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英心中咯噔一声:完了,完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没错,他们这次来的时候都是带了马匹的。而战马和挽马可有是不小的区别。而部队中用粮食喂出来的,用来打仗的马和老百姓家的马从外面上就能明显的看出来。
战马因为食用的是粮食,一个个长得异常高大,皮毛也柔顺光亮。最重要的是,战马一般都会高昂着头,不想拉车的那种马时刻都将脑袋低下去,一副猥琐模样。
周仲英这一行人的马鞍都非常精良,上面还点缀着白铜的铆钉。
见已经暴露了,那个驾车的士卒再也忍不住,猛地抽出马刀,跃上一匹战马,大喝:“他娘的,你废话实在太多。实话告诉你等,爷爷是宁乡军!”人还在半空,身上的棉袍就掀到一边,露出里面亮闪闪的铁甲。
“啊,宁乡军!”所有的清军就如同雷击一般呆住了。
这个时候,周仲英身后有大力涌来,趴一声就摔下车去。
抬头看去,只见车厢中那四个士卒也都从里面冲出来,跳上战马:“爷爷是宁乡军!”
只听得“轰”一声,所有的清军都转身不要命的逃了,同是乱糟糟地喊:“宁乡军,孙魔头来了,吃人的孙魔头来了!”
两千多人这一跑,当真是挤得不能再挤,到处都是汹涌的人潮,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
那五个士兵同时大喝,挥舞着马刀冲上去,不歇气地朝敌人背心劈砍,这加速了敌人的溃败。
等到周仲英从地上爬起来,定睛看去,两千多清军已经逃得到处都是,地上也扔满了铠甲兵器,几匹无主的骡马在荒地里吃草,这些个畜生倒是悠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五个士卒各提着几颗血淋淋的头颅过来,大声笑道:“周将军,敌人实在太烂了,就不是男人,连还手都不敢。偏偏跑得极快,咱们骑着马都追不上。”大家面上都浮现出酒醉后的微红,显然是兴奋到了极点。
又有一人喊:“咱们得抓紧了,快些杀去密云。若是迟了,敌人把城门一关,咱们又没翅膀,可飞不进去。”
见清军实在无能,周仲英已经被这场以六对两千,不,应该是以五对两千的巨大胜利冲混了头脑,急忙爬上一匹战马:“对对对,得抓紧了。”
六人也不顾惜马力,一通猛跑,终于到黄昏时分冲到密云城下。
可是,还是来迟了一步,密云县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吊桥也拉了上去。
周仲英气恼地一拍马鞍:“入他娘的,还是来晚了!”
众人也都是颓丧若死。
正在这个时候,吊桥咯吱地放了下来,接着是城市轰隆开启的声音。
周仲英惊喜莫名:“敌人出来迎战了,太好了,太好了!”
“哈哈,周兄别来无恙啊!”一阵笑声从城楼上传来。
抬头看去,就看到郝肖仁那张肥胖的不怀好意的笑脸。
山东军的红旗正在城墙上猎猎飞舞,肆无忌惮,得意扬扬。
“竟然让你这个小人抢了先,我的战功啊!”周仲英悲愤地大叫起来,额头上的包直是痛不可忍。
其他五个骑兵也气愤地将马刀扔在了地上:“小人,这个摘桃子的卑贱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