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正在训练的战士,见毕飞宇拉着何鸿远上场,都纷纷围了过来。几名集训队的队员,更是热烈地向毕飞宇打招呼,并为他加油。
毕飞宇试探过何鸿远深浅,却无功而返,此时更不敢大意。他摆开西式拳击的阵式,脚下跳跃两下,钵头般的双拳虚空击打两下,身形如龙盘虎踞,对何鸿远虎视眈眈。
在一旁围观的战士,大多听过他的大名,很多人是他的粉丝,都在为他呐喊叫好。
温馨跳着脚,向何鸿远声音娇脆地叫道:“小官僚,傻大个儿虚张声势,虚有其表,把他打趴下喽。”
毕飞宇气苦。他虽然比温馨年长两岁,却因为家里和温馨外公家的渊源,他打小就是温馨的跟班。他俩的关系,可以说两小无猜,情同兄妹。如今温馨竟让另一个男人打败他,让他气恼的同时,也暗暗警惕何鸿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按华夏传统的说法,他是温馨外公家的家将,她是他的孙小姐。何鸿远若是她的心上人,便是他的姑爷,他可不能轻易得罪。
此时何鸿远脱去外套,上身穿着黑色体恤,下身穿咖啡色绒裤,脚上换上温馨为他找来的军用胶鞋。其身材挺拔,脸上立体的五官如雕刻般的俊美,特别是一对燦若星辰的眸子,透露出的眼神似清澈如水,又似温柔带笑,仿佛让他浑身笼罩在一种静美而优雅的气息中。
他脚踏太极,双手缓缓摆出太极拳起手式,向毕飞宇颔首道:“向军中高手请教,定然能使我获益匪浅。”
毕飞宇感觉对手那沉静的气质,似乎具有无尽的杀伤力。他感觉自身气势,仿佛被博大而平静如镜的湖水包围,竟然深受束缚。
他猛然吸气呐喊一声,脚下交错迈进两步,双拳如双龙出水,向何鸿远当胸攻去。其出拳快如闪电,声势颇为惊人。
何鸿远不敢轻撄其锋,向左侧退却两步,双手运起内劲,使了招“四两拨千斤”,对着毕飞宇的左手手腕沉稳地一托,卸掉其拳头上的部分力量,却也被拳头上的外劲震得双手发麻。
毕飞宇左手拳劲被卸,右拳拐了个弯,如抛物线般向何鸿远脑门砸来。
旁观的部队战士们见毕飞宇一上场声势夺人,都齐声喝彩。而周荧、温馨和赵小萍见何鸿远似要被毕飞宇所伤,都惊呼出声。
鲁式太极拳集八极拳的劲爆和陈式太极的绵柔,是最为刚柔并济的拳术。何鸿远有心一试它的霸道招式,不退反进,伸掌吐劲向毕飞宇的右拳侧面拍去。
“啪”的一声沉闷异响。拳掌相击间,两股劲气撞击在一起,反噬力让他俩各退一步。
“好——”
毕飞宇大喊一声,揉身挥拳再击,气势一往无前。
何鸿远试出了鲁式太极拳的霸道之处,也是信心大增。他身如矫龙,向着毕飞宇的来拳出招相迎。
俩人拳来掌往,缠斗了数十招。只见场中毕飞宇势如猛虎,何鸿远飘逸出尘。不同的气势,却碰撞出精彩的打斗场景。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温馨和庄明明、丁克等人,都为激斗所慑,纷纷拍手叫好的同时,又为各自关切的人而担惊受怕。
赵小萍站在周荧身边,目光随着何鸿远的身子,感觉这臭家伙除了某些地方太过丑陋,还真是越来越耐看,活脱脱的黑马王子的料。
周荧是看热闹的人中最为淡定的一位。她的命为何鸿远所救,对他的内劲功法最有信心,只当是欣赏他的飘逸身姿罢了。
几位和毕飞宇一起集训的队员,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场中俩人的招式。在俩人的对招中,揣摩着得失,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
场中毕飞宇越打越心惊。他的军体拳揉合着泰拳,外劲爆发力惊人,却被何鸿远屡屡挥掌接应过去。而且从何鸿远掌上传来的劲气,反噬得他手腕发酸。
不过他很享受打斗的过程。何鸿远表现得越强悍,越能激发他的旺盛战斗力。
而何鸿远看似时时被动应招,处于捱打的境状,他的心态却相对轻松。只是他缺乏丰富的对敌经验,经常被毕飞宇的凌厉攻势弄得手忙脚乱。
他难得找到毕飞宇这样的外家拳高手喂招,绝意摒弃太极拳以静制动的打法,继续以鲁式太极拳和对手硬碰硬地过招。幸而他体内的内劲,为他提供似乎无尽的力量,让他和毕飞宇斗了个旗鼓相当。
俩人都喜欢上这种酣畅淋漓的打法。可体能终归有限,激斗消耗的能量颇为惊人。
温馨满脸迷醉之色。她注视着何鸿远飘逸的身形,感觉他的身影似烙印到她心里去了,却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笑嘻嘻向毕飞宇叫道:“我说傻大个儿,瞧你气喘如牛的样子,还是赶紧认输吧,你不是小官僚的对手。不就是拉一千万的投资额吗,对你来说,也不算难事。”
毕飞宇闷哼一声,虚晃一拳,突然抬腿向何鸿远的侧腰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