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刚起步,就见容樽的外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起来,毛衣变白袍,乌鸦鸦的长发铺了他满身。凌星未眼疾手快,给他上了结界,这才避免了代驾一看后视镜被吓死。
到了古琴铺,他抱着人往后院里走,容樽轻轻睁开了眼睛,眼神还很迷茫。
“醒了?”凌星未低低问道。
“三宝啊,你来了……”他把脸在肩头蹭了蹭,“走吧,我们回蓬莱。”
凌星未脚步顿了下,接着声音温柔染上笑意,“好,我们回家。”
曾几何时,容樽一出去喝酒,他就要一个山头一个山头挨家挨户地问,他家大人在不在?
容神酒量小却爱尽兴,喝醉后不乱不闹,可时间到了就回家的毛病,众神皆知。
年纪小时,他拖不动这人,两人踉踉跄跄地深夜往蓬莱飞,没少让凌星未叫苦。
可后来有一次,他刚赶到雨姑那里找到人时,就听见这人口齿不清地问道,“什么时辰了?我得回去了,三宝……三宝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三宝又不是小孩子。”
“那也不行。”容樽微微蹙起眉,身形不稳地站起来,“我,我走了……”
雨姑看见门口的人影,轻声叫道:“容容,你家三宝来了。”
容樽抬起眼眸,原本清澈的鹿眸仿若蒙上了一层薄雾,清润如玉,对着他微微笑了,伸出手来……
那一刻,就是永远。
***
容樽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灯光微暗宁静,有人坐在桌边美成画。
他悄悄坐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那人身后,看到桌边放着一沓红纸,另一边放着剪好了的窗花。
“醒了?”凌星未手中的剪刀十分灵活,头也不抬。
“我都忘了这一茬了。”容樽轻轻打了个呵欠,拿起一张剪好的,上面是一对鸟,“这是什么?我们蓬莱的凤凰?我们蓬莱的凤凰有这么胖吗?”
“……”凌星未忍了忍,把剪刀放了下来,“这是鸳鸯。”
“鸳鸯?我没见过这种鸟,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做人要与时俱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让我剪八神配不成吗?”
“八神配怎么了?我还就喜欢八神配,你快给我剪。”
凌星未瞪了他几眼,还是拿起了剪刀,埋头剪了起来。
身不卸甲的战神、大肚便便的食神、正在布雨的雨姑、翩翩起舞的孔雀神女……到了最后一个,他剪的最细致,可以清晰看出长发仙人手中抱着一把古琴,这不是别的琴,而是——星未。
容樽安静地等他全部剪完,伸手将连起来的八张图展开,手指轻轻从每个人身上抚过,喃喃道:“真好。”
他拿着窗花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转回身,见凌星未正看着他,眼神中藏着淡淡的担忧。
笑了笑,走了回来,舒舒服服往他腿边一躺,“你剪你的,我看着。”
凌星未依言又动起了手来,可是没过一会儿,容樽就“腾”地捂住了脸,“你剪就剪!别把碎纸都掉我脸上啊!”
凌星未嘴角弯起,“好,我不掉了。”
“真的?”
“嗯,不信你放开手看看。”
容樽悄悄撑开两根手指,睁眼从缝里看了看,见他真的不动了,这才放开了手。谁知头顶一片阴影随即压来,唇上一热,就被人狠狠吻了住。
比上一次在电影院更深入的,他感到柔软的舌头探了进来,搜刮着口腔中每一寸领土,强迫与他缠绕在一起。鼻息间全是凌星未的味道,熟悉又魅惑,让他头脑缺氧。
又好像是一味美味的药,吸引着他不断沉沦进去。
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凌星未:“你喝,让你喝!喝完了小心把你XX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