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时间转瞬即失,今日正是清仪与慕千痕成亲之日。乐十二做为清仪的娘家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端坐在高堂之上。虽然江湖人都为曾听过他的名号,但鉴于是新娘的长辈,众人看他的眼神也是带着仰慕。而展风是正坐主位,他的左侧则是凌烟阁的众堂堂主。凌烟阁的各堂主对这样的安排颇有非议,但是这却是清仪强烈要求的,连慕千痕也是没有办法。在另一侧,则是江湖各派以实力依次排坐,其间身份一看便知。
展风只见慕千痕一身喜服,气宇轩昂,面容俊逸,眼神犀利却透着喜意,想来此刻他是真的心满意足吧。而他身边的清仪身姿飘逸,即使在繁琐的嫁衣衬托下也难掩她的妙曼,脸上化着端庄的妆容,将她脸上的脆弱掩去,多了份妩媚。一层珠帘将她的容貌掩去,给人以雾里看花的感觉,却也是让人知道,这是一张无论是谁都会惊艳的脸。
直至拜堂结束,展风心中一直是忐忑的,每次问清仪何时可为霜衣解毒,清仪只笑说再等等。不是不信她,只是自己太过心急!
“展风,这酒敬你护清仪五年!”慕千痕走到展风面前,举杯道。
展风回过神来,他和慕千痕也就在泰山顶上见过一面,那时也是暗中相见,只斗了一场。只见他无语,只是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慕千痕也听清仪说过展风的性情,又见他满脸的伤痕,想来这个样子一定是不常见人,才有那孤僻的性子,所以对展风的冷淡也不在意。只听他道:“今天是我和清仪大喜的日子,你也玩的开心些!”
展风知他事忙,能特意向他来敬酒向他道谢,也算是有心了。便听他道:“慕阁主客气了,展风能自处,不劳烦阁主了。”
慕千痕见状也不多说,正巧一些江湖名门向他道喜,他也就暂将展风撇下,招待其他人。而展风也乐的如此,他也有意提前离开,将他处在众人面前接受他人琢磨的眼神,他更愿守在霜衣身边。
正当众人沉浸在欢喜之中时,云幽悄然走到展风身边,低声说道:“展风,药师请你过去呢!”
现在?展风心里奇怪,虽然他一直盼望清仪早日为陆霜衣解毒,但今夜却是她的新婚之夜,怎能……但见云幽丝毫不像在开玩笑,也就不问缘由,随她过去。
在场的人都喝的正欢,除了慕千痕和颜虚冰外,谁都没有注意。慕千痕眉头轻轻一皱,云幽既是代表了清仪,她不知道今夜非同一般吗?但他只是轻轻一皱,随即游转于其他人之间。而颜虚冰一直都是脸晌落寞神色的,他身子虚,凡是别人敬的都由随从代喝,自己也最多以茶代酒,应酬一番。见展风随云幽离去,他的眼神一黯。
“这是去药庐的路。”路上,展风开口道。
“是啊!”云幽爽快道,“药师在新房里待的慌就将陆姑娘移到药庐去了。”
她未免也太不顾礼俗了!展风心里为清仪的举止感到惊诧,但想到终于要为霜衣祛毒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激动。药庐在庭院深处,清净幽雅,那满室的喧闹在这厢竟是半分影响不到,竹影在月光的照耀下疏落的映在地上,庭院深深格外雅致。
云幽将展风领到了一扇大门前,便道:“药师就在里面,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你自己进去吧!”
展风向云幽轻点了头,道谢了几句,便轻敲了敲门,这里是清仪平日放药调药的地方。沉重的大门在展风的敲击下自动打开,展风进入后,轻车熟路的走过外室进入内厅。入眼的是一个硕大的池子,滚滚的沸腾着,室内弥漫着浓郁的化不开的药味。更让他惊讶的是池正中陆霜衣仰面躺着,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下沉的迹象。一身嫁衣的清仪正细细的将一些药草放如池中,见他来了,只抬了一眼道:“展风,你来了。陆霜衣体内至少有十来种剧毒,再加十来种蛊,这下药之人极为的高明,这些剧毒一一相克又一一相辅,没有一样能让她即可丧命,却是能将毒素全都聚集起来,分据于她的手、足、心、肝、脾、肺。更厉害的是,这些蛊便不是由那下毒之人所养,全靠陆霜衣体内的毒素供着,一催之下却是极为痛苦。但就算这些蛊被伤了,对下蛊之人却是没有什么伤害。展风,好一个厉害的下毒中蛊之人,他若要陆霜衣的命,可是一瞬间的事,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控制一个人,这人的心有真让人恶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