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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大家或多或少都会用蛊毒,而医毒不分家,所以也都会点治病的法子。王婆子沉吟片刻,吩咐准备了几样东西。
等老六夫妇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王婆子,她赶紧从腰间取出一支银针,在雀儿的小臂上找到那个小鼓包,银针扎上去的时候,小鼓包扭动了几下,而雀儿虽然昏迷但面带痛色。
王婆子手脚麻利,在扎破之后迅速撒上药粉,那小鼓包登时不动了,任由王婆子挑出来,用脚踩死。
明明动作轻松的很,但王婆子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身子忽地一软豆大汗珠往下掉,她用袖子擦了擦,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雀儿娘进屋,还以为屋里太热赶紧给王婆子端了花茶水。
“雀儿的事你知道吗?”
出门的时候春桃还听见爹娘小声议论,到底是中蛊还是中邪。
春桃觉得应当不是蛊,毕竟阿烟不会啊!
阿烟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什么事啊?”
见她这幅模样,春桃更加确定和阿烟没关系了,阿烟顶多用蝎子吓吓雀儿。
“没什么,对了,你怎么说他是你未婚夫啊?还有,他难道没辩解吗?”
不是说随手救下的陌生人吗?怎么发展到这一步了?
这时候阿烟也反应过来了。
对呀,他当时怎么没辩解?
哦,她知道了,肯定是以为自己给他下蛊,想着让自己解蛊,所以才没道出实情。
“阿烟,阿烟?”春桃推了她一把,“怎么还神游天外了,我问你话呢。”
俩人就站在鸡棚前,小鸡仔毛茸茸的跑来跑去,不远处树下阴凉的大将军眼馋的看着,偶尔被阿烟眼刀吓回去。
阿烟随手撒了一把稻谷壳,答非所问的道:“没什么,对了,你嫁衣绣好了吗?”
春桃和阿烟年岁相当,但春桃眼看着就要嫁人了,阿烟却连婚事都没着落。至于未婚夫的说法,春桃自然不信,不过她凑近阿烟,小声的道:
“哎,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看上你了?”
南疆风气开放,若是看上异性大可直接上门,所以春桃觉得可能是那人看中阿烟了。
毕竟阿烟长的貌美性子也可爱,喜欢她很正常。
阿烟臊的脸红,娇嗔道:“瞎说什么!”
春桃不以为然:“要我说,这人长的不错,如果合适当个上门女婿可行。唯一的一点就是瞧着没有平安壮实,也不知能不能干活。”
“行了,越扯越远。”阿烟赶紧打住话头。春桃是偷着跑出来的,不好多呆,于是又说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留下阿烟一个人,脑子里琢磨春桃说的话。
过了会,阿烟不自在的拢了下鬓边的碎发,转身朝着屋里去了。方才她出去时男人就在这坐着,此刻依旧如之前一样,甚至连脊背还是那般挺拔如松。
阿烟偷偷打量齐誉,可以肯定的说,他是她见过长的最好看的男人。
上门女婿啊……
齐誉自然察觉到小姑娘的视线,但他不动声色,任由她看。过了会,小姑娘拎过来胖肚茶壶,倒出一盏茶水放在他面前。
“我自己做的花茶,很好喝。”
方才还气呼呼的,这么一会就添茶倒水。
齐誉食指轻叩桌面,不动声色的等着阿烟说话。
果然,下一瞬阿烟坐在他对面,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呀?住在都城吗?”
男人修长的眉眼眯了一下,淡声道:“家里没人。”
没人?
阿烟一喜,这么说和她一样了?
眼见着小姑娘双眼放光,齐誉依旧神色淡淡的,仿若天塌下来都和他无关。
阿烟见他没喝茶,想到之前吃面时他也是见她先吃一口才会动筷,于是阿烟直接仰头灌了一口茶水。
齐誉也浅啜一口,干巴巴的唇润了不少。
阿烟心里哼了哼,心道这人疑心病还挺重的。不过换句话讲,这是知道保护好自己。
勉强算是优点吧。
少女表情丰富的很,和喜怒不形于色的齐誉形成强烈的对比。
阿烟刚喝过茶水的唇莹润饱满的像是熟透的樱桃,一张一合道:
“那你成亲了吗?有婚约在身吗?”
