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他是与墨九一道在山洞里被发现的,而宋骜与彭欣都发生了关系,这萧乾入内之胆,墨九与宋熹是个什么情形,难保不让人怀疑,于是风言风语也不少。
听到这里,墨九注意到了萧乾的表情变化。
她笑问:“那你是怎样想的,我与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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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交代吧,萧六郎,你乖了,或许还有一杯羹,要不然,被阿九打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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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寂的房间里,光影重重,衬得萧乾轮廓分明的面孔更为俊美,但仔细观之,表情明明灭灭,却令人难以琢磨。
他许久没有回答,墨九也不着急,只似笑非笑地睨视着他,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臂弯里,指尖来来回回摩挲他衣底软肉,像只是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阿九……”
萧乾轻唤一声。
可久久,再无下文。
墨九眉一蹙,微抬下巴,“说啊?有什么说什么。”
这一次萧乾仍旧没有回答,盯着她水灵灵的眸子,他喉结微微一滑,像是难以启齿。素来风光霁月、坦坦然荡的萧六郎,不论是战场上的大敌当前,还是朝堂上的刀光剑影,他从来没有过这般紧张与不安……
于是不需要他说,墨九也知晓了。
有宋骜与彭欣活生生的例子在前,若墨九只是局外人,想不怀疑她与东寂在石室里有暧昧恐怕也不可能,就算萧乾并不是疑心病重的男人,可能心底也认定了她与东寂清白不了。
墨九想到了那日他从艮墓抱她出来的情形。
他见到她与东寂时,他们正在整理衣服。
在那一盏风灯幽暗的火光中,他的脸色那样难看,凝重。
还有他那些她当时听来奇奇怪怪的话。
恐怕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怀疑上了吧?
“阿九……”萧乾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眸色黯了又黯,终是喟叹一声,慢慢搂住她,手指一点点移动,握紧她的小腰儿,裹了裹,又重重将她纳入怀里,那力道大得似是恨不能与她融为一体。
“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必耿耿于怀。”
墨九唇角微微抽搐。
这么说来这个男人已经做好思想建设了?他以为她与东寂两个已经是不干不净的了,不过,他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之后,终于决定把“那事”当成过去。不与她计较,所以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但偏生心里又有一道坎迈不过去?
默默地揉了揉鼻子,墨九失笑道:“既然六郎觉得一切都没有关系,也都说服自己看开了。为什么这两个月你却要故意避开我,每天晚上都那么晚才回来?害得我想见你一面都难。”
萧乾目光微微一闪。
他似乎不敢正视墨九的眼睛,低下头,下巴蹭着她的额。
“阿九……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这叫什么回答?墨九双眸微微一眯,唇角轻勾,脸上似是掠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可仔细看时,脸色却很凝重,甚至带了一点无辜的痛苦,连声音都有着颤意。
“六郎,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在你没入石室之前,我与东寂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
萧乾手臂微微一紧。
好半晌儿,他高大的身躯僵硬着,一动也没有动,可握住她腰的掌心,都捏出了冷汗……在看到石室里那一幕的时候,他心里难受的滋味儿比之二十年来的累积都要多,可事情都已经那样了,他又能如何?
他不想问她,也不想知道墨九与宋熹到底发生到什么地步。对于他来说,有关此事的细节,多听一个字都不想。既然两个人已经决定了要共同面对未来,她又并非主动与宋熹亲热,结果如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阿九,我不想听。”
墨九的唇角,慢慢上扬。
只一瞬,她又耷拉下眼皮,继续苦着脸拨弄他的领口,身子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声音柔弱地叹息道:“可是我……想说,很想说。虽然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可事情憋在心里久了,会难受,会生病。可这么羞耻,这么难堪的事,我却不能说与旁人……”
她幽幽的叹息,幽幽的声音,每一个字都似饱含痛苦。萧乾眉心紧皱着,掌心一直轻缓的顺着她头发,像在安抚她,更像在安抚他自己。
深浅不一的呼吸着,好一会儿,他沉下声音。
“阿九若想倾诉,便与我说吧。”
墨九双臂张开,更深地趴入他怀里,双肩微微战栗。
“六郎,你真好……呜……”
萧乾神色微凛,握紧她的双肩,像把她抬起来。
“阿九,莫哭…”
墨九拼死不抬头,一副不好意思见人的样子,别扭地挣扎着,只有一对肩膀抖动更加厉害,“六郎……六郎……”
她低低的低喃,能媚掉男人的魂儿。
也能让男人怜惜得心都碎掉。
空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萧乾清俊的面孔上露出一种似遗憾、似无奈、又似心酸的神色,他静静抱住墨九,胳膊紧了又紧,好一会儿方才将视线落在她的头顶,然后疼惜地勾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