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与薄，圆与扁。
两个极端。
许清和也想起了之前王思康是怎么做手打牛肉丸的，嘴角狠狠地一抽，“正义应该还可以的。”
“嗯，在家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做百来个引体向上。”王思康和杜正义两人是一起租房子的，每天下班回去，洗澡之前，杜正义都会锻炼，他还特别找来了两个大铁锤，专门是用来举重的。
王思康尝试过，他发现光是拿起一个就很费力气了，也不知道杜正义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手举起一个，还能一口气做几十个。
“他有力气。”王思康的话里藏着羡慕，“是我做不来的。”
许清和不清楚杜正义在家都做了什么，但看着王思康的表情也能猜到是什么了，“能看得出。”
这一头，杜正义拿着两根木棍捶打了几次后，感觉挺没劲的，放下木棍子就去找棠溪。
“这玩意不得劲啊。”杜正义嚷嚷着进来，“这木棍子要捶到什么时候啊？”
“棠溪，能不能换一个铁锤啊？”杜正义觉得铁锤捶打起来才带劲。
棠溪闻言一怔，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用铁制的东西，食物上面会沾上铁腥味。”
“你觉得可以吗？”棠溪反问他。
杜正义愣住了，“啊，我忘了。”
“那我还是继续吧。”说着，杜正义转身准备出去，棠溪叫住了他。
“下厨是要有一定的耐心，急是急不来的。”棠溪告诉他。
杜正义挠挠头，“我可以的。”
静下心来，前面几个师傅都说过他，但杜正义没当一回事，他觉得风风火火更有成就感。
第1065章 不好做
“嗯，加油。”棠溪给了他一个加油的手势，“等会儿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代替品。”
“好的。”杜正义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在棠溪身旁的丁娴好奇地问了一句，“木棍和铁棍有什么区别？”
“铁有铁锈味，木棍也会有味道的吧？”丁娴问道。
棠溪不可否认地点头，“不管是什么东西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点味道的。”
就比方说手，有的厨师手汗多一些，那做出来的食物肯定会有微妙的味道，这个时候就是要看食客会不会分辨的出来。
而卫景曜的味觉灵敏，就是因为食物当中有什么东西他都清楚，也不仅仅是食物本身的腥膻味，也有可能是厨师本人的手汗，亦或者工作过程中不小心滴了一滴汗水下去，这样的味道都会不一样的。
如果食客本身是不清楚的，那么是无所谓的，但如果知道了，就能想象出来厨师在下厨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那倒也是，”丁娴点头，“我在家的时候也会用勺子尝一尝汤水的味道。”
“还有做面食的时候也都是用手揉/搓面团的。”丁娴连连摇头，“我感觉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干净的食物。”
棠溪很想说不一定，再过几十年，人们越来越注重卫生，很多用手做的食品都开始戴上了手套。
虽然大家都不习惯，但只要客人需要，总会想到办法的。只不过食品卫生的问题一直都会存在的，不存在彻底消灭的。
棠溪在心底缓缓地呼出浊气，“不管说，我们做好自己就行。”
“棠记问心无愧。”
“溪溪说得对，”毛若兰接过话来了，“我们对得起顾客就可以了。”
“其他人做不到，我们也不能强制性要求的，是不是？”毛若兰蹲坐在灶台前，热出了一身汗，尤其是额际上的厨师帽都湿/了一圈，汗水又顺着面颊滑/落下来染湿/了口罩。
不用想口罩里面也是一片湿哒哒的，毛若兰受不了，摘下口罩拿毛巾擦一擦汗水，“还是冬天的时候好啊。”
“兰姨，等到八/九月秋老虎的时候那可怎么办啊？”丁娴问道，这厨房是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妈，再买些风扇回来吧。”棠溪紧了紧眉心，“这里只有两台是不够用的。”
“买一个大的风扇，尽可能地吹到所有人。”棠溪还想着给谢奶奶和郑新月两人工作的地方准备一台风扇，这样就不会那么炎热了。
不过，最后还是要看新店面的规划，再看看要怎么安排。
“新店面也差不多了，再等等吧。”毛若兰斟酌了一会儿回答，随即就起身继续忙活做菜。
棠溪也不好再说什么，低眸看了看丁娴，“我也继续忙活了。”
“诶，好的。”丁娴还有不少青菜没有洗呢，也忙不迭地低头干活。
在厨房的门口外面，杜正义依然是卖力地捶打着猪肉，王思康和许清和两人偶尔看一眼也都忙自己的活儿。
约莫到了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杜正义终于擀出了一大张薄薄的肉皮，他想拎起来让大家伙好好看一看，但刚捏在手心上，还没完全拎起来就断裂成两份了。
杜正义：“……”
“不成啊，这完全是拿不起来啊。”杜正义心累了，手臂也开始泛酸了，“总不能还要更加薄吧？”
卢成周一直在观察着门外的进度，听到杜正义的话往窗口看出去，瞅了一眼就摇头，“不行，太厚了。”
“至少要做到透光的程度。”薄如纸就算了，杜正义估计擀出来了也是粘在砧板上的，完全是拿不起来的。
卢成周摇头过后去看棠溪，“你呢？”
“要出去示范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