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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阿烟离开的功夫,彩霞侧身和母亲说话,道:“娘,那个人和平安比怎么样?”
来的路上倒是问了几句,不过母亲没多说,所以彩霞只以为对方是个破落户。王婶子低声说一会就知道了,不肯多言。
说不定长相也不行。
要不然阿烟怎么藏着掖着不让旁人知道?
彩霞真心觉得平安不错,性子好长的壮实,干活是一把好手。阿烟如果嫁给他,肯定不会吃亏。
这些年阿烟家里的地都是村里人帮忙,而且平安干的最多。
彩霞想,虽然阿烟给了他们工钱,但平安好像一直没收,摆明了是想和阿烟好,只是阿烟一直不松口罢了。
母亲说这人行,彩霞便也没多说,但她心里还是更属意平安。
正当她想的入神时,听见房门响动。
彩霞抬起头,随后一愣。
阿烟貌美她一直都知道,整个村子找不出比阿烟更水灵可爱的女孩。而娇憨的少女身后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虽然穿着普通的细布衣裳但难掩其风姿。
午时的光透过窗棂,温柔的洒在男人的身上,让他沐浴在光亮里看起来犹如谪仙下凡。
彩霞倒吸一口气,愣愣的盯着这人走近。
虽然没去过都城,但附近的大城镇彩霞都去过,也见过不少人。可没哪个人能长成这样,让人想一直盯着他看。
幸好王婆子偷偷拉了一下彩霞的衣角,她很快回过神来,笑着看走过来的俩人。
少女杏眼明仁,琼姿花貌,而男人器宇轩昂,仪表不凡。
光是站在一起就登对的很!
原本倾斜平安的彩霞立刻改了心思,若是这人品质尚佳,会是更好的人选。
“坐吧。”王婶子率先开口。
阿烟赶紧介绍道:“这是王婶子,这位是彩霞姐。婶子,彩霞姐,他叫齐誉。”
齐誉穿戴整齐面色如常,朝着二人点点头。昨晚看的不真切,今日一看,王婆子也满意了几分。
“别站着了,快坐。”
阿烟和齐誉坐在了对面,王婆子上下打量齐誉,用长辈看未来女婿的眼神,着实让齐誉有些不自在。
方才二人在屋里解蛊,才进行到第一步就出了状况,这回王婶子来,阿烟想到可以让王婶子帮忙看一看。
“婶子,正好您来,有一事相求。”
原本阿烟想自己给他解,但她害怕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完后,王婶子皱眉。
“这么说确实像中蛊了,齐公子,麻烦你坐过来。”
南疆人人都会点蛊术,而且年岁越大懂的越多。按理说王婶子鬓边发白,于情于理都比阿烟更厉害才是,但齐誉下意识的看向阿烟。
见少女眼睛眨了眨,樱桃似的红唇微张:“你放心,婶子很厉害,一定可以帮你。”
齐誉未说话,只挪动了一下位置,方便王婶子诊脉。
他穿着老爷子的衣服本就短了一截,现在正好方便王婶子手指搭上。屋里人都保持安静,阿烟更是紧张的看着王婶子。
按齐誉的说法,他是到这之后才中蛊的。可是他并未接触其他人,也就是说能下蛊的只有自己。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王婶子眉头皱起,让齐誉换另一只手。
待两只手诊完之后,王婶子起身,带着齐誉进房里检查,彩霞和阿烟留在外面。
“阿烟,”彩霞笑吟吟的道:“和姐姐说说,这人是怎么回事。”
彩霞没怀孕的时候也总来找阿烟,但她怀孕后差点摔倒小产,所以王婶子和丈夫大志就不让她走太远,所以来的次数少了。
但阿烟还是和她很亲,她很喜欢彩霞姐。
“哎呀,”见彩霞姐打趣的眼神,阿烟不由得涨红了脸,“没什么,就是……就是……”
就是半天也说不上来。
祖父去世前王家婶子是在场的,阿烟觉得王婶子肯定能猜到齐誉并不是什么未婚夫。
只是如此一来,她倒不好意思说话了。
“好啦,不逗你,来这就是和你说正事。”彩霞成亲有了身孕,自然就是过来人,于是她低声道:
“阿烟,姐姐劝你若是合适就成亲吧,早点成亲对你有好处。”
春桃也总催促阿烟早点订婚,俩人虽然理由不一样,但总归是为了自己好。想起祖父临死前的嘱托,阿烟觉得她确实得定下亲事了。
“嗯,”阿烟点头,“放心吧彩霞姐,如果有合适的就成亲。”
彩霞朝着卧室房门努嘴:“你觉得齐誉怎么样?”
“他?!”
