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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陶然坐在新班级里发呆。冯珊珊和她都选了文科,又在一个班,但是这会儿下课了还不敢到她位置上聊天,而是勾勾手喊她一起出去。
冯珊珊问:“怎么样,被安排和徐淼坐同桌的感受?我看全班男生看你的目光都嫉妒得要死哦。”
陶然咬着牛奶吸管:“感觉是比较后悔暑假的时候没有整容。”
冯珊珊哈哈大笑,又问:“你晓得理科9班,就蒋樊他们班,也转来了一个美女不?”
陶然点点头:“知道,昨天看到了,从B市转来的乔雨棠,我们暑假见过,她是蒋樊以前同学。”
这冯珊珊还不知道,陶然就把暑假遇到乔雨棠的事情说了,冯珊珊听了凑在她耳边:“这是有备而来啊,你不紧张?得多盯着点蒋樊啊。”
陶然笑了一下,说:“又不是清宫剧,24小时只有一件事琢磨,谁要盯着他啊,走吧,要上课了。”
冯珊珊说:“也是,一个星期后就有摸底考呢。”
陶然看了一眼隔着个天井花园的理科楼,把手里的空牛奶盒扔进了垃圾头里。
英语课上,老师在讲上学期期末考卷子,陶然英语很不错,就有一些走神了。她倒是没有想蒋樊和乔雨棠,而是想起开学前爸爸妈妈和她的一次谈话。
陶然爸爸有一个机会可以去美国大学的研究所里进修和当教授的机会,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年初就可能要去。
“然然,不仅是我,你妈妈也有可能要去。你妈妈当年因为结婚生子就没有继续念书,这是她一直的一个遗憾,这次我就劝她一起去国外进修。你马上也要高三了,爸爸妈妈想要征求你的意见,愿不愿意去国外念书,爸爸妈妈也不愿意在你很关键的一年和你分开。你妈妈是翻译,你英语一直以来也很好,爸爸对你有信心。而且爸爸看出来你很喜欢电影,如果去国外的话相关专业的教育条件会更好。爸爸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做决定,你可以慢慢考虑,如果考虑好了,爸爸会给你请老师辅导你国外的考试。”
“陶然,这道题你听懂了吗?”徐淼忽然拍了拍她胳膊。
陶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题目,提笔在纸上写下了正确答案和语法。徐淼小声的说:“谢谢。我原来在2班就知道隔壁班陶然英语很好,还参加过英语演讲比赛。”
陶然竟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个名气,又被徐淼给夸了,一时间也有些害羞,说:“.....谢谢。”
晚上放学回家,刚开学没什么作业,陶然到蒋樊那里去。她坐在沙发上拿着勺子吃火龙果,问:“你们班主任给你们讲高二动员了吗?”
蒋樊盘腿坐在一边,翻着书,说:“讲了,不就是那些什么把高二当高三的,考个好大学的话。”
“你有想过考哪个大学么?”陶然问。
蒋樊很干脆:“A大。”
陶然惊奇:“你这么快就想好了?”
蒋樊思路清晰,“我家本来就在a市,蒋氏的总部也在,a大也是全国一流的大学,我的目标是尽快坐稳蒋氏,综合来看这是最好的选择。”
陶然想了想,问:“你没考虑过出国读书吗?”
蒋樊耸耸肩,“对我来说,性价比太低走弯路,没有必要。”
蒋樊又说:“我也看过了,A大的外语院系也是全国王牌,你的成绩保持下去不是问题。”
陶然望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要读语言的啊,不对,我怎么就要考A大啊。”
蒋樊反问:“你英语不是强项吗?A大离家也近,你周末想回家就可以回。我之后肯定是会住在校外,你也可以不用挤宿舍。”
陶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蒋樊,蒋樊看她这样,突然狐疑的问:“你不会要去学电影吧?这会不会有点不靠谱?看和拍电影还是两回事的,陶然。这个行业很辛苦需要天赋....”
陶然连剩下半个火龙果也不吃了,冷淡地说:“不管我考哪个学校学什么,都没有你这样给我决定好的道理。我不是娇气的离家远就活不了,和别人挤宿舍就活不了的大小姐。蒋樊,咱俩算什么啊,为什么我就非要跟你的步调走啊。”
说完最后一句话陶然就后悔了,这种模糊不清的、甚至最终只关乎冲动和情欲的关系是他们之间一切的基石,陶然一直知道的,她和蒋樊可以挨得很近,亲密无间,但是蒋樊从未让谁和他产生心灵上的偎依。
有的时候陶然是能够感觉到蒋樊是需要爱的,他有把自己朝他的方向拉拽过,可是蒋樊只有在自己身上索取的时候才会有些可亲可近可爱,她只有被他点燃温暖他的时候才感觉到片刻的这段关系的温热。
就是这片刻的冰面下的光亮让陶然被拉进火焰里跟着一起燃烧,她可以接受蒋樊是个这辈子都化不掉的冰山,也可以接受他是个撬不开的蚌壳,但是18岁不到的陶然接受不了被蒋樊看不起。
第一次被蒋樊拉着去摸他下面帮他自渎的时候陶然没有感到羞耻,第一次跪在他腿间舔他那里时时陶然没有感到羞耻,但是被
', ' ')('蒋樊怀疑她有没有能力离开他,有没有能力坚持自己爱好的时候,陶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她站起来,说:“我回去了。”
蒋樊拉住她,“然然,别这样。”
像是以前一样,她可以使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性子,他也会哄哄她,就是这种时刻陶然会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就算他们远没有走到恋人爱人的地步,但是至少蒋樊对她是不一样的。
但也不过是方法上的不一样,他在老师同学面前可以是好学生,在他爷爷面前都是可以是聪慧早熟的接班人,不过是方法不一样而已。
陶然不需要他哄,甚至不需要他道歉,他没有什么不对,是她像个小孩,爸爸妈妈愿意付出支持她的一切,就以为所有人都会呵护她没有根基的自尊心。怪不得蒋樊无师自通用哄的方式对付她。
她没有生蒋樊的气,她只是感觉到了某种迟到的羞耻和难过。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对蒋樊笑了一下,也学会了蒋樊那种不必太走心的哄:“没事,是我最近有点烦,我们也就随便聊聊,我也没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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