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什么,眸子抬了抬,捉住顾言晓拍打着她的那只手,腕间的银白倏而显露出来,被灯光照亮,又折射出别样的色彩。
安凛的唇角扬了起来,轻声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戴着,我倒觉得,你对它比对我还更好些。”
“戴着,不就像你陪着我吗?”
她稍稍躺正了,脑袋从顾言晓的怀里挪到枕头之上,头挨着头,发丝轻磨,手指勾着那条手链,轻声道:“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它是怎么来的?”
安凛这么一说,顾言晓眨了眨眼,想起来当初自己收到安凛给她的这个小礼物时候还特意追问她两句,但小女孩怎么也不说,只是嬉笑两声就走了。
加上之后宴席上还要招呼客人,忙得晕头转向,久而久之便忘了这事。
安凛这时却突然提起来这事,倒是一下就勾起了
顾言晓的好奇心:“愿意说了?”
安凛唇角弯了下:“也没什么愿意不愿意,那时候小,觉得什么都不说就能给你个惊喜罢了。”
“时间真快,马上就要十年了啊。”
下个月就是顾言晓的生日。
“嗯。”顾言晓侧身望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时也是冬天,安凛八岁,还在念小学。
有一天放学回家时,安凛看着郭苗在家里忙前忙后准备着些什么,她不过是好奇,就过去问了一嘴。
郭苗一边忙活着手里的事,一边告诉她:“在准备姐姐的十八岁生日啊,是给姐姐的礼物,还有后面宴会上要用到的东西。”
十八岁,意味着就是个成年人了,要开始承担法律义务,但也能做很多不到十八岁的时候不能做的事情。
郭苗也是闲来无事,见她愿意听,便多说了两句。
“十八岁也是人的一生中很重要的一个日子。”
安凛其实听得懵懂,不一定每一句都能理解地了,但她边听便点头,郭苗就笑着一直往下说。
安凛也不知道自己听明白了什么,但是她开始期盼着自己的十八岁。
前几年过自己生日的时候都还有些不知所云,但自这日之后她便把顾言晓的生日记得牢牢地、
婶婶说要送礼物?
安凛冥思苦想半天也不知道要送什么。
她有些零花钱,是安然给她的,她从没乱动过,一直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藏着。
她蹭蹭蹭地跑回房间去,爬上自己的上铺,把那一摞钱抓出来,仔细数了数,有好几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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