思,“难得他有做事的想法,可得让他好好历练一番,你就莫插手了,要不他真成你口中的乡瓜子了。”
“好吧……”姜浅画心中想起一件旧事,抽出藏在袖子里的长鞭,飕飕几声,挥打在地上,“希望俺的乡瓜子莫调皮,欺负姑娘,否则俺把他腿打断。”
鞭子打在地上,震得海内一片响。苍冥声音渐渐岔了,伸头瞪眼地看那挑细长的鞭子。这条鞭子是用龙鳞做的,吃一鞭,身上立刻鲜血淋漓。
他不禁为自家孩子捏了一把汗。
汗捏完,大水马从柱子后冒出一个头来:“龙王母的鞭子坏规矩了,要罚银子。”
苍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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