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京都还贴了罪己诏呢,说什么,前任国师沈辞大人,是个忠臣,陛下误会了自己的先生,还令先生悲痛欲绝身染重病,什么万死难辞其咎的…国师不是佞臣吗?他之前可是杀了许多人的。”
“是啊当年庆德皇帝驾崩,他刚接收朝政就开始铲除异己,我听说京都可是血流成河!”
“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传的真歪,什么血流成河,不过是杀了几个之前一直给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使绊子的大臣。”
“你怎么知道的?”
“嗐,我家那口子可是在京都从军的,他跟着大名鼎鼎的顾清顾将军呢,能不知道吗?”
“哦,原来如此啊,那给陛下使绊子是什么意思?这样就要满门抄斩啊?”
“据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不是经常被关在叫什么…反正宫里的一个院子里,那些大臣为了帮那个…前段时间那个叛乱的林什么…就经常想要害太子!全都是国师大人拦下的!”
“这么回事啊!那看来国师大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是啊,如今真相大白,才有了这罪己诏。”
“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些?”
“我说这些,那些时光你们信吗?再说了,我也维护过沈大人的啊,只不过声音太小,吵不过那么多张嘴啊。”
沈辞垂了眼眸。
停早朝,诏罪己…
如今真相大白又有何用呢?是为了让他回京都的时候,让百姓夹道欢迎吗?
未免想的太美。
他不会回去了,也不可能回去了…
第44章 喊我楚郎
莫棋默默地看了沈辞一眼, 后者的表情依旧风轻云淡,这些流言蜚语似乎都与他无关,好似议论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莫棋抿唇道:“药也买了, 逛了逛了,累了的话就早点回去吧?”
沈辞眼底确实讳莫如深,他表面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莫棋怕沈辞回去太累,特地租了一辆马车, 直接带沈辞回了城外院子。
院子里只有棠梨在浇花弄草,见沈辞和莫棋回来连忙迎了上来:“主子,你们回来了!”
沈辞扫了一圈, 问:“楚公子呢?”
棠梨想了想,道:“主子和莫棋出门之后,楚公子就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呢。”
“是吗?”沈辞抬步朝楚郎的房间走去。
棠梨凑近莫棋:“主子不高兴?”
莫棋摇了摇头:“不知道?”
棠梨又问:“不高兴为什么要找楚公子?是病又加重了?”
莫棋:“约莫…是因为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可是这也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啊?”
沈辞特地从窗口处经过,瞥了一眼里面的场景, 只见楚郎正在矮桌上不知写着什么。
沈辞叩了叩门:“楚公子?”
里面多了几秒才道:“我在,你进来吧。”
沈辞推门而入。
矮桌上放着一封信,楚郎的笔已经停下了, 信也封得十分严实。
沈辞瞥了一眼, 道:“是我招待不周, 该给你置个桌椅。”
楚郎随意地笑了笑:“无妨,不过…你有这个银子吗?”
沈辞挑眉:“你觉得我很穷吗?”
楚郎扫了一眼这个空荡荡的房间, 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沈辞淡淡道:“这里…只是因为无人居住,故而懒得打理置办什么。”
楚郎似信非信:“哦。”
沈辞问:“你在写什么吗?家书?”
楚郎摇头:“给我…教我医术的一位老神医写的信,问问他,你的病要如何根治。”
沈辞微愣,许久他又道:“你的师父?”
楚郎否认道:“不是我的师父。”
沈辞不解:“他既然教了你医术, 缘何还不算你的师父?”
楚郎望着沈辞,似乎一直望进了眼底,他认真道:“我有别的师父了,且只有这一个。”
沈辞面对着楚郎炽热的目光,微微移开:“原来如此,还是多谢你为我的病操心。”
楚郎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沈辞:“?”
楚郎道:“我们江湖人士十分豪爽,一起喝过酒吃过肉,就算是朋友了,咱们互相救命,又在一张桌子上吃了饭,还不算朋友吗?”
沈辞:“……”
楚郎突然委屈:“还是说,阿辞觉得,我这个江湖人士不配和你做朋友?”
沈辞:“绝无此意。”
楚郎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我们是朋友了吧?”
沈辞只好点头:“嗯,是吧。”
只是…即便是在祈川,他也不会久留,若是病治好了,他应该就离开了。
楚郎笑着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楚公子楚公子地叫我了,喊我楚郎吧。”
沈辞:“……”
楚郎见沈辞迟迟不肯开口,又低落了下去:“怎么,不行么?”
沈辞试图开口,然而失败,他道:“你不觉得,你这个名字很占便宜吗?”
更何况,这个名字与陛下同音,他即便离开京都,却也无法以下犯上,冒犯陛下的名讳。
楚郎笑着道:“我觉得还好啊?喊我名字的人挺多的,也没觉得怪,想听你喊喊看,怎么个占便宜法?”
沈辞听出来了,楚郎在和他调笑,沈辞抿唇:“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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