这句话出来,齐誉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阿烟姑娘芳龄几许?”他反问。
阿烟如实答道:“十七,你呢?”
“长你八岁。”他淡声道。
“二十五?”阿烟有些吃惊,因为他看起来才弱冠而已,没想到都这么大啦!阿烟常年在小山村里,自然不知齐誉这个年纪是最抢手的时候,褪去了青涩展现男人成熟的魅力。
但这些阿烟不知道,她只知道春桃的未婚夫十九岁,还有村里小花的夫君今年才十八岁!与他们相比……
阿烟忽地想起来村里的一个她叫王叔的人,就和这人同岁,于
', ' ')('是她苦恼的皱眉。
“我是不是,该叫你叔叔?”
第9章
王婆子从雀儿家出来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幸好走到一半时候自家女儿前来接应,这才没让她在村里人面前失态。
“娘,您是怎么了,一手心的冷汗。”
岂止是手心,王婆子身上也都是薄汗,只不过被夏季的热风吹干了而已。王婆子脸色也有点差,女儿彩霞担忧的道:
“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王婆子摇头,“回家说。”
在路上碰见几个热情打招呼的村民,王婆子还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但到家之后她立刻跌坐在地上,再也没力气动了。
“娘!”彩霞害怕了,赶紧过来要扶她,王婆子挥挥手,“去给我泡壶茶水喝。”
很快彩霞就回来了,王婆子问他:“大志去山上打猎了?”
彩霞道:“是,他说打两只山鸡回来给我们补补身子。”
彩霞小肚隆起,已经怀了四个月了。王婆子喝了口水,目光慈爱的看着女儿的肚子,道:
“你有身子笨重腿脚不便,在家呆着就成。”
彩霞不愿意:“要不是我去接您,说不定您就倒在路上了。”
她接着问母亲:“您怎么了,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难道是雀儿的病严重?”
“连你也觉得是生病了,”王婆子放下杯盏,语重心长的道:“大家都觉得雀儿是冲撞了脏东西导致生病,从未往旁的地方想。”
“难道……”彩霞不敢置信,“是中蛊?会是谁给她下蛊,总不可能是阿烟吧?”
说完,见母亲面色沉沉没说话,彩霞直觉不好。
果然,母亲点点头。
“就是她。”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彩霞抚上自己的肚子,半响才说了一句:
“阿烟是个可怜孩子,老爷子走之前还特意叫我们家帮忙照顾她,娘,要不然您尽快帮她挑个亲事吧,等成亲就好了。看我,成亲之后很幸福,也有人照应着。”
“是,我也是这样打算,但阿烟那有个男子,阿烟还说是他未婚夫。”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老爷子给阿烟订婚不可能不告诉她。
“我一会过去探探底细,如果合适尽快让他们拜堂。”
不是未婚夫也可以变成未婚夫。
被王家惦记的阿烟坐在凳子上胡思乱想。
村里人成亲都很早,像齐誉这个年岁孩子都会跑了。
少女一张小脸纠结成一团,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齐誉手指无意识的叩在膝盖上,眉眼平和的凝视她,片刻后,他薄唇轻启,淡声道:
“随你。”
阿烟见他确实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呲牙。
叫就叫!
“叔叔!”
少女声音清脆宛若莺啼,又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无端的让人心情愉悦。
齐誉唇角甚至微翘,但被他及时压了下去,随后眉毛蹙了一下。
“阿烟姑娘,”齐誉转了个话题,“什么时候可以帮忙解蛊?我确定中蛊了。”
他三番两次这样说,阿烟收起玩闹的心思,到底去院里树下,将避凉的大将军抓在手里,让它来干活。
一滴血落在碗里,齐誉端坐在那气质冷峻,他是长的俊俏,可也着实冷。
阿烟还好,大将军可是有点怵他,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前。
“去!”
阿烟弹了大将军的脑壳,碧绿的小蛇不情不愿的过去。齐誉收回手指的动作还吓了大将军一跳,登时将自己盘成一团。
“大将军,你怎么回事?快点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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