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润而内媚,这是他对赵小萍某方面的品评。当然,赵秘书在工作上,可是继续了周县长高冷女神的衣钵,为人冷静、处事细腻。这也让他更为沾沾自喜,似乎挖掘了一个宝藏一般。
送赵小萍回去后,他开车回鸿雁楼,将车里收拾干将,又将自己唇边拭擦了一番,才去前台拿了总统套房钥匙上楼。
在电梯里拨通屠正伟的手机,对方在手机里客气地道:“何乡长,我们在十一楼小会议室,正想听听你的指导意见呢。”
何鸿远听了周荧的劝告,自觉是打酱油的。不过他的确对这一案件很兴趣,希望能借此揭开马晓琴失踪案真相,便先上了十一楼。
小会议室里烟雾腾腾,几根老烟枪一边探讨着案情,一边吞烟吐雾,让不擅抽烟的何鸿远刚一坐下,被呛得咳嗽几声。
缪建勇率先在烟灰缸里捺断手上的香烟,道:“呛着了鸿远老弟可不好,咱们都少抽几根。”
“无妨。大家按自己的喜好来,否则我若是扰乱了你们的办案思路,可不是吸几口二手烟的损失。”何鸿远笑道。
在座的除了缪建勇等三位老熟人,还有刑侦大队技侦中队长林逢春、城关派出所分管刑侦的副所长孙继平、法医顾明以及刑大民警汪海龙。这些人都是缪建勇分管刑侦工作多年,建立的老班底,使唤起来都很放心。
特别是孙继平,曾是刑大副大队长,以往跟缪建勇走得近,被排挤到城关派出所任副所长,如今缪建勇起来了,孙继平便对自己的发展前景充满信心。听说阳光洗浴城发生的案件,涉及城关派出所所长黄长庚,孙继平更是来了精神,阳光洗浴城出了人命案,黄长庚若是徇私枉法、有意包庇,他这城关派出所所长也该当到头了。反之,他孙继平的出头之日便到了。
这位留着平头,精神饱满的中年汉子,心情很是亢奋,和何鸿远握手时还高兴地发出朗爽的笑声。
技侦中队长林逢春和刑警汪海龙都是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曾跟着缪建勇去青原派出所救助过何鸿远,他俩识得何鸿远,听说他现在已经是龙泽乡副乡长,俩人都表现得很客气,殷勤地和何鸿远握手。
何鸿远听说曾受过他俩的救助,连忙向他们致谢。在座的除了他以外,都是从警多年的警察,服从县领导的命令出警救人,只是做好本职工作,却要受他诚挚道谢,都觉得这位何乡长年少有为却谦恭有礼,对他更是亲切。
缪建勇向何鸿远介绍了他们总结出来的该案几大疑点:一、110指挥中心并未接收到阳光洗浴城的任何报警信息,城关派出所所长黄长庚并未向所里做出警阳光洗浴城的报备记录,这是要掩盖什么?二、刑大法医室并未接到城关派出所的任何协助办案信息,死者的死亡证明如何做出?死者的尸体如何火化?三、如果阳光洗浴城要焚尸灭迹,为何要动用警方的人,而不是直接处理,以致于留下破绽?
专业的事,果然得专业的人来办。能在两小时多的时间里,将一桩命案的疑点都梳理出来,实在是了不起。
“缪局,你们这么快就梳理出头绪,只要顺藤摸瓜,我看很快就能深入挖掘出案件真相。你们这工作效率可真高啊!”何鸿远由衷赞叹道。
缪建勇邀请何鸿远加强案件讨论,就是为了加强和他的个人关系来着。他向何鸿远扬扬手,道:“鸿远老弟,这里没有外人,你称我一声缪哥便可,否则听上去太见外。”
孙继平向何鸿无善意一笑,道:“我托大称你一声鸿远老弟,缪大这么说,那是当你是自己人。”
“缪哥,既然孙哥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何鸿远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班门弄虎,说说我对你们总结出来的几点疑点的看法。”
屠正伟笑道:“鸿远老弟,所谓旁观者清,你有想法尽管说。”
何鸿远道:“我觉得你们总结出三大疑点,前两条以事实推断,绝对值得深入挖掘,至于最后一条,我感觉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焚尸灭迹,而且是要借助警方来焚尸灭迹。”
缪建勇的眼神锐利而沉着,问道:“老弟,你为何有如此感觉?”
何鸿远见姚大展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我是门外汉,不会推断什么,纯粹是第六感觉。姚哥有何想法,可以谈谈。”
姚大展人微言轻,在座的公安干警,除了他之外,都是刑侦线上的精英人物,缪建勇是刑侦大队长上来的副局长,孙继平原是刑大副大队长,屠正伟原是刑大重案中队长……他一治安民警,能参加这样的案情分析,已是沾了光,可不敢对他们总结出来的问题提出异议。
他见何鸿远发问,才道:“据内线提供的信息分析,坠楼事件发生时,可能有一些工作人员和顾客观望,让警方的人来处理,才能做到掩人耳目,否则万一有人报警,这事就不好收拾。而且做这事,某些人一定衡量过,自觉能一手掩天。”
缪建勇微笑着向姚大展点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对这位年轻的警员,他原先是因其和何鸿远的关系,才予以关注,今晚其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更是让他眼前一亮。
姚大展有信息来源,说明他在工作上有能力;对案情有独到见解,说明他有头脑。有能力、有头脑,又有一定的人脉,这样的下属可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