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戴了手链,戴了项链,把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她才发觉她没有耳环。她摸了摸自己的两个耳朵,一个可以戴耳环的耳洞都没有。
“为什么……”
郗良呆了片刻,摘下首饰,只拿起唯一一枚嵌蓝宝石的黄金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失魂落魄地下楼来,再见洋溢幸福的报纸,一瞬间,她歇斯底里地将报纸撕成碎片,纸屑在空气中飘着落地。
这一天迟早都是要来的,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一天就这么来了。
她没有流泪,没有悲伤,只有愤怒,来自内心深处的愤怒,怒火在她的身体里燃烧,几乎要把自己以及周遭的一切化为灰烬。
在监视器前,爱德华感到一阵岩浆热浪袭来,一言难尽地看了看愤怒的身影,又看了看报纸。
“上帝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夏佐闲着没事订什么婚?订婚就订婚,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吗?惹她生气的不是我,倒霉的却是我了……”
波顿和比尔两人还要晚上或明早才回来。
午前,爱德华刚刚忐忑不安地备好午餐,透过窗户,他看见一辆陌生的车子在房子前缓缓驶过,一早在报纸上见到的年轻男人就在驾驶座上,风轻云淡瞥了他一眼。
“天!”
爱德华什么也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提起食篮冲出门,上车追着那辆车去。
……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郗良听见车声,以为是爱德华送食物来了,跑到门口,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叫她瞳孔紧缩,瞬间忘却一切。
“铭谦哥哥……”
佐铭谦在车上拿了一个黑色箱子下来,转身时正正对上站在门口的郗良。
“铭谦哥哥……”
郗良飞奔而来,一把抱住佐铭谦,泪流满面亦满心欢喜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铭谦哥哥,铭谦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
佐铭谦怔在原地,全身的力气都在陡然间被抽去,提箱子的手一松,箱子掉在地上。
“铭谦哥哥,你怎么才来?我好想你的……”
郗良在他胸前蹭着,环住窄腰的双臂越收越紧。
耳边满是郗良的呼唤,不知过了多久,佐铭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良儿……”
“铭谦哥哥,我在这。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铭谦哥哥。”
不等佐铭谦说什么,郗良下意识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也提起他脚边的箱子,欢欢喜喜拉着他进门去。
一进门,厅子里一地的报纸碎屑映入两人眼帘,郗良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手中的箱子哐当又砸在地上。
“铭谦哥哥,你要娶别的女人了?”
郗良转过身来望着佐铭谦,脸庞变得苍白,眼里只剩一点惨淡的光亮微不可见地闪烁着。
佐铭谦还没有回答,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
爱德华十分机智,跟在佐铭谦的车后来,打着佐铭谦在前头挡子弹的如意算盘,如释重负提着食篮送到门口,“你的午餐,我放这里了。”
郗良一个箭步冲出来,面容阴森厉喝一声道:“你给我滚——”
爱德华放下食物的手一颤,怎么也没想到她不冲佐铭谦发火,反而冲自己来,他连佐铭谦的脸色也没能留意,立刻飞奔上车,手忙脚乱启动车子时按错地方,喇叭响了一下,吓得他心中更慌。
佐铭谦站在屋里,眉头微蹙,第一次见郗良这般勃然大怒,凶走安格斯的跟班,瞪着他离去,一脚踢翻食篮,愤怒的举动一气呵成。
在他的印象里,郗良从未如此凶神恶煞,曾经就连她要杀人,她的神色也是风平浪静,叫人窥不见端倪,唯有一双眼睛藏不住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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