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此刻的东京城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阵阵地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偌大的西京王府,两旁道路却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西京王府”四个烫金大字。
门前,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高束起的银色长发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透出淡淡的邪肆与桀骜,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见过世子殿下!”王府的一众护卫纷纷单膝下跪,行叩礼,灯光下的映照,镜溟的身姿愈发挺拔。
“世子殿下,安。”匆忙赶来的中年男子,慌乱地擦拭着额头的汗,在镜溟冷漠的目光下,惶恐地跪安行礼。
“不知世子深夜归府,老臣惶恐。府内一切如常,世子可还有其他要求?”管家战战兢兢地询问道,他弓着腰,低着头不敢与镜溟对视着。
“暂无,下去吧。”男人轻启薄唇,声线低沉,好似夜里独奏的大提琴般悦耳。
很快,奴仆带着镜溟穿过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边走,游廊边接连亮起了一盏盏夜明珠,两旁尽是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不远处还有个大观园。
一路无言,镜溟静默走着,忽至一个庭院前,只见右边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好一派秀雅风流。
此时,身旁的奴仆纷纷后撤,“到了,世子殿下。”
镜溟并未开口,他抬起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摆了摆,示意他们离开,独自一人走进了庭院。
穿过外面的花园,直达阁楼里,他张开双臂,闭上了双眼,悄悄地开启了神海,细细密密地探索着整个王府。
很快,他张开了双眼,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夜色凉如水,月光愈发清亮皎洁,映照着男人的身影愈发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