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会儿气,急急忙忙又跑到厕所去用冷水打湿毛巾,拧干贴到他的额头上。
“学长,你们家药箱在哪?”我拍了拍他的脸,问。
他完全听不见我说话,嘴唇无意识动着,喃喃自语说着胡话。看他这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只好放弃。
不得已,我在他家翻找了起来。幸好医药箱就放在客厅的橱窗柜里,没找多久就找到了,我又匆匆忙忙拿出酒精和退烧药,又倒了杯水重新跑回卧室。
老半天才将退烧药给他喂下去,贴在额头的毛巾也被他的温度传染得发热。我又重新拿去用冷水冲了一遍贴到他的额头上,又在慕子彦黑沉得足以杀人的目光下脱掉林天宇的上衣。原本是想给他擦酒精降温,可是当我看到他上身纵横交错的血痕时,我还是被吓住了。
这些伤痕血迹斑斑,有的甚至还微微渗着血,一看就是刚弄上去的,我抬手碰了碰林天宇的伤痕,却见他无意识地拧起眉头,看样子是有些痛。
慕子彦也凑了上来,慢慢打量着,眉宇间渐渐出现一抹凝重。
我看他伸出手停留在那些伤口的上面,慢慢滑过伤痕,而那些伤口却浮现出一道黑气。我被震住,连忙开口问怎么回事。
“这些伤不是人为的。”慕子彦似乎猜到了什么,“应该是被鬼抓的。”
我“啊”了一声:“那怎么办?”
“不要用酒精,立刻用去冰一盆冰水。阴刃带了吗?”慕子彦突然问我。
我愣了愣,又跑出客厅翻了翻包:“带了。”
“用阴刃在他每一道伤口划一下,划出血将他里面的鬼气吸出来,他现在浑身都是鬼气感染,不把它们吸出来,会越来越烧。”慕子彦冷声冲我道。
他的话让我不由怔住,明明先前还一副反对我接近林天宇的冰冷模样,可现在居然反常地告诉我救他的办法,难道说他动了恻隐之心?
我急忙摇摇头,慕子彦要是有这么个东西,也就不会那么冷漠无情了。算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先救学长才是关键。
我按照慕子彦说的先打了盆水冰到冰箱里,又拿出阴刃就着他身上的伤口划了一刀又一刀。诚如慕子彦说的,我每划一刀,阴刃总能一大团黑色的污浊气体。
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天亮,才总算让林天宇的身上的高温降了下去。
慕子彦将我的阴刃拿走了,随后消失了。
我也懒得管他去了哪里,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睡觉。
打着精神去厨房熬着粥,我终于扛不住疲惫的神经,在沙发上躺着睡着了。
第75.打算
我是突然惊醒的:“粥!”
糟了,我居然忘了自己还煮了粥,该不会厨房都烧了吧。
“醒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闻声望去,只见林天宇正好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我微微一笑。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是精神状态看上去不错。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薄薄的毯子,估计也只有林天宇会这么做吧。我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又忙问道:“学长,你觉得怎么样了?”
“谢谢你,月儿。”林天宇走到我面前,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有些愣然。
“怎么了?”林天宇看着我。
“额,没什么。”我讪讪笑了两声,“我一下有点不习惯,只有奶奶才会叫我‘月儿’。”至于慕子彦,则是直接叫我“月月。”
林天宇失笑,脸上的笑比阳光还暖,动人心弦:“慢慢就会习惯的,我以后都叫你‘月儿’,好不好?”
我点点头,反正名字也就是一个代号罢了。
“月儿,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的伤和普通的伤有区别,似乎特意用东西把它吸出来?”林天宇顿了顿,忽而问我。
我一愣,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是慕子彦告诉我的。我想了想,告诉他:“是奶奶告诉我的,我奶奶懂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我能看到鬼,也能感觉到阴森森的鬼气,所以”
“原来如此。”林天宇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反而又一次感谢我,“月儿,如果昨晚不是你,我估计不会这么轻易醒过来,说不定也就交代在那里了。”
“别这么说,学长,你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我看着他,发自内心地希望他没事。不过,我确实很好奇他昨晚的伤势怎么来的:“学长,我能不能问问,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势?额,你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他笑了笑:“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也正打算提醒你,最近z城会不太平静,你要小心。”
“不太平静?”我眨了眨眼,很是疑惑。
“你是昨天回来的,或许不知道,z城最近出了两起杀人案,死亡的是两名少女,一名十七岁,一名二十岁。而他们俩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身上有很多被虐待的伤痕。”林天宇说着,脸上不觉出现凝重的表情,“我看过那两具尸体,事实上她们的灵魂早就被抽干了。”
“被抽干了?”我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激烈的反应似乎让林天宇察觉到了什么,他沉着面色望着我:“怎么了?”
“该不会是食灵鼠吧?”我纠结地问。
“你知道食灵鼠?”林天宇很是惊讶地看着我。
果然如此。
我犹豫着说出了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并告诉他我被食灵鼠攻击过,要不是这个原因,这个时候我恐怕还在家里和奶奶在一起呢。
听完我的话,林天宇脸色沉了下来。
“学长,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几个女生都是同一个人所为?”我迟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