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实在太乱,部队都撒出去了,无法统计。”一个清将回答说:“王爷,应该不少,即便是末将也亲手斩下了两条汉狗的脑袋。敌人已经全线崩溃,要想斩获骑马冲上去就是了。”
“就是,王爷,这一战,咱们正蓝旗赢了,建州赢了!”有人大声的吼叫着。
“赢了!”欢呼声响起。
无数双眼睛落到豪格身上,落到他们的统帅身上,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都在燃烧,好象只要有他们的王爷一句话,这一腔子血就算是全部洒在这冰冷的琉璃河土地上,也死得其所,也值得,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要王爷一道命令下来,是的,就因为他的命令,我建州在这最后的绝境中创造了奇迹。镇海军灭亡了,明军各路兵马必然大恐,北京保住了,建州民族还将存在,屹立。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有眼前这具伟岸的身躯。
都是因为有我们的肃亲王。
而豪格却没有任何得意的神情,相反还是以往那副愁苦模样。
他以手按刀,静静地坐在马背上,渊渟岳峙。
良久,待到欢呼声停息。
“前锋营怎么还没有拿下来?”豪格朝身后琉璃河方向看了看,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众清将想起这事,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急噪。是啊,各营的战事进行得异常顺利,顺利得超过他们的预料。
问题是前锋营那边是最先投入进攻的,到现在眼见着就快要到吃午饭了,还迟迟没有结果。以前如此巨大的战果,乃是自从扬州大战溃败以来,建州唯一的胜迹,这叫已经被失败折腾得快要麻木的他们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胜利来得如此之快,不禁叫人担心这不过是一场梦幻,也许说不定下一刻就发生了什么变故。也许,敌人的前锋军突然杀出,将这场美丽的梦境刺破了。
感染到了众将的情绪,豪格也有着一丝紧张。不过,他还是大声地笑起来,用铿锵的声音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因为败仗吃多了,变成了兔子?哈哈,以往我大清之所以败,那是因为多铎阿济格就是两头废物畜生。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们是谁,我们是英雄的正蓝旗,我们才是建州的希望,飞翔在大海之上的海东青,难道获取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不应该吗?”
“至于镇海军前锋营,你们也不用担心。镇海军已经全线崩溃,他们那区区几千人马又派得上什么用场,难不成还能将这局面板回来?”
豪格大声地鼓舞着众人:“兵法又云,不守无援之城。防守战从来都不是傻愣愣地呆在营盘里,那不是放任敌人将攻城器械推到自己面前,被动挨打吗?必要的时候还得组织人马出击,而在结寨的时候,几个营盘之间也要相互呼应。如此,不但能个夹击对手,还能给守营的士卒以鼓舞,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的。否则,老是死守不出,士气必然飞快降落。各位都是打老了仗的,这个道理想必是知道的。”
“你们再看看,咱们一口气拔下镇海军的四座大营,马宝那蠢货可调动过哪怕一支兵马相互呼应?他呀,早就被我们打蒙了。没有了外援,镇海军前锋营守了多久的,天黑之前肯定能解决战斗。要相信图鲁什,相信遏必隆,他们不会叫我等失望的。”
说到这里,豪格捏紧了拳头:“各位将士,不用担心,我命令你们继续追击,尽量多地斩杀镇海军,尽量多地消耗他们的力量。好好享受胜利的美酒吧,我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永远不会叫尔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