彩霞揶揄:“旁人不知你的喜好,我却是知道的,你呀打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就连吃饭也要用好看的碗筷,当年你祖父让你用普通的碗筷你还偷偷掉眼泪,最后是你祖母出面,发话让你祖父做了一套刻画的竹碗。”
那个小小的碗早就开裂不
', ' ')('能用了,但被阿烟好好的放在箱子里保存。
阿烟羞涩一笑:“彩霞姐,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彩霞笑的更欢:“我看你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这话意有所指,阿烟一下就想到,如果齐誉长的不好看大概早就被她赶出去了。
这么一想,长的好看还真能当饭吃。
两个小姐妹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彩霞见阿烟的表现就知道,她对那个齐誉还挺有好感的,但同时还有一种别扭在。
彩霞暂时没想通阿烟在别扭什么。
这时候房门开了,王婆子神色奇怪的看向阿烟,最后无奈的笑了一下。
“孩子,过来。”
彩霞起身,王婆子没让她进来,很快房门又关上。
屋里的窗子打开,微风裹挟着花香吹进来,让人心情愉悦。不过阿烟在听完王婆子的话后面带诧异,齐誉则是一脸凝重。
“您是说,阿烟姑娘救我时阴差阳错,那几滴血促成了‘同心蛊’?”
“是,且被下了同心蛊之人会渴望下蛊之人的亲近,”说着王婆子板着脸,问阿烟道:“可有被他欺负?”
阿烟怎么敢说实话,忙红着脸摆手,说没有。
“没有?”王婆子不信,“虽然蛊未下完全,但威力不容小觑,阿烟你说实话,婶子给你做主!”
本可以偷着问阿烟,但王婶子故意在齐誉面前提。闹的小姑娘脸越来越红,像是熟透的果子。
“抱歉,”这时齐誉忽地开口,冷峻的面上难得浮现旁的情绪,不过那点窘迫感很快消失,男人低声道:
“因为中蛊的关系,曾冒犯过阿烟姑娘,喝了她的血。”
“什么?!”王婶子惊了,“你竟然敢伤害阿烟?”
说着袖口一动,作势就要动手,被阿烟连忙连住。
“婶子,婶子您听我说,当时我手受伤了,不是他弄的!”
连着解释了好几句,王婶子才重新坐下,声音冷了几分。
“这就是同心蛊的威力,你离开阿烟会受到万虫噬心的痛苦,误打误撞喝了阿烟的血,可以将痛苦压住,但只是镇压而已,若是再次离开,那痛苦会加倍!”
阿烟想起来他昨晚回来时脸色很差,看来是痛苦极了。
但他为何没说自己心疼的事儿?一想到万虫噬心,阿烟打了个寒颤。
她手指破了都会疼的想哭,那得多疼啊……
齐誉皱眉:“前辈,还要劳烦您帮忙解蛊。”
世上总会出现各种意外,如果不是阿烟救齐誉,那兴许他也不会中什么同心蛊。但说不定,此时的齐誉已经凉了。
值得高兴的是,有王婶子在可以帮忙解开。
阿烟愧疚感少了一些,忙接话道:“是啊,婶子,您帮忙解开吧。”
解开后就桥归桥路归路,阿烟偷觑了一眼齐誉,俩人正好对上视线,但又很快各自错开目光。
没想到王婶子叹息一声:“解不了。”
第11章
南疆这个国度在大历人眼里极其神秘。
不管男女老少,或多或少都会下蛊。
恐惧来源于未知,不少大历人都觉得南疆人可怖,甚至谈之色变。但这些都是误解罢了,南疆人和普通人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过蛊虫的区别可就大了,甚至天壤之别。
阿烟怎么也想不到,小绿会成为下同心蛊的元凶!
旁边的齐誉眼神有些冷,阿烟垂下眸子,心想要不将小绿交给他泄愤?
齐誉追问:“难道没有办法吗?还请前辈帮忙。”
王婆子叹气:“不是我不想帮忙,同心蛊和旁的蛊不一样,我解不了。”
话音一转,她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阿烟可以解。”
“我?”阿烟诧异,“我不会。”
王婆子笑了:“傻孩子,现在这蛊不全,自然解不开,一会我教你,将同心蛊下全了,等三个月后自然可以解开。”
“那只小虫好好养着,到时候还要用它来解蛊。”说的就是小绿,虽然它已经变成褐色了,但阿烟坚持叫这个名字。
俩人一问一答,只有齐誉浓密的睫毛垂下,遮盖了他眼底的神色,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叩着膝盖,薄唇抿着,似乎在思考。
这头阿烟还在纠结,但办法好像只有这一个,可是齐誉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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