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侯方域以前曾经说过一句话:“皇位之争乃是世界上最残酷之事,譬如逆流而上,一刻也松懈不得。一但大意了,你就会被那湍急的水流打成碎片。对待敌人必须要狠毒,任何挡在面前的石头都要搬掉,直到前面再没有人位止。”
是啊,侯朝宗说得太对了。某这次出征,本该带他一起来的。
“这是老天爷给了豪格的最后一个机会,某要将命运牢牢地抓在手心。”豪格紧紧地握住拳头:“宗人府,某是再不想回去了!”
记忆又回到了半个月前,回到那肮脏的宗人府中,那真是一桩惨痛的往事啊!
还好我豪格脱困了,老天爷待我不薄。
……
北京,西山大营。
看到杜勒玛,博洛心中感觉到有些不妙,板着脸:“杜勒玛,你一个女人跑西山大营来做什么,朝廷自有制度,我正在颁旨,快快离去。”
话还没有说完,杜勒玛突然厉和一声:“虚玄!”
没错,随她一起进军营的正是武当道人虚玄。
只见一道灰影闪过,虚玄就拔出背上的宝剑朝前一扑,和博洛瞬间碰撞在一起,然后又猛地分开。
“啊!”博洛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跌跌撞撞地退出去两步。
众人定睛看去,却见一柄长剑正插在他心窝子处,自前胸入后背出。
博洛今日和先兴罗什来西山老营颁旨,他也知道这里是豪格的基本盘,军营中全是忠于肃亲王的将士,尤其是那图鲁什更是豪格的一条忠狗。正要夺其军权,说不定会有不测之事发生。所以,在来的时候他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但外面罩着一件铁甲,贴身还穿着一套索子软甲。
穿着这样的护具,就算有人对他不利也是不惧,除非敌人使用火枪或者重兵器。
但是,火枪的准头实在不靠谱,而且清军也不习惯使用这种武器。至于重兵,博洛正值年富力强,正是一个人武艺最高强的时期。他又是建州有名的勇士,正若打起来,他自信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局势。
至于普通刀剑砍在他身上,也不过是留下一条浅浅的白印而已。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矮壮的道士只这么轻飘飘的一剑刺来就顺利地破开自己身上的铠甲,刺进心脏。
在所有人的大叫声中,在弥留之际,博洛甚至还来得及疑惑地看了钉在自己心口上的那把宝剑: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不,不像啊!这道人好大的力气啊……是的,他是依靠的蛮力,只有这种解释……
就看到那个道人朝前踏出一步,猛地抽出宝剑。
博洛感觉自己的生命随着抽出的宝剑飞快流逝,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