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看似多余的一个动作,却是为温馨留了一条退路。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故意伤害他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可若是结合康小德今晚的所作所为,温馨让身旁的军中暗卫教训对方一顿,由军方出面顶着,这事也能说得过去。
而此时温馨仍是满脸怒气,道:“继续打,把他一对手脚都给弄断。”
她的怒气看似来得莫名,却是因了何鸿远受到陷害而来。要知如今何鸿远在她的心中,那是非常让她念想的存在。康小德得罪何鸿远,还不如直接得罪她。
康敬平在东平省也算是个人物,今日却遭人当众打脸。严若颖当众拒婚不说,竟有人当着他的面,将他儿子手脚打断,这些对他是莫大的羞辱。
他脸色铁青,扫视了温馨和毕飞宇一眼,阴恻恻地道:“一位报社记者、一位部队现役军官,你们以为有足够嚣张的资本吗?”
魏心宏受毕飞宇的气势所慑同,不敢向其叫板,而是很狗腿地抱住康小德,向何鸿远等人叫道:“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康小德进行故意伤害,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严硕儒夫妇被着蓦然间的变故,弄得反应不及,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康小德的母亲爱子心切,扑到儿子身边,又哭又叫起来。
何鸿远心知温馨的脾气,这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急忙上前劝阻道:“小馨,够了啊!”
温馨拍拍手,轻描淡写般地道:“真不过瘾!”
何鸿远向毕飞宇使了个眼色,借机将她拉出急诊室外。
竺教授见事情越闹越大,更是为何鸿远担心。这对打了康小德的年轻男女,看上去身份不一般,康市长可能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他们和何鸿远一起,康市长若把气出在何鸿远身上,分分钟能把何鸿远如捏一只蚂蚁般捏死。
这回康小德这种普通的骨折,也不必他这种骨科专家上场。再说他也没心思为对方治疗。
他走到何鸿远身旁,道:“小远,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请你的朋友们先走一步。”
温馨不舍又担心地看着何鸿远。
何鸿远笑道:“我有许多话要对老师说。和老师在一起,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说我身上有丽都市公安局萧建克副局长的电话,遇事可以向他求助。”
温馨等人离去后,竺教授带何鸿远到省一医为他专门设置的专家办公室。师生俩人分别一年后,在这样的场景下相遇,不竟感慨万千。
竺教授听说何鸿远放弃了心爱的医生职业,成了一名乡镇干部,不禁悲怆地道:“我悉心培养的骨科高材生,竟被人压到了乡卫生院,这是浪费国家人才资源啊!这些人可能尚不知,他们逼着你跳出了卫生系统,对你来说如脱胎换骨,是一次涅槃重生,对卫生系统来说,是个巨损失啊。”
何鸿远见老师未到知命之年,却满头华发,神情中充满了无限落寞,连忙安慰道:“老师,当官也如行医,也能治病救人。让无数群众脱离贫困,过上好日子,可能比片面的治病救人,更能体现我的人生价值。”
竺教授欣慰地道:“这一年下来,我发现你成熟了许多,不再是那口才犀利而锋芒毕露的样子。现在我倒不再替你痛恨那些出手打压你的人,那些人打压你,也磨砺了你,会让你以后更加光芒四射。”
何鸿远谦虚地道:“老师,我不知以后我能发展到哪一步。但我会很怀念这一年在乡卫生院里的时光。我不恨那些打压我的人,他们给了我学习和沉淀的机会。”
“你能这么想,很让我惊喜。”竺教授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要你一直秉承一颗为民服务的心,你一定能成为一名有作为的官员。”
他问起何鸿远方才治疗肩关节错位的手法,何鸿远自然知无不言,向老师解说摸骨术的施展心法。
竺教授听说它需要内劲施展,问道:“内劲就是所谓的‘气功’吗?”
何鸿远拉住竺教授的手,运起内劲按摩着他的手指。
竺教授惊呼一声,道:“还真是气功啊。”
何鸿远摸了一下他的手指骨,起身站到老师身后,一边运起内劲为他按摩脸部肌肉,一边向他解说治疗王二存的成功案例。
竺教授听说摸骨术有如此疗效,突然眼睛一亮,道:“小远,我正担心康市长以后会对你使手段呢。我这里有一位病人,若你的摸骨术能够在其身上取得疗效,会让你受益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