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中国,出来金银等贵金属可以直接做为货币使用外,非常年月,物质短缺时代,布匹粮食食盐等大宗物资可以直接作为硬通货使用的,尤其是在战乱年代。
明朝实行的是食盐官卖制度,每年的盐产量有限,价格一直坚挺,在偏远地区,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到这种紧缺物资。
“这个办法好!”阮大铖兴奋地以拳击掌,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事:“瑶草,不成啊。两淮盐每年自有定数,朝廷也会根据产量发售一定数量的盐引。你现在突然加发十万引,到时候又拿不出那么多盐,这多出的部分用什么来填?而且,扬州盐商背后不知道站着多少世家大族,如此触动他们的利益,你我以后还如何在朝堂上立足。所谓,断人财路,不死不休啊!这个风险,你我承受不了。”
马士英难得地苦笑一声:“不能受也得受着,还能如何?一旦左逆打进南京,到时候清君侧,清的可是你我,那才真真是身死族灭,万劫不复了。两害相权取起轻,不得不为尔。”
阮大铖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钱谦益,老匹夫!”
马士英反安慰地他来:“圆海你也不用着急,这虽然是个不小的漏洞,可真要补起来却不是那么难。”
阮大铖:“还请教。”
马士英:“说起来,这还是扬州镇的鹰洋给老夫的一个启发。”
“鹰洋,又有什么关系。”
马士英站定了:“孙元刚开始铸鹰洋的时候,都是十成的白银。后来,因为扬州镇的海贸信用良好,孙元就逐步降低鹰洋中的白银含量,到现在有六成就算不错的了。与白银的比值却还位置在一两兑换一两的基础上,每年,孙元光吃这四分的钱息,就能吃个饱。别人见孙元的海贸来钱快,其实这才是他最赚钱的生意。可老百姓却接受了鹰洋,无他,信用二字也!”
“因为大家都知道,鹰洋是扬州镇用海贸之利做抵押的。而朝廷所发的盐引则是用两淮盐作为凭信,要说信用可比鹰洋好太多了。”
“据老夫所知道,孙元每年的海贸之利如果是十两的话,他就敢发行十五元鹰洋,反正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用鹰洋去他那里兑换白银。”
“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学他的手法腾挪转圜,将需要兑现的盐引一点一点往后拖,拖上几个月,就将这增发的部分给稀释掉了。”
“高明,真是高明!”阮大铖抽了一口冷气:“佩服之至!”
他又兴奋起来:“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咱们立即派人去督促黄得功出兵好了。钱……谦益,不能再留,必须赶出朝堂。”
“钱牧斋确实不能再留,得想个法子让他回乡恩养,最好由陛下出面。”马士英想出了这么个绝妙的法子,心中也是得意,道:“圆海啊圆海,你也是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这些年的静气都养到哪里去了。遇到事,不能急,总归能想出应对之策的。”
“呵呵,我也是被钱谦益给气坏了,这个姓钱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胆子,竟敢与你我作对。”