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跳起来。
就像是一条漏网之鱼,忽然就在他对面三丈开外。
他不敢置信,语无伦次:“初蕾……初蕾……”
她双手蒙住面孔,痛哭失声。
“初蕾……初蕾,这是怎么了?”
她不回答,她也无法回答。
她只是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衣服,就像是夜风中一只严严实实的粽子。
我的身体,属于我自己。
任何外力,任何外人,都休想只配和主宰。
她听到风里传来的狞笑,充满了恶毒和讽刺的嘲笑:“你以为你得到了真正的百里行暮就完了?别扯了,这个百里行暮只是我手里的一枚棋子,我让他生就生,我让他死,就死……等他玩够了你,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哈哈哈……”
她忽然一拳挥出。
空气中所有的狞笑烟消云散。
事实上,这狞笑从未真正出现,只在她的内心里涌动。
她是个警惕无比之人。
她岂肯上这样的大当?
就算意乱情迷,就算骤然相逢,也绝对不行。
凫风初蕾,你没资格软弱,你甚至没有资格犯错,或者愚蠢。
一人之下,是千万人的命运。
如果你完蛋了,整个金沙王城也就完蛋了。
就连哭泣都是多余。
她迅速擦掉了眼泪。
风已经把她的迷茫和悲哀远远吹走。
她紧紧握住金杖,就像面临一场战役。
他诧异地看着她。
他的眼里有失落痛苦以及求之不得的小小的尴尬。
可是,她已经顾不得解释。
她只是警惕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判断出这个复制人到底是不是中了d病毒或者携带了比d病毒更加可怕的毒气。
要不然,青元夫人为何会将他送到这里?
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让他消耗自己的元气?
要知道,这个红发马尾的百里行暮就算是复制人,可也是具有七十万年元气的复制人,最关键的是,他也是处男之身……青元夫人在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难道不该主动和他结合吗?至少,也该利用这个优势。
或者,她和禹京结合,已经用不上这个复制人了?
尽管内心深处称呼此人为复制人显得太过冷酷无情,可是,初蕾已经别无选择——
对不起!百里行暮。
纵然你真的是百里行暮,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不能死。
我也不敢死。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无法选择死亡时,只能承受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侮辱和糟践。
凫风初蕾,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所以,她硬着心肠,再一次在心底告诫自己:这是个复制人!你记住,他只是一个复